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歡快的童謠回蕩在單人病房裡,在聽到的第一瞬間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動作一瞬間僵住。

怎麼會剛好是這首歌。

這首童謠和摩天大樓爆/炸案那天預告函發送時候的童謠一模一樣。

歡快的歌謠響徹在耳邊,一股惡寒脊椎開始慢慢往上爬升,陰冷的惡意遍布全身。

鬆田陣平麵色前所未有的難看,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氣看向了童謠的來源。

童謠的來源是病床邊上受害者的手機。

春澄久司上前查看了一眼,伸手關掉手機鬨鐘鈴聲,待了病房內又恢複了寂靜。

側過身子,伸手晃了晃手機,和僵在原地的其他兩人說道:“是受害者渡邊真跡手機鬨鐘的鈴聲。”

打開白色的手機,鬨鐘是十分鐘前的鬨鐘,因為沒有人把鬨鐘關掉,手機鬨鐘便隔五分鐘就再響一次。

十分鐘前。

十分鐘前應該剛好差不多是渡邊真紀墜樓的時間,所以鬨鐘是在她墜樓前響起,還是墜樓後響起。

鴉色的睫羽淺淺垂著,春澄久司看著手裡手機的鬨鐘陷入沉思。

【歡快的鬨鐘——早上十點整的一個手機鬨鐘,選用了渡邊真跡童年回憶裡最印象深刻的童謠作為鈴聲,讓她一聽到就回想起美好絢麗的童年。在十點鐘整就宛如灰姑娘十二點消失的魔咒,一切都會變回最初的模樣。建議持續播放歡快的童謠,伴隨著歌聲原地去世。】

這是碰到最魔幻的一次物品描述。

春澄久司揉了揉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點,保持高質量的思考。

童年印象最深的童謠……

所以鬨鐘的鈴聲是有問題嗎?對渡邊真跡來說這個童謠帶著其他不一樣的涵義。

“春澄警官、鬆田警官和萩原警官,在受害者渡邊真紀的病房裡有發現嗎?”

目暮警官帶著幾個警官來到單人病房外,一行警官走進單人病房開始查看現場情況。

萩原研二:“窗戶的開關有點老化,螺絲脫落了,不能確定螺絲的脫落是單純的巧合還是人為,我趨向於人為破壞。”

春澄久司開口確定了萩原研二的猜測:“人為的。”

聽到篤定的語氣,一個專門負責檢查這方麵的警官上前查看窗戶開關的問題。

“開關處的螺絲確實掉了。”

目暮十三愣住了片刻開口:“好的,我已經讓人去調監控錄像了,會重點查一下這幾天病房出入的人員情況,看看有沒有可疑人員。”

一個前來報告的警官打斷了單人病房裡麵的畫麵。

“目暮警官,渡邊真跡的母親渡邊奈惠子已經找到了。”

在離開單人病房的時候,一條消息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春澄久司的手機上。

[波蘭雪樹,東京明日陽光孤兒院在警方暴露了,直接銷毀。那個蠢貨要是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就早點自殺,這回終於引起了警方的注意。——Gin]

東京明日陽光孤兒院、在警方暴露了,直接銷毀。

一條不長的短信透露出的信息太多太多,還充斥他不熟悉的新地點——東京明日陽光孤兒院。

春澄久司麵無表情的看著前麵的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的背影,修長的手指冷漠的將消息刪除。

先解決當下渡邊真跡的案件。

***

警視廳監控室內。

目暮十三坐在監控器麵前,觀察著監控器內警官詢問渡邊奈惠子的情況。

春澄久司將身上沾染了血跡的外套換成一件黑色的外套,也來到了警視廳監控室。

黑發青年一個人站在監控器前人群的最外邊,清瘦挺拔的身影孤零零的隱藏在監控室黑暗的角落。

萩原研二拍了拍身側鬆田陣平的肩膀,示意了一下一個人呆在角落的春澄久司。

鬆田陣平看向春澄久司,默默的點了點頭。

萩原研二離開了監控室前排圍著的警察圈,在飲水機那倒了兩杯熱水走到角落,將其中一杯遞給春澄久司。

春澄久司彎起眉眼笑了笑,伸手接過熱水,熱水的溫度剛好,一入手就源源不斷給他微涼的手帶來溫度。

全程沒有任何的交流,但意外和諧,兩人又同時回過頭,看向監控器視頻內的詢問情況。

監控器那邊的詢問已經開始了。

“渡邊奈惠子,女,三十九歲,離異單身,先有一女渡邊真跡……”

坐在桌前的女性小幅度的緩緩點了點頭,同意了警官說明的情況。

她穿著一身白色淡雅的長裙,栗色的頭發帶點小弧度整齊的披在身後,雙手擺在桌麵上交叉著,左手無名指上帶著鉑金的鑽戒。

離異了——

鉑金的戒指卻還是一直戴在無名指上,春澄久司將視線從渡邊奈惠子無名指上的戒指收回了視線,喝了一口手上熱氣騰騰的白開水。

熱氣騰騰的白開水從口便帶起一股暖意一直溫暖到胃裡。

“那你知道你的女兒渡邊真跡,她在今天早上十點鐘從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墜樓嗎?”

