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快的童謠和酒吧的現場格格不入,童謠搭配著酒吧夢幻的燈光,有種彆樣的風味。
赤井秀一看著麵前人臉上布滿著灰塵和凝固在臉上的鼻血,他的瞳孔緊縮,眼球裡充滿了紅血絲,仿佛剛剛看見了十分恐怖的場麵。
目光無神,瞳孔沒有彙聚驚恐的看著周圍的四周。
這是突然之間怎麼了……?
明明剛剛麵前酒吧接線人員的狀況還是好的,怎麼短短的幾秒之間,他就像是看到了十分嚇人的場麵,一瞬間精神有些失常。
但是從他口中不斷的否定,赤井秀一也明白了酒吧此時此刻背景歡快的童謠,並不是這個假兔子的所作所為。
如果這一手歡快的童謠不是假兔子所安排的話。
那就是他來了……
赤井秀一握緊了手裡的馬桶搋子,看了看周圍驚慌失措四處逃散的人群,並沒有看到什麼恐怖的畫麵。
他有些不理解此時此刻酒吧接線人員的狀態。
低著頭微微思索了一秒鐘,他用手裡的馬桶搋子輕輕的拍了拍麵前低著頭喃喃自語的男人,有些迷茫疑惑的問道。
“怎麼了?”
喃喃自語的酒吧接線人員一瞬間抬起了頭,他的瞳孔瞪得很大,赤井秀一此時此刻的模樣,一瞬間映入他的眼簾。
是一張巨大的血紅色的像素兔子笑臉……
近在咫尺的像素兔子笑臉的嘴角張揚的很大,仿佛要裂到後耳根,充滿著惡意的注視著他。
他剛剛一直緊繃著的情緒一瞬間崩潰,驚慌失措的伸出手推了赤井秀一一把,然後跌坐在地,雙手支撐著身體在地板上不停的往後退。
完全沒有顧及地板上剛剛破碎的玻璃碎片,雙手一瞬間被玻璃碎片劃破,留下了一道道血跡。
赤井秀一下意識的躲過了酒吧接線人員的那一推,然後就看到了他那一係列,仿佛見了鬼一般的操作。
這一係列的行為讓赤井秀一下意識地懷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在自己的臉上發現什麼不對勁,然後他皺著眉頭看著麵前精神崩潰的酒吧接線人員。
酒吧接線人員此時此刻瘋狂搖頭重複道。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赤井秀一抬了一下眉,有些不耐煩,抬起了手中全鐵打造的馬桶搋子,給了酒吧接線人員右肩一馬桶揣子。
“你到底怎麼了?”
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馬桶搋子所帶來的劇痛從右肩開始蔓延,劇痛讓酒吧接線人員此時此刻的情況稍微的鎮定了幾分,他瞪大的眼睛看在停留在他右肩上的馬桶搋子。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是馬桶搋子,那個全鐵打造而成的馬桶搋子。
對馬桶搋子的後怕與暫時的壓下了幾分對象是兔子笑臉的驚恐,他稍微的恢複了幾分理智。
看著稍微冷靜了幾分的酒吧接線人員,赤井秀一再次的掂量了一下手裡全鐵打造的馬桶搋子。
不得不說,馬桶搋子真是一個上好的武器,關鍵時候總是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赤井秀一再一次開口:“發生什麼了?”
看著麵前臉上隻有像素兔子笑臉的赤井秀一,神情恍惚的開了口。
“是‘兔子’,‘兔子’來找我算賬了——”
聞言,赤井秀一停頓了一瞬間,然後才恢複正常,在剛剛聽到酒吧響起的歡快童謠的那一刻,他就猜到了可能真正的“兔子”出現了。
但這一切僅僅隻是他的猜想,在得到了酒吧接線人員的回答後,幾乎是驗證了他這個猜想。
除了假兔子……
這個酒吧裡還有著一個真“兔子”。
那個真“兔子”可能一直在默默的注視著他們的所作所為,將他們當成一場滑稽的笑劇,看著他們拙劣的上演這一場表演……
赤井秀一對自己的猜測抿了抿雙唇,抬起了雙眼,在四周開始打量,在四周混亂的人群中,他並沒有看到疑似“兔子”身影的人。
除了之前在酒廠訓練場裡麵和“兔子”短暫的有過接觸之外,這是他第二次正麵碰上“兔子”。
而在訓練場的那一次,“兔子”的主要目標放在了他的上司波蘭雪樹身上,在這一次裡,波蘭雪樹失蹤了。
他聲音嚴肅的詢問麵前精神有些恍惚的酒吧接線人員:“我沒有看到‘兔子’,他在哪裡?”
