蘇璃站在門口, 一臉的局促，似乎有點反應過來自己走錯地方了，正在猶豫要不要離開。
趙玖起身, 走到水壺邊, 找到了最後一隻一次性水杯, 給她倒了杯水, 他拿起水杯，看向女孩子, 女孩子趕緊走了進來, 雙手接過。
趙玖跟她談薪資，價格開的有點低於市場價，有點經驗的都會爭取一下，或者說不適合走人，結果蘇璃全程乖巧點頭，半點意見都沒。
最後敲定了下來, 約定蘇璃沒課的時候都得過來乾活，蘇璃還十分開心的離開了。
全程在等她討價還價的趙玖傻了下，見過人精以後, 突然碰到這種不好意思談薪資的，他有點不適應。
後麵那幫同學佩服了下：“趙老板, 你讓我意識到了資本家的險惡。”
“你良心不會痛嗎？這麼單純的小姑娘都忽悠。”
趙玖揉了揉眉心：“現在沒錢，以後有錢再補吧。”
其他人：“……”
餅越畫越熟練了。
蘇璃很快開始上班，一群人使喚起她來毫不客氣。
蘇璃一個人兼了保潔, 采購，行政，項目管理等等。
趙玖看著忙的團團轉，還要抽空學習的女孩子, 良心痛了下。
蘇璃乾了半個月後，有人開始提出辭職了。
趙玖看著最後的幾個人，想著自己這次曆練大概算失敗了，這麼久了，投資還沒拉到。
他乾脆拿了剩下的錢，買了點零食跟啤酒，打算最後聚一下，再把工資給補發了，然後回家。
小姑娘大概看出來這個公司要解散了，時不時的看他兩眼，趙玖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在憂心她有沒有工資拿。
終於，他等了會，蘇璃拿起啤酒，鼓起勇氣湊到他邊上。
“老板，你要倒閉了嗎？”
趙玖心口立馬痛了下，小姑娘單純歸單純，說話也是夠單純，問的有點直接。
趙玖喝了口啤酒：“大概吧。”
蘇璃上下打量了下他，小心問道：“老板，你還有錢發工資嗎？”
趙玖：“……”
蘇璃：“老板，我覺得你是有錢人，應該發的起工資吧？”
小姑娘的擔憂寫在了臉上，趙玖心口又被紮了下，他不至於不給他們錢的。
他說：“我被家裡流放出來了，本來想證明下的，結果失敗了。”
他隨口扯了下，想嚇唬下她，這姑娘屬實紮他心了。
他喝著啤酒，一罐喝完，發現女孩子還站在他邊上，白皙纖細的手緊捏著啤酒罐，視線空洞都落在某處，好像被他嚇到了？
看著比他還可憐？
趙玖不管她了，直接跟眾人宣布解散了。
一群人離開了地下室，趙玖獨自一個人坐在窗邊喝著啤酒。
他從小到大做什麼都很容易，這是頭一次發現自己不是無所不能的。
社會比他想象的複雜，不是你有技術，做出來的東西好就可以了。
他從出生開始，驕傲慣了，根本沒辦法朝彆人低下頭，更彆提委曲求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