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太殘暴了吧,兔子頭都給直接拔下來了,這分頭行動的兔子娃娃,加上這不斷往下掉的棉花,看得我後背發寒。(害怕的裹住被子)]
[攝像頭裡的那個男人是春澄老婆!!!我的春澄老婆!(欣喜若狂的手舞足蹈)]
[這是什麼詐屍?已經死無全屍三個月的春澄久司,在一個陰雨天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墓碑前,這是恐怖片開場啊。(倒吸一口涼氣)]
[所以這是鬨鬼呢,夜半驚魂。而且這個穿著黑色風衣的春澄警官,渾身濕透,你們說會不會是葬送在海底的春澄警官,突然把自己的身體拚了起來,又爬了出來。(惡魔低語)]
[不可能是春澄久司吧,春澄久司早就在豪華遊輪世界裡嘎了。渾身濕透,是因為今天下雨他沒撐傘啊,倒也不必這麼強行的恐怖故事。一個和春澄久司長得一模一樣的青年,會不會是波蘭雪樹啊,波蘭雪樹不是和春澄久司長一樣嗎?(思索)]
[這個監控視頻真的畫風突變,又開始往靈異方向發展了。波蘭雪樹是和春澄老婆長得一模一樣,但是這個人的舉止,放的那一個帶像素兔子笑臉的兔子娃娃不都證明了他是“兔子”。]
[“兔子”就是波蘭雪樹?但又感覺他們倆不太一樣,“兔子”真的太特彆了,我更趨向於他們兩個不是一個人。]
[之前“兔子”喊春澄老婆哥哥,以及幼兒園裡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春澄久司。你們說會不會“兔子”也和春澄老婆長一樣。]
[這是什麼?三個春澄老婆三倍快樂嗎?(貓貓頭升華)]
[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三胞胎?]
[已經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春澄老婆了,這麼帥的一張臉,突然有三張,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張臉可以是工廠批發的。(死魚眼)]
[隻有我在感慨春澄老婆的這張臉真的好帥,他豎起一個手指湊近鏡頭,讓我們彆講話的時候真的好帥,嗚嗚嗚。(悲傷的眼淚從嘴角流下)]
***
黑色的帽簷下,監控視頻上的清雋的臉離攝像頭貼的很近,整個電子顯示屏上全都是黑發青年的臉,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每一寸細膩的肌理。
清瘦挺拔的身影,皮膚發白,是那種毫無血色不健康的蒼白,嘴唇也呈現一種失血過多的蒼白。
黑色的頭發比起他們印象裡的春澄前輩要長了些許,被朦朧的雨水打濕,濕噠噠的搭在額前,遮去了大半的眼睛。
抵在唇前的那一根修長的手指,拇指所裸露出來的皮膚,呈現一種皺巴巴發白的狀態,像是在水裡浸泡了很長的時間。
穿在黑色風衣裡的衣服看不清,但是可以看到的是黑色風衣裡一抹白色的衣角被水浸泡濕透,不斷往下滴水的。
黑發青年整個人與朦朧的雨景融為一體。
讓人不由得想到——
像是在水裡泡了很長的時間爬了出來……
明明是十分熟悉的那張臉,黑發青年看起來和往日溫柔氣質完全不同,被濕漉漉的劉海遮去一半的青綠色眼眸,像是繚繞著化不開的青煙,嘴角上揚,勾起一個十分晦暗不明的笑容。
眉眼彎彎,他似乎勾起嘴角想和墓碑上灰白照片裡的青年一樣,模仿的露出一個陽光明媚,充滿溫柔的笑容。
但終究是畫虎類犬,無論他再怎麼的努力,隻露出了一個陰森森的笑容。
整個人身上努力的壓抑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危險性,笑容裡麵隱藏著肆無忌憚的瘋狂還是不受控製的泄露了些許。
一隻手拽著拔下來的棉花兔子娃娃的頭,兔子娃娃的頭被他捏的看不出原先的模樣。
他似乎是也發現了自己模仿的不到位,在嘗試了幾次還達不到效果後,整個人直接擺爛,笑容裡的危險性一瞬間迸發了出來,怪誕陰森的笑容,搭配上昏暗的雨天背景。
濃密鴉色的睫羽上彙聚了細小的小水滴,青綠色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的感情。
黑發青年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但眼裡卻沒有一絲的笑意,他抬了抬眼,用一種平淡的注視著食物的眼神像是透過電子顯示屏,看向了正在監控視頻前的所有人。
是的,他正看著監控視頻後麵的所有人——
心臟驟停,呼吸困難……
“溫柔的兔子警官哥哥!!!”