聽到赤井秀一詢問的酒吧,接線人員惶恐的搖著頭,他驚慌失措的看著周圍四處逃竄臉上帶著像素兔子笑臉的人群。
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每一個從他們身邊逃竄的人,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恐。
“這裡,這裡,這裡……”
赤井秀一看著他指控的目標,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每一個人都是正常的模樣,他完全不理解,為什麼酒吧接線人員可以指出這麼多的“兔子”。
根本不可能存在這麼多的“兔子”,他根本就是在胡言亂語。
在赤井秀一冷漠平淡的注視下,酒吧接線人員將身邊的所有人指控了個遍。
最後,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指向了他身邊的最後一個人——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皺起了眉頭,感覺可能是他之前的那一馬桶搋子,將麵前酒吧接線人員的腦子給打壞了。
沒有得到信任的酒吧,接線人員精神狀態再度崩潰,聲音帶著點歇斯底裡的絕望。
“‘兔子’!!!像素兔子笑臉!!!你看不到嗎!”
赤井秀一因為他的崩潰,再次的下一次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並沒有在自己臉上發現任何其他的痕跡。
就在他舉起馬桶搋子,防止麵前人趁機裝風逃走,準備用馬桶搋子將麵前的酒吧接線人員再一次敲暈的時候。
酒吧接線人員突然一瞬間停下了瘋狂的動作,一動不動,瞳孔緊縮的盯著酒吧大廳2樓的露台,緩慢的張開了嘴。
在背景音樂歡快的童謠,赤井秀一一字一句的聽清楚了他說了什麼。
“‘兔子’——”
“兔子”?
赤井秀一最後一次抱著將信將疑的狀態抬起了頭,隨著酒吧接線人員手指所指的方向,看見了酒吧大廳的2樓露台。
酒吧大廳的2樓露台,是為了方便看清楚酒吧1樓大廳裡的景象所設立的,也就是說在那個位置可以將酒吧大廳裡所有混亂的景象一覽無餘。
是一個十分微妙的觀察地點。
赤井秀一抬起眼,看向了酒吧2樓的露台。
映入眼簾的是,酒吧2樓露台,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坐在露台欄杆上的黑發青年。
明明之前他抬眼的時候欄杆上還沒有那位黑發青年的,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瞳孔微微放大。
露台的欄杆是為了防止2樓的人不小心跌落到1樓的大廳所設置的,而此時此刻卻變成了那位青年的座椅。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瞳孔倒映著不遠處欄杆上的青年。
青年竟然——穿著和他的上司波蘭雪樹一模一樣的衣服。
黑發青年雙手撐在欄杆上,不安分的坐著,修長的長腿伴隨著背景裡歡快的童謠的節奏,在空中緩慢有節奏的搖晃著,像是一點都不擔心會從2樓的露台欄杆上跌落。
黑發青年此時此刻仿佛沉醉於這一首歡快的童謠,隨著背景音樂歡快的節奏搖頭晃腦。
坐在欄杆上,開心的觀望著底下人群四處逃竄的場景。
讓赤井秀一一瞬間心臟驟停的是,黑發青年的臉上帶著一個十分劣質的麵具。
那個麵具十分的草率,就像是臨時從身邊扯了一塊紙板下來,然後草率的綁了根線戴在臉上。
以他良好的視力可以清晰地看見麵具的邊緣,那十分草率錯落不平的裁剪。
真正讓他一瞬間屏住呼吸的是那草率的麵具上畫著——
一個血紅色的像素兔子笑臉。
坐在欄杆上的青年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笑眯眯的轉過了臉來。
赤井秀一一瞬間察覺,黑發青年那冰冷沒有沒有任何溫度仿佛無機質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身上。
在他瞳孔緊縮的注視下,清晰明了的看見。
黑發青年緩慢的伸起一隻撐在欄杆上的手,然後搭在極其潦草的像素兔子笑臉麵具,不緊不慢地微微掀開了那草率的像素兔子笑臉麵具。
露出了一張和消失不見好一會兒的波蘭雪樹一模一樣的臉龐。
他清晰的看見黑發青年那一雙和波蘭雪樹一樣青煙繚繞笑眯眯的雙眼,但那雙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在赤井秀一的注視下,黑發青年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壓力,緩慢的舉起了一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抵在唇前。
微微掀起了嘴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通過了口型和赤井秀一說了一句。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