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斯沒理他, 菲恩也不著急看,安靜的等著。
過了片刻,才聽羅伊斯說道:“他是沒時間調整嗎?是不想給我傳球吧。”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 但菲恩知道,他說的是基米希。
菲恩沒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羅伊斯長長的吐了口氣,收起平時玩鬨的態度, 很認真的和菲恩將:“每次球一到中場, 進攻節奏就慢下來。”
“等我們來回倒兩次腳,人家防守陣型已經站好了。”
“就這, 還談什麼進攻?”
“難道我們就是來踢三場小組賽,然後回家?”
他可能是真的有點生氣,幾句話裡頻繁出現多次F開頭的優美詞彙, 聽的菲恩輕皺了一下眉頭,很像上去堵住他的嘴, 但也隻是想想,並沒有打斷他。
“我確實很像踢世界杯,但不是隨便踢兩場就回去, 我想奪冠。”
“但我總覺得, 大家的想法並不一致。”
“或許,他們已經實現夢想, 並不在意這些。”
世界杯臨近,球隊狀態沒有達到預期,這讓羅伊斯的情緒有些焦慮,也是為什麼他會在訓練場和隊友發生爭執的原因。
說完,羅伊斯抬手搓了把臉,雖然長舒了口氣, 但臉上仍然能看到一抹憂慮。
“我們想法一致。”
耐心的聽他說完,菲恩才說道。
“什麼?”羅伊斯轉過頭來看他,那表情活像是才發現旁邊坐了個人。
“我們想法一致,”菲恩又重複了一遍,接著說道,“我在意你的夢想,那也是我的夢想。”
“我從不關心彆人怎樣,隻會一直盯著我的目標,拚儘全力,去實現它。”
“我說過,你可以永遠相信我。”
兩個人對望良久,羅伊斯忽然一巴掌拍在菲恩腿上:“好好養傷吧,小夥兒。”
菲恩給了他個不屑的眼神,站起身,回房間去了。
羅伊斯三兩步追上去,跟著他進了房間:“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菲恩不理他,坐在書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看他們小組賽第一個對手墨西哥的比賽錄像。
羅伊斯靠坐在桌沿上,順手擼了把他的金發:“快,再說一遍,我想聽。”
他想聽,菲恩偏不說。
羅伊斯揉著他的頭發催促道:“快說!”
菲恩不堪其擾,一把拽下他的手,握在掌心,力氣之大,羅伊斯掙脫不開。
但他還有另一隻手,又去撓菲恩的下巴。菲恩不理他,點開了播放鍵。不一會兒,羅伊斯的注意力就放在了視頻上。兩個人靠在一起,一邊看,一邊討論。
在第一場小組賽之前,德國隊甚至沒有進行踩場訓練,這一舉動引來了外界一片質疑,數德國本土記者和球迷罵得最狠。
“現在連踩場訓練都省了?”
“勒夫不會以為這是在踢聯合會杯吧。”
“德國隊這究竟是自信還是自大?”
“自信還是自大,踢完比賽就知道了。”
“……”
與墨西哥的首場小組賽,羅伊斯的名字並沒有出現在勒夫的首發名單中。
這也不難理解,畢竟他上次代表德國國家隊比賽,還是去年的聯合會杯,掐指一算,已經整整一年時間。
正好,菲恩這個傷員也無緣第一輪小組賽,他倆也不用在球員通道列隊,早早的穿上背心,來到替補席,準備觀看比賽。
開場兩分鐘,德國隊就獲得了一次機會。博阿滕在右路的直塞,維爾納前插打遠角。
看起來,皮球滑門而出,實際墨西哥門將站位及時,維爾納選擇的角度有限。想要把球打進,難度可不小,至少維爾納沒能做到。
羅伊斯碰了碰菲恩的肩膀,問道:“這球換你怎麼打?”
菲恩說:“打近角。”
羅伊斯笑道:“那我也打近角。”
其實剛才墨西哥門將的站位靠前,並且靠近中間,如果選擇打近角,或許進球的概率更高。
本以為這是一場德國隊單方麵碾壓的局麵,然而,維爾納的射門之後,德國隊再也沒有創造出有威脅的進攻。
反倒是墨西哥,攻防轉換效率及高,進攻打得有模有樣,在德國隊門前製造了好幾次危機,幸好諾伊爾的發揮還算穩健,做出了幾次漂亮的撲救。
上半場近半個小時的時間,德國隊幾乎被墨西哥壓著打。好不容易組織一次進攻,也因為中場的傳倒而耽誤了最佳時機,球根本沒辦法送到墨西哥的禁區內。
終於,在第35分鐘的時候,出大事了。
穆勒接基米希的傳球,自己帶了兩步,然後球就被斷了。
墨西哥的反擊,僅僅通過兩腳傳球,就在前場形成了一對一,再分到左路,墨西哥前鋒拉紮諾扣過防守,直接打門。
克羅斯拚了命的回追也於事無補,在對德國隊進行長達三十分鐘的壓製之後,墨西哥終於取得領先。
替補席的角落裡,菲恩和羅伊斯對望一眼,眼裡都有些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