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驍回過神來,左看右看,洞內的種種跡象都看不出師姐留下過的痕跡。他掀開被子,跳下床,三下兩步走到洞府外。
此時的天邊,已有清晨的日光掃下來,溫和宜人。
季驍卻沒在意這些,他先是去後院找了一下,靈草圃沒有人,他又去靈草圃邊上的木屋子裡看,也沒有人。
他想起昨日師姐讓他領人去過的側院,頓時就往側院跑去。
明明從後院到側院的路程並不遠,他卻是一副焦急的樣子,好像這中間的距離能讓人跑上半天,很快就進入了石子路上。
院內傳來了“嘩啦”一聲,似乎是撩起的水聲。
季驍身形忽然僵住,停在路上,又過了一會兒,抱著一種不知道是什麼心情,走了兩步,然後又退回來,之後又有點煩躁地走了兩步,然後又退回來。
等到裡麵沒再出現水聲之後,他又等了會兒,沒聽見彆的聲音,猶豫了下,往裡走了三步,“砰”的一聲被一股大力彈回路口。
“……師姐!”季驍捂著腦袋喊。
“有事?”沈玉撤下結界走出來,在不遠處,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意外地挑起一眉:“剛才我都在裡麵聽你轉悠半天了,怎麼,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進來?”
季驍收好手,站直了身子,悻悻道:“沒有。我後麵聽師姐你在裡麵沒聲了,怕你出事。”
沈玉理了理衣服說:“我知道,但你明知裡麵可能會有女子在,還聽到了水聲,就算是擔心,也斷不可往裡走。不論是彆人還是師姐,都不行。再擔心,你都給我憋著。”
“不過也不對。”她話鋒一轉,想起某些中的情節,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若是師弟你以後有心儀的女子,你們兩情相悅,在緊急情況下,要是真有什麼事情,你真的心急。在想靠近前,你記得問一問那位姑娘,她若是願意,你再走近。”
季驍沉默片刻,然後說:“師姐,我知道錯了。”
沈玉揮揮手:“你年紀也不小了,要注意男女有彆,要有分寸。”
“是,師姐。”季驍側過身,看著她走出來,身上所穿的服飾與之前有所不同,以前的衣邊都是淡青色的紋路,今日的衣邊,則是紅黑相間,導致她看起來比往日更來得淩厲許多。
他視線觸及到一物,往她掌心看去,就看到她指尖有許多紅痕,掌內似乎有更多濕潤的紅色。
季驍上前跟上她:“師姐,你的手!”
沈玉聞言低頭一看:“哦,這是赤牙煉草。剛才用它抹在傷口上,草汁沒擦乾淨。”
季驍心底一鬆,又忽地發覺不對,師姐的左手怎麼拿著一顆紅色的石頭?
他不由得問出聲:“師姐,你左手能動了?”
“僅僅隻是一片赤牙煉草而已,已讓我恢複大半。隻等那冰棱四花的第四花打開,就能完全愈合。”沈玉解釋了一句,接著說道:“季驍,你這些天每天都給那兩株靈草澆靈泉,順便與他們多聊幾句,要是混熟了,讓那冰棱四花加把勁快點開花。”
季驍點了點頭,跟著她往後院走去。
沈玉驀地停住,轉身將他往外推:“辰時快到了,就算三日後師姐設下擂台,那也不代表你每天可以不聽課!照例要記得做筆記。還有,你昨日乾活出那麼多汗,還未沐浴就睡,趁著時間還早,趕緊回你屋子裡洗洗!”
季驍臉蛋蹭的一下燒起來,趕忙行了一禮,不等她反應過來就往門外跑去:“是,師姐!”
等這院子裡隻剩沈玉一人,她在外設下一個結界。隨後走進後院的木屋裡,翻手從乾坤袋中抽出那把斷成三段的靈劍放在桌上,將左手的紅色石頭擺在中間那段靈劍邊上,問道:“兄弟,這石頭可合心意?”
那留著劍心的靈劍震了震。
“那就它了。”
說著,沈玉將三段靈劍和石頭,抬手揮入木屋內的火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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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沈玉三日都沒走出她的洞府。外人也隻知,每天都有她對門的師弟到她院子裡幫忙,有人替青梧長老送過一些療傷的靈丹過來,也隻看到那個師弟任勞任怨地提著水桶的畫麵。
任誰都覺得,在大師姐身受重傷,且設下一個幾乎跟生死擂台一樣性質的擂台,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們挑戰者贏得幾率更大一些。
儘管這樣想很不厚道,但還是很多人,懷著一份“萬一呢”的心情,報名參賽。
與此同時,天雲宗門內第一弟子要重新選拔,上一任大師姐沈玉迎接所有挑戰者挑戰的消息傳了出去。
散布在各地的天雲宗弟子,聽到這幾乎是百年難得一聞的消息,趕緊從各地跑回宗門。
再後來,無極門的星宿長老及其門下弟子,在天雲宗境內遊逛時,聽到消息心生好奇,向天雲宗蕭宗主傳了一份消息過來。
蕭宗主在書房內看著玉簡上的幾行字,無奈的回複後,又刻下幾份新的玉簡,送往各個宗門。
這一下子,讓天雲宗境內的客棧迎來了不少麵生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