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需要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空間,讓他自己去想明白。
回到酒店之後,菲恩又要馬不停蹄的來到醫療室,接受小林醫生的治療。
回到房間的時候,羅伊斯又在和布蘭特打遊戲,看起來興致不高。被對方擊殺,就安靜的坐在那裡等待複活。
布蘭特跟他玩了一會兒,從他這兒找不到樂子,正好電話響了,於是便提前結束了今天的遊戲時間。
布蘭特走後,他倆終於有了點獨處的時間。
菲恩走到他跟前:“馬爾科。”
“嗯?”羅伊斯坐在沙發上,眼睛盯著手機,像是在回複姐姐的消息。
菲恩說:“聊兩句。”
羅伊斯站起來,勾著他的脖子,在他唇邊落下個吻,又飛快移開,從他身邊擦家而過,回了房間:“下次吧,今天有點累,我想休息了。”
“……”
第二天晚上,德國隊迎來世界杯前最後一個熱身賽德對手——沙特阿拉伯。
賽前,大家在更衣室密切準備著。快要出去熱身的時候,勒夫進來看了一圈,忽然問道:“馬爾科哪去了?”
球員們互相看看,都表示沒看到他。
克洛澤指了指最裡麵的理療師,示意羅伊斯在裡麵。
勒夫麵色陰沉,低聲說了句什麼。菲恩就站在旁邊,模糊的聽到他說的是:“他今天必須上。”
菲恩皺了皺眉頭,正當勒夫要往理療室走的時候,他忽然三兩步攔在了勒夫跟前,說道:“讓我去吧。”
勒夫沉著臉看他,沒說話。
有些人犯公主病的時候,倔強又難搞,但菲恩覺得,他這病,自己能治。
“我能說服他。”
一旁的克洛澤看了一眼菲恩,看他一臉堅持,這才轉過頭對勒夫說道:“讓他去吧。”
勒夫也沒說什麼,隻揮了揮手。
菲恩來到理療室,隊醫和幾位理療師都在外麵忙碌,裡麵隻有羅伊斯一個人,坐在角落靠牆的理療床上。
他往四周看了一眼,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一把撤掉了牆上一個攝像頭的電源。
這個攝像頭本來就是臨時裝上去的,用於拍攝紀錄片。
菲恩來到羅伊斯身旁,問他:“不想比賽?”
昨天晚上,勒夫就公布了今天這場熱身賽的首發名單。和之前對陣奧地利不同,這一次他派上了大部分主力球員,羅伊斯的名字也在其中。
菲恩猜測,昨天中午,勒夫把羅伊斯單獨叫去談話,或許也是和他談這件事情。
四年前,羅伊斯在最後一場熱身賽拉傷肌肉,無緣世界杯。
這件事情,在他心裡留下了無法抹去的陰影。
第一場熱身賽,他沒上場,坐在場邊還能和菲恩談笑風生。
卻在得知,這場比賽自己要首發,狀態一下子就不對勁了。
昨天晚上,他拒絕與菲恩交流,希望自己能夠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整。
今天看來,效果並不理想。
羅伊斯抬眸看了菲恩一眼,又垂下眼睛,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什麼?”
“不想踢熱身賽而已。”
菲恩再走進一步,羅伊斯低下的頭差一點就抵上他的胸口:“害怕四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
這一次,羅伊斯點了點頭。
在點頭的時候,頭頂果然碰到了菲恩,他緊繃的身體乾脆微微前傾,讓自己的頭頂完全抵在菲恩的胸口上。
菲恩一手抱著他,另一隻手輕柔了一把他的頭發:“什麼大場麵沒見過,害怕踢一場熱身賽?”
他不是怕踢熱身賽,他隻是無法承受,熱身賽再次出現傷病所帶來的後果。
羅伊斯沒說話,手環過菲恩的腰,緊緊抱住了他。
菲恩又說道:“我記得兩年前,熱身賽你也上了。”
羅伊斯說道:“那不一樣,我之前踢過歐洲杯。”
是的,對於一名職業球員而言,歐洲杯和世界杯的重要程度,完全不同。
四年前,羅伊斯因為傷病已經錯過了一次世界杯。
他即將迎來自己的世界杯首秀,並且希望能夠健健康康的站上世界杯的賽場。
他隻是,不想參加進這場熱身賽而已。
勒夫明白他的想法,但作為主教練,他也有自己的考慮。
德國隊隊內情況複雜,尤其是羅伊斯,他之前兩次錯過國家隊集訓,又經曆了一場嚴重的傷病。
勒夫力排眾議,讓他入選23人大名單。世界杯前兩次熱身賽,除了菲恩這個,所有人都得上場,羅伊斯不可能例外。
菲恩低頭,在他頭頂落下一個吻:“隻要克服了,都一樣。”
“來吧,你要是今天不上,教練明天就能換了你。”
羅伊斯被他拉著從理療床上下來:“我又沒說不上,我就是……”
他就是需要一點時間,來做心理建設。
菲恩忽然轉身,按著他的後腦,猝不及防給了他一個深吻:“彆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