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小拇指和他的右手小拇指製作的骨節項鏈,永永遠遠互相帶在對方的頸脖上,走到哪裡哥哥都帶著我的氣息,我都帶著哥哥的氣息,好喜歡——”
輕而易舉的感受到他幸福感像是夏天的冰鎮汽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氣泡,仿佛要湧出來。
“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哥哥呀,世界第一喜歡哥哥!”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仿佛能聽到電子音那俏皮的聲線,可以聽得出此時此刻那個變態炸彈犯“兔子”心情十分的美好。
但相較於“兔子”此時此刻十分美好的心情,他們倆的心情就十分的低沉甚至夾雜著幾分絕望。
畢竟此時此刻“兔子”正在和他們瘋狂炫耀收到的哥哥的禮物,是春澄前輩小拇指做成的骨節項鏈。
“我現在去哪都帶著哥哥給我的禮物~~”
俏皮的電子音,落下的那一刻,萩原研二再也憋不住心中所壓抑著的怒火。
他目光有些呆滯的將視線從一片漆黑的電子顯示屏上收回,看向了掉落在冰冷手術台一角的那個斷裂的粉色兔子玩偶的頭。
然後蹲下了頎長的身體,骨節分明的兩根手指掐住了玩偶的粉色毛茸茸長耳朵,然後緩慢的拎起了那個粉色兔子玩偶的棉花頭。
萩原研二和兩個手指拎著的那個粉色兔子玩偶的棉花頭,血紅色的兔子眼睛在空中對上了視線。
從萩原研二此時此刻深深掐入粉色兔子玩偶耳朵的手指中就可以看出,他完全不平靜的心情。
下一秒,萩原研二看著粉色兔子玩偶血淋淋的眼睛,伸出右手捏住了兔子玩偶的整個頭,硬生生的將兔子玩偶的棉花頭緊緊的握在掌心。
兔子玩偶的棉花頭,在萩原研二的掌心裡麵開始變得麵目扭曲,整個兔子棉花頭形象變得更加猙獰可怖。
“兔子”俏皮的電子音隨著黑發青年的行為,像是信號不良一般開始卡頓,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哥哥……我……”
兔子棉花頭硬生生的萩原研二被捏成了拳頭大,蓬鬆的棉花內仿佛聽到了什麼材質碎裂開來的聲音。
那道刺耳的電子音在此時此刻終於伴隨著碎裂開來的設施,消失在臨時診所內。
鬆田陣平看著萩原研二的行為,臨時診所又恢複了一片安靜。
就在萩原研二以為他掐碎了兔子玩偶頭部裡麵的傳化設施,一切都結束的時候。
原本一片黑的電視顯示屏再次播放出畫麵,隻不過這一次播放的並不是提前錄製好的視頻,而是一個地方的實時轉播。
在一個空蕩蕩黑漆漆的房間門裡麵,單從背景來看完全看不出是在什麼地點。
那張和春澄前輩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十熟悉的樣貌出現在電視麵前。
但鬆田陣平他們知道這並不是春澄前輩,而是那個瘋狂的變態炸彈犯“兔子”。
“兔子”用缺少了小拇指的左手,懶洋洋的撐著下巴,笑眯眯的微微歪著頭。
青綠色的眼眸彎彎充滿了寵溺,像是透過電視屏幕看著電視外不懂事的兩個孩子。
“乾什麼這麼生氣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將鬆田陣平兩人的怒火再一次的拉到頂峰。
他緩慢低下頭輕聲的笑了笑,溫和的笑聲從電視裡麵傳來。
“兔子”低著頭緩緩的笑了好一會,才滿足了他自己的惡趣味,慢悠悠的在電視前不緊不慢的抬起出色的臉龐。
明明黑發青年嘴角上揚,臉上笑靨如花,但青綠色的眼眸中卻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冰冷至極沒有一絲的笑意。
今天的“兔子”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胸前彆了一個兔子胸針,襯衫的扣子扣到了纖細頸脖的最上麵。
他慢悠悠的一隻手撐著下巴,另外一隻手從黑色襯衫底下,用食指勾出了一條細長項鏈。
看清項鏈的全貌的那一刻,鬆田陣平瞳孔緊縮。
是潔白的骨節項鏈。
細長的銀色鏈條上掛著一截精致的白色骨節,在燈光的照耀下,白色的骨節仿佛散發著瑩瑩的光芒。
但比起這堪稱藝術品的傑作,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更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春澄前輩的右手小拇指——
雖然從之前“兔子”的視頻中可以猜得出,“兔子”的下一步做了什麼,但是腦海裡想象的畫麵和自己切身實際看到的那一刻,所接收到的造成的衝擊力還是完全不一樣的。
“兔子”完全沒有管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兩人此時此刻動蕩的心情,在看到項鏈上掛著的白色骨節的那一刻。
他原本沒有一絲笑意的青綠色眼眸,一瞬間門溫柔了下來,像是一瞬間門被融化了的寒冰。
甚至於說那張清俊的臉龐上還帶了幾分神聖的誠懇,他真摯的用右手握住了白色的骨節,緩慢的放在了唇邊。
在鬆田陣平兩人的注視下,“兔子”神聖而緩慢地低下了頭,在白色的骨節上落下了極其真摯的一吻。
“兔子”耳側黑色的碎發,隨著他的動作垂在臉側,為他增添了幾分脆弱感。
濃密的睫羽緩慢的閉起,在燈光的照耀下,微微顫抖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為黑發青年此時此刻的動作添上了幾分唯美的夢幻感。
“兔子”眉宇之間門那珍惜的神色像是在親吻自己的全世界,溫柔的完全不像是那個瘋狂的變態炸彈犯給人以往的印象。
但這也完全不能扭轉,“兔子”變態的身份,一旦想到他此時此刻正在親吻的是人手指的骨節,那這一副唯美的畫麵,一瞬間門多了幾分驚悚的感覺。
鬆田陣平沉默的注視著,像是自虐一般,目不轉睛的看著電視裡麵的畫麵。
電視裡麵,“兔子”笑盈盈地從白色骨節前抬起了臉,與之前浮現與表麵的笑意完全不一樣,他的笑容充滿了真摯感。
像是稚嫩的兒童處於十分信任的家長懷抱中,這個笑容整個充滿了幸福的滿足感。
“兔子”針織的一吻結束後,將白色骨節珍貴而鄭重的握在了雙手掌心。
雙手合十,掌心包裹著白色的骨節抵在了額前,閉上了濃密的睫羽,像是進行了某些誠懇神聖的祈禱。
神聖的祈禱了一秒後,又珍貴的將骨節項鏈放回了自己的黑色襯衫底下。
鬆田陣平看著那個屬於春澄前輩右手小拇指的骨節,被塞回黑色的襯衫底下,再也看不見。
進行完這一切之後,“兔子”變回了之前左手懶洋洋撐著臉,和電視外麵其他人交流的姿勢,可以清晰的看得見,他此時此刻撐著臉的左手小拇指是缺失的。
“親愛的侄子,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麵——”
在“兔子”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電視畫麵陷入了一片黑暗,臨時診所第3次恢複了一片寂靜。
但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知道,這一次是真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