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靠近, 蘇璃拿起架子上的相機，站在原地擺弄。
蘇林一開門，就看到蘇璃正對著屋子的一角拍攝。
蘇林：“應該還可以用吧？”
蘇璃：“嗯。爸, 我拿走了, 我這幾天先自己練練。”
蘇林見她低頭擺弄著相機，沒想太多：“不知道怎麼拍的話，爸待會抽時間門教你。”
蘇璃點了點頭，將相機放回自己房間門, 關上門，又打了個電話給高豔, 說自己明天要去醫院, 請假一天，高豔想也沒想就批了。
蘇璃忽然有種說不上的堵。
日記上說，高豔準許她自己開家長會，證明高豔也清楚她家的情況, 覺得她自己能做主。
****
次日早上, 蘇林依舊送著蘇璃上學，等到了校門口後，蘇璃目送著蘇林的車遠離。
喇叭響了下，蘇璃回頭，一輛邁巴赫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趙玖打開車門下來：“走吧，找到了。”
蘇璃回頭看了眼蘇林離開的路，上了趙玖的車。
趙玖道：“你爸有個同學在那醫院工作，我們待會過去，得避開人家。”
蘇璃兩手搭在座椅，垂著頭, 恍惚了下道：“嗯。”
趙玖看著她興致不高的樣子道：“沒準沒我們想的那麼糟糕，日記後麵就沒寫了。沒準是真的和好。”
蘇璃指尖輕撓了下座椅，她心頭依舊沉著，她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可她想再確認下，哪怕有一絲可能。
車很快就到了醫院地下停車場。
趙玖特地囑托了要保密，所以沒驚動其他人，院長親自出來接他們。
“趙同學，蘇同學，這邊走。”
兩人跟著院長坐著電梯上去。
院長道：“上午剛吃完藥，現在情緒應該平穩一點。”
蘇璃愣住了，蘇澄情緒很差？
出了電梯，院長帶著兩人進入間門病房，女孩子安靜的坐在床頭，雙手抱膝，整個人透著股死氣，似乎人生沒了指望。
“我們的人就在外麵，你們二位不要靠的太近，說完話就走。這女孩子過於偏執了點。”
趙玖點了下頭，院長就帶著醫護人員出去了。
蘇澄察覺到什麼抬頭，看到蘇璃的那一刻，眼底的怨恨溢出：“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嗎！”
蘇璃被她眼底的怨恨嚇到了，她對蘇澄的記憶還停留在那天早上出門時，蘇澄眼底帶著濃重的同情跟愉悅說：“蘇璃，我先走了。”
日記裡說的蘇澄，這還是她頭一次見。
“蘇璃，如果不是我被丟棄，你覺得爸媽會生下你？你不過是個他們感情無法安放的容器罷了。”蘇澄嘲諷的看著她。
趙玖眉頭緊皺，冷下聲道：“你要是不會說話，我可以讓人來教你怎麼說！”
蘇澄視線落在趙玖身上，冷笑了聲，她已經這樣了，還能如何？
她一輩子已經毀了。
蘇璃拉住趙玖，抬眸認真問道：“我來，是有事問你。”
蘇澄不搭理她。
蘇璃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醫院？上次……”
蘇璃緊握了下手：“上次你跟蔣向南誣陷我的事，爸媽明明已經知道錯的是你，都能依舊維護你。現在為什麼會把你送進醫院。”
蘇璃按照日記裡寫的內容說著，隻要蘇澄反駁，或者表現一點疑慮，日記的內容沒準就有誤。
蘇澄歪了下腦袋，笑了：“你不是都知道的嗎？現在在這裝個什麼？”
蘇璃身體微晃了下，她……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