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內。
金洵等人都被人用壓製修為、抑製靈力的枷鎖困住,一人綁在一個木架上。
金炎與他們分開在另外一個牢房,每天,幾乎每個時辰,都會傳來幾聲慘叫和嗷嗷叫。在看不到人的情況下,又在這種場合之中,這種叫聲,著實令人心驚。
牢房外,負責看守的妖修們儘職儘責地巡邏著。
他們在此處已被關押幾天時間,從一開始就把金炎與他們分開,然而這群人對他們始終不聞不問,或者說,他們隻會在路過的時候,隔著大牢對他們冷哼幾聲,好似對他們極其不喜。
“也不知道,剛進來時那婆婆是何人。”蕭昱澤被掉在木架上,雙手被枷鎖困住,雙腳也被繩索捆綁在架子上,靈力一被抑製,無法在體內自轉,他們現在幾乎快要與凡人並無差彆,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姿勢臉色也蒼白不少。
他盯著外麵巡邏的妖修,眼神似要把人戳穿一個洞,憤憤不平地說:“當時居然能把我們幾人都克住一瞬,這下好了,被他們困在這,也不知道這些人是要乾什麼。”
金洵閉目養神,聽他這番語氣,淡淡回道:“應是那日她手中的玉石。”
他還未說完,蕭昱澤這些日已被外麵的人的眼神和冷哼聲耗去不少耐力,直接打斷道:“那看來是個品階不低的法寶!這地方也是奇怪,一路過來,與外麵的樣子極為不同,”
邵蔚輕聲開口:“也不知這裡是何處。說來,大師姐在我們先前進來,這大牢裡好像也並未看到她的身影,希望她能一切安好,好儘快找來人就我們出去。金炎道友在我們隔壁每日這般慘叫,還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樣,唉,真是,金洵道友也放寬心,我相信我們定不會有事的。”
金洵連眼皮都沒動一下,並未回話。
又過了一會兒,幾個守衛大步大步地走進來,把他們這一處的牢門打開。
牢裡的蕭昱澤和邵蔚頓時看過去。
金洵緩緩睜開眼。
那妖修冷笑了一聲:“算你們走運,那女人居然還真能打贏我們老大!按照條件,她贏了比試,我們就放你們出去!都出來吧,一個個這些天是不是受了不少苦?”
他手一揮,後頭的幾人便上前運功,將他們身上的枷鎖逐一撤去。
幾天下來肢體僵化,金洵兩手交替動了動手腕。
“在我們的地盤上,可彆想搞什麼花樣。”領頭的人看了眼金洵說,“我知道你們這裡,修為最高的乃是九品金仙,那又如何,隻要在我們這,就是個仙聖也翻不出花來!既然我們老大答應明日放你們出去,今晚就找個地方安分地待著,休要到處亂跑!”
幾名守衛領著金洵他們往外走去,路過隔壁時,身上有幾道抓痕,衣服也被抓破,灰頭土臉看著極為狼狽的金炎也被人推入到隊伍中。
“走快點!彆磨磨蹭蹭的,再磨嘰明日你們也彆想出去!”
幾人交換了下眼神,無聲地跟著隊伍往外頭漸漸有光亮的地方走去。
金洵一看,便知金炎並未真的有事,兩人目光一對上,他就能看到對方眼底的興奮。
金炎走到他身邊,低聲說:“師兄,這裡妖獸好多!”
金洵:“哦?”
金炎興致勃勃地說:“他們把我的法寶和藥粉全收走了!”
金洵:“……”
他斜眼看了自己的師弟,已經不打算問話了。
一走出這條長長的黑路,外頭的天也是黑的,卻有著燈火的光亮,這讓這些日子一直待在黑暗大佬中的他們心底終於生出一絲放鬆的滋味。
失去了修為,失去了力量,在那樣黑暗的牢裡待著,多多少少都會讓一些心性不穩的人,生出煩躁和恐慌感。
身後的大門被人“砰”的一聲關上。
四人走出來,抬起頭一看,就看到前麵不遠處背對著他們的兩人一狗的身影。
沈玉轉過身來,手裡提著靈劍,身上的白袍滲出血印,嘴唇發白,發絲胡亂地被風吹向一處,看著就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模樣。
短暫的安靜之後,幾人都明白了,到底是誰讓他們能出了大牢。再有之前那些人話裡的意思,一想便知道,是沈玉贏了這裡的那個老大,才讓他們能獲救。
沈玉說:“這些日子,你們受苦了。”
其他人還未說什麼話,金炎就大聲道:“不受苦,好得很,這裡可太好了!”
其餘人:“……”
金洵率先彎腰,鄭重地行了一禮道:“多謝沈道友舍身相救。金某感激不儘。”
“言重了。”沈玉抬手示意,“我為你們準備了幾間房間,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這。”
眾人隨著沈玉往休息處走去時,邵蔚笑了一下說:“大師姐和季師弟運氣真是好,沒像我們被關在牢裡,唉,這要是所有人都關在牢裡,還不知道怎麼辦呢?”
沈玉看了她一眼:“你又知道我們沒被關了?”
季驍:“邵師姐在牢裡也不知道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其餘人探究的眼神刷刷地看過來。
“……”邵蔚暗暗瞪了季驍一眼,訕笑一聲說,“我這不是好奇大師姐是怎麼能與這裡的老大談條件,放我們出來麼。”
“能把你們救出來已是我的極限。這其中的緣由我自會與你們說清楚。你們這些日子被關在牢裡,不見我們二人的人影,有所懷疑,不是不能理解。”
沈玉扯過季驍,讓他走在自己前麵,說話時,目不斜視,直朝著正前方走去:“邵師妹,你這話裡暗中藏的什麼意思,不難聽懂。隻是你這暗諷我的話,倒還不如直接質問來得好。”
邵蔚臉色驀地一僵。
沈玉便開始解釋道:“當時我們跨入這裡的結界時,因陣法原因,一前一後落下的地方就有所不同。說起來,你們會被抓走,還跟金炎有關。”
金炎指著自己問:“跟我有關?”
沈玉說:“是。你身上的控製、誘惑妖獸的藥粉,還有那些法寶,以及你身上的氣味,讓這裡的人極為不喜。直接將你們當成與禦獸門有關的人抓了。可能你們還不知道,這地方是妖修的地盤,除我們之外,所有人都是妖修。”
“至於我和季師弟是怎麼不被關入大牢的。”沈玉低頭看向白異犬,“這還是小白的功勞。”
幾人疑惑道:“小白?”
季驍咳了一聲:“就是白異犬。”
白異犬蹦起來叫了一聲:“嗷!”
“就是小白拚命的與抓我們的人糾纏,又因它開了靈智,這些人才相信我們,隻是個誤入此地的修士,並非是那種惡意抓取妖獸的人,才容我們二人在這裡留下來。”
“你們大概是不知道,在此地並不能與外界聯係。我和季師弟這些日子,找不到此地出入的陣法,隻能為這裡的人搬運貨物、清理後山、還要與深山裡的妖獸日日相處,每天都與這邊的人周旋,這才獲取了他們的信任,不比你們輕鬆。”
沈玉說:“我偶然間與他們這裡老大的道侶認識,才得知對方好戰,再加上這些日我們一直在說自己並不是禦獸門的人,隻是誤入此地,才能有這個機會,與對方下戰帖,贏了他們便放你們出來,若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