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空閒下來看到手機，已經過去了很久。
和他說“恭喜”的人很多，但每一條信息都比羅伊斯那條更長，尤其是他的經紀人，給他發了好大一段話，大抵意思就是說，要進一步開發他的商業價值，樹立他的公眾形象，將他打造成為梅羅之後的現役第一任。
簽約一位經紀人的目的，就是把這些賽場外的事情全都交給他處理，自己不用操心。於菲恩隻說了句“辛苦”便一切由門德斯去安排。
他又點開羅伊斯的頭像，看著那句稍顯敷衍的“恭喜”，也敷衍的回了一句：“謝謝。”
他以為這個時間點羅伊斯應該要睡了，畢竟第二天還得去做理療。
哪知道，對方很快給他回了信息：“忙完了？”
菲恩回了個“嗯”字，緊接著發了一句：“又在打遊戲？”
菲恩又問道：“和小朱（魏格爾）還是馬裡奧？”
這種質問的語氣就好像在查崗，讓羅伊斯有些心虛，今天沒打，但前幾天打了。
“真沒有，在看頒獎盛典。”
“你感興趣？”
這一點，菲恩還是很了解他。因為近些年多特蒙德無論是德甲還是歐冠，一直沒有拿得出手的榮譽，羅伊斯在金球獎的排名並不理想，也沒有入選過最佳陣容。
沒有哪個球員不渴望榮譽，因此，也沒什麼心思看彆人上台拿獎。
這就跟羅伊斯說世界杯頒頒獎儀式的時候，他已經關電視睡覺了一個道理。
而整個頒獎過程，羅伊斯大部分時候都在看手機，也證明了這一點。
“一點也不。”
菲恩明知故問：“那你在看什麼？”
羅伊斯卻偏不給他想聽的答案：“隨便看看。”
“隨便看看？”
“對。”
“……”
羅伊斯等了一會兒，菲恩沒再回複消息。
於是，他又發了一句過去：“小菲……”
“……”
菲恩還是沒理他，又過了片刻，他再發：“小菲！”
“……”
“小菲小菲小菲！”
“菲恩-萊因哈特！！！”
這次，對麵終於回複了他，若無其事的語氣：“怎麼了？”
羅伊斯問：“你乾嘛不回我消息？”
菲恩說：“剛才隊友過來了。”
頒獎典禮之後時間太晚了，大家並沒有連夜返回馬德裡，而是在蘇黎世多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回去。
不難猜到，菲恩剛才是在和隊友們一同慶祝。
於是，羅伊斯又想起了菲恩在獲獎感言時說的那句“一起努力，拿更多冠軍”。
他愈發想知道，這句話究竟是不是說給他的。
羅伊斯敲下一行字，猶豫片刻，還是按下了發送鍵：“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這次，菲恩的回複很快：“你問。”
“……”
羅伊斯糾結片刻，這才問道：“你在獲獎之後說的那句話……”
菲恩問道：“哪句？”
“就是那句！”
他的獲獎感言就說了那麼幾句話，隨便想想，就能猜到他隻的哪句。
但菲恩還是問道：“哪句？”
羅伊斯問：“你要和誰一起努力，拿更多冠軍？”
他忽然感覺家裡暖氣是不是太足了，他的手心竟然有了汗水。
然而，這種感覺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為菲恩又沒回他的消息。
“……”
過了良久，短信沒收到，但他的手機鈴聲響了，是菲恩打來的電話。
大半夜的，周遭一切都很安靜，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嗓音：“還有一個冠軍我還沒拿到。”
“你說我要和誰一起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