渡邊奈惠子雙手換了個方向交叉,她抿了抿唇,黑色的眼眸帶著幾分淺淺的悲傷,聲音溫柔富有親和力:“剛知道不久,在你們來找我的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渡邊女士,你知道你的女兒身上帶有許多被虐待毒打的痕跡嗎?”

溫柔的渡邊奈惠子,伸手將垂在眼前的栗色長發彆到耳後,微微垂下頭,神色帶著難以言喻悲傷。

“是的,我知道這件事,我的女兒也正是因為此事住院。”

聞言,做筆錄的警官勤勤懇懇的如實記錄下她所有的話。

“渡邊女士,你知道渡邊真跡身上的傷痕是如何造成的嗎?”

渡邊奈惠子像是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悲傷掩唇:“真跡她是在學校裡受的傷。”

詢問的警察沉默的翻開記錄,繼續詢問:“我們根據醫院護士反應的情況,渡邊真跡身上大半的傷口都是在住院後,你看望她之後產生的。”

他合上手裡的本子,抬頭望向對麵悲傷的渡邊奈惠子,眼神帶著壓迫力:“對此,渡邊女士你如何解釋。”

用手掩麵的渡邊奈惠子動作一僵,支支吾吾的說了句:“那天我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再加上真跡那天很不聽話,一時之間太生氣了才會……”

說完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嗚嗚地低聲哭了起來。

但此行為並沒有動搖在場的其他人的心,詢問的警察冷漠的翻出記錄。

“從醫院呈現的結果來看,這已經不是渡邊真跡第一次住院了,在這些年她陸陸續續的住了好幾次院,都是因為毆打致傷,據領居等人的說法渡邊女士您家暴渡邊真跡的行為從未停止過。”

剛剛還爬在桌子上低聲落淚的渡邊奈惠子,抬起了哭的梨花帶雨的頭,神色帶著怨恨。

“你們這不是都知道了嗎?還假惺惺的問我。”

“所有綜上,渡邊女士你家暴渡邊真跡的現象確實屬實?”

渡邊奈惠子將交叉的雙手鬆開,黑色的眼中帶著徹骨的恨意:“是的,我揍她了又怎麼樣,我給她吃給她穿這麼多年,她還一點用沒有,打幾頓怎麼了。”

剛剛還溫柔帶著親和力的女人像是在一瞬之間換了個人,麵上充滿著扭曲和恨意:“我養他這麼大,她一點都不討人喜歡,鬆一郎最後還是和我離婚了,那我養她乾什麼!!!”

看到監控器裡渡邊奈惠子這幅瘋狂的樣子,在場的所有人眉頭緊鎖。

鬆田陣平眯起黑色的眼睛罵了一句:“敗類。”

目暮十三對著耳麥說了一句話,監控器裡的警察看向對麵的渡邊奈惠子扭曲的臉,聲音保持著最開始的平靜。

“那你因為覺得渡邊真跡沒用,所以選擇了在她的病房窗戶開關處動手腳,最後引導她從八樓跳下自殺?”

此話一出,渡邊奈惠子臉上的瘋狂都愣住了,她平靜了些許,皺起了清秀的眉頭:“我是家暴她了,但我絕對沒有在病房窗戶開關處動手腳,我就去過醫院一次,那一次我沒碰窗戶,掐完渡邊真跡後我就走了。”

掐完就走了……

萩原研二深吸了一口氣,對那麼小的女孩子家暴,語氣毫無悔過自責,反而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渡邊奈惠子無藥可救了。

***

春澄久司拍了拍坐在監控器前麵麵色凝重的目暮十三,示意他看過來。

“目暮警官,可以查一下渡邊真跡和渡邊奈惠子的真實關係。”

萩原研二抬起灰紫色的眼眸看向身側麵色平靜的黑發青年:“你懷疑她們兩不是母女?”

監控室的白熾燈下黑發青年的神色沒有一絲波動:“是的,以及查一下渡邊真跡充當鬨鐘鈴聲的那首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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