在黑發青年的臉出現在監控視頻上的第一時間,被媽媽抱在懷裡的小女孩,興奮的伸出手指向電子屏幕上清雋的臉。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女孩逐漸看清了黑發青年整張臉的麵部情緒,她皺著眉頭收回手。
眼睛死死的盯著青年那個詭異怪誕的笑容,聲音裡麵帶了一點細微的顫抖和不可置信,她縮回媽媽的懷裡,還有細不可聞的害怕。
“媽媽,這個好像不是兔子警官哥哥。”
被她詢問的母親,此時此刻的麵色也很難看,她伸手溫柔的捂住了自己女兒的眼睛。
瞳孔劇烈的顫抖,看著監控視頻上的那張臉。
她,根本不知道有長得和春澄久司一模一樣的人,在她看來。
一個被官方判定死無全屍,前一秒還在墓碑前祭拜死了三個月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
她此時此刻的心情,心臟都快要吐出來了,脊背發寒的感覺。
鬆田陣平的表情前所未有的難看,他手裡摘下的墨鏡,被他捏的咯吱咯吱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堪負重破碎。
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沒人知道裡麵蘊含著什麼情緒,目不轉睛的死死盯著監控視頻上那張笑的肆無忌憚的臉。
牙關緊鎖,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萩原研二手死死的捏在桌子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桌角捏碎。
按他們的預料,在春澄前輩墓碑前放下那個帶著像素兔子笑臉粉色兔娃娃的人,肯定是那個瘋狂的炸彈犯“兔子”。
但是此時此刻出現在監控視頻裡的那個人,和春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卻十分陌生,一眼看過去就能輕而易舉地分辨出兩個人的不同。
但是這張一模一樣的臉,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想到在豪華遊輪上見到的那一個也和春澄前輩長得一模一樣的波蘭雪樹。
“兔子”?還是波蘭雪樹?
亦或者又是“兔子”又是波蘭雪樹。
伊達航的臉上帶著濃烈抹不開的震驚,他眉頭緊鎖的,看著電子顯示屏上那張和墓碑上黑白照片裡長得一模一樣的臉。
他都準備好看到那個瘋狂炸彈犯“兔子”的樣貌了,他在之前設想過無數個“兔子”可能性的長相,無數個想法都被他否認。
但出現在他麵前的這一張臉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一張已經很久很久沒見到他都有些懷念的臉,伊達航垂下眼,整個人眉頭緊鎖,有點不太清楚現在是什麼的情況。
整個警衛室裡陷入一片死亡一般的寧靜,安靜的仿佛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鬆田陣平清晰的聽到警衛室外麵的每一滴雨滴落下的聲音。
監控視頻裡的黑發青年開口了,修長的手指抵在唇前,暗綠色的耳釘在耳朵上熠熠生輝,單薄的嘴唇微微開啟,輕聲的在一片寂靜的空氣中落下一個字。
“噓——”
然後,“啪”的一聲,顯示著監控視頻的電子顯示屏黑屏了,上麵眉眼彎彎的黑發青年消失。
電子顯示屏黑屏了一會兒,跳成了“滋啦滋啦”的雪花屏,像是網絡信號不好,電視短路,伴隨著監控視頻裡,黑發青年消失的,還有警衛室裡廣播傳來的一卡一卡的電子童謠。
這回的童謠並不是之前聽過的網上下載下來,一群兒童所唱的版本,唱著童謠的電子音,十分的熟悉,是“兔子”……
“兔子”的電子音,一卡一卡,還時不時傳來電流的聲音,他所唱的內容更加的七零八碎。
除了一模一樣歌詞,沒有看出來和原版歡快的童謠有一絲一毫的相似點。
“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電子音很近很近,毫無節奏感的歌聲,帶著詭異的音調,像是貼在警衛室在場所有人的耳邊,繚繞在耳側,然後靈活的鑽進耳朵,往腦海的深處晃蕩而去。
陰森恐怖的氣氛籠罩在整個現場,唱到後麵“兔子”連電子音連歌詞都不唱了,直接毫無節奏感的哼起調子來。
陰森中帶著他奇怪詭異的亢奮,還時不時的傳來幾聲剁骨頭的聲音。
他的歌唱的十分沒有節奏,但剁骨頭的聲音一下又一下都是很有節奏感。
“啪嗒——”
“啪嗒——”
“啪嗒——”
每一下砍刀與骨頭與砧板接觸碰撞發出的聲音,都像是落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間,沒有人知道此時此刻他剁著的是什麼骨頭。
像是一個無形的大錘子伴隨著剁骨頭的節奏敲擊著所有人的心臟,讓所有人的心臟都超負荷運作,仿佛下一秒就會在強烈的衝擊下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