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隊登上飛機都已經過了淩晨點, 明天一整天的行程非常滿,勒夫想讓他們趁這個時間睡一會兒,養精蓄銳, 準備迎接明天的慶祝遊行, 奈何年輕人還處於極度興奮之中,根本停不下來。
隊友們還在一邊拍打著機艙壁, 一邊唱歌的時候, 菲恩已經找了個靠後排的位置坐下, 閉上眼, 準備睡了。
他表現得實在太淡定了,根本不像一個剛剛經曆了世界杯奪冠,並且拿下金靴獎的年輕球員。
和他一樣淡定的還有克羅斯,已經在位置上裹著毛毯昏昏欲睡。
難為了他們兩個早睡早期的老年人,能夠堅持到這個時候。
羅伊斯卻很興奮, 各種拉著隊友和大力神杯合影。直到飛機起飛, 大家才不得不各自回到自己位置上。
“哎呀!”羅伊斯屁股剛落到椅子上, 就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想抱著大力神杯睡覺。”
“不行。”旁邊傳來反對的聲音。
“怎麼不行?”
菲恩皺起眉頭:“我說不行就不行。”
“切~”羅伊斯摸出手機, 反正他也睡不著,準備趁著這個時候, 好好回味一下他們的奪冠時刻。
此時, 忽然肩膀一沉, 那個鉑金色腦袋沉甸甸的落下來,大半個身體的重量也隨即落到了他這邊。
菲恩仍舊閉著眼, 嗓音低沉,卻又帶著一點撒嬌的語氣:“頭痛。”
“怎麼回事?”聽他說頭疼,羅伊斯一下子就緊張起來。放下手機, 扶上菲恩的腦袋,輕柔又有些急切的在他傷口附近摸來摸去,“是不是傷口又離開了,出發的時候隊醫不是重新處理過嗎?”
他忽然愣住,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該不會……進那個倒鉤的時候把頭摔了吧。”
“閉嘴。”
彆人都在稱讚菲恩那個進球技驚四座,精彩絕倫,隻有他男朋友,關心他是不是把頭摔了。
羅伊斯把毛毯拉過他的頭頂:“頭痛就睡一會兒。”
毛毯,菲恩在他肩上沒輕沒重咬了一口,羅伊斯驚呼一聲,引起周圍隊友的注意,也包括不遠處的勒夫。
“彆鬨了,明天有的是時間給你們鬨,現在都給我休息!”
“……”
羅伊斯把手伸進毛毯,報複性的在菲恩大腿上掐了一把,菲恩穿著一條短褲,緊實而飽滿的肌肉觸感著實不錯,羅伊斯又忍不住來回摸了摸。
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力氣之大,他感覺自己骨頭都要斷了。
感覺到他的掙紮,菲恩立刻鬆了手,滑下去,貼著他的掌心,與他十指相扣。
這下兩個人都安靜了,睡覺的睡覺,玩手機的玩手機。
他又把頒獎典禮看了一遍,捕捉到鏡頭的角落,他和菲恩躲在國旗下接吻的場景,就忍不住麵紅耳赤。
穆勒真是個討人厭的家夥,關鍵時候冒出來壞人家好事。
而後就是大家在場邊與大力神杯合影,他的父母和兩個姐姐也都來到了現場,隻是沒有出現在鏡頭中。
他把和家人的合影也發在了個人社交賬號上,配文是:“人生最幸福的夜晚,感謝你們一直陪在我身邊。”
他又看到了上麵那條狀態,是他和菲恩帶著兩個小家夥的合影,於是,又點進了菲恩的主頁,最後一條也是他們四個與大力身邊合影。
羅伊斯記得,菲恩特意邀請了他爸和姐夫,全家人拍了張合照,但他卻並沒有發到網上。
生活中他一向低調且注重隱私,對家人保護得格外好,從來不在記者麵前提起他們。
菲恩雖然自己沒有發布過和家人的合影,但網上卻有一大堆關於他家世背景的討論,也有現場球迷拍到了他們一家人,發在了網上,大家甚至專門撿了個詞條來討論這個問題:
“我去,那個人好像真的是他爸!”
“這家庭放在整個足球圈也是相當炸裂的。”
“這有什麼炸裂的,蒂莫西-維阿他爸還是尼日利亞總統呢?”
“尼日利亞和德國能比?”
“怪不得一出道平台就這麼好,無論在俱樂部還是國家隊,一路順風順水。”
“有些人真夠酸的,德國聯邦國防軍的高官還管得著西班牙俱樂部用人?”
“都姓萊因哈特也不一定是父子吧。”
“拍照的時候這不是摟著夫人的腰嗎?”
“半決賽的時候,夫人還親了菲恩,這不是親媽是什麼?”
“旁邊是菲恩的哥哥姐姐吧,個個都長得那麼像他們的父親,肯定是親生的。”
“旁邊還有個年輕人,沒記錯的話剛才一直跟在總統身邊。”
“和姐姐站在一起,一看就知道是姐夫。”
“那就是諾亞的爸爸,我的天,父母這顏值,難怪生的寶寶這麼可愛。”
“這一大家子,個個高顏值、高學曆。”
“菲恩17歲就去皇馬二隊了,哪來的高學曆?”
“明明可以高學曆,非要踢球。”
“現場球迷有沒有人告訴我,萊因哈特和羅伊斯在乾嘛?”
有人發了一張截圖,正好就是德國隊捧杯時刻,全隊擠在一起歡呼慶祝,角落裡,一麵國旗罩住了兩個腦袋。
“你怎麼知道那是萊因哈特和羅伊斯?”
“我一一比對過了,就他倆沒露臉。”
“這身高差也能一眼看出來吧。”
“說悄悄話唄,男不成在接吻?”
“???”
“要這麼說,那我認為他倆在接吻。”
“接吻+1。”
羅伊斯又有點管不住自己的手,想點讚。但他的手被菲恩牢牢握住,不給他搞個大新聞的機會。
於是,他隻能單手滑動屏幕,接著看下麵的評論:
“捧杯時刻,國旗下的擁吻,這也太浪漫了吧。”
“接吻有什麼稀奇,奪冠之後激情擁吻的球員也不少吧。比如馬拉多納和卡尼吉亞,阿隆索和傑拉德。”
“接吻不奇怪,躲在國旗下接吻就有點奇怪了,欲蓋彌彰。”
“彆太離譜,人家就不能是單純的,關係很好?”
羅伊斯側頭看一眼菲恩,已經靠在她肩膀上睡著了。
他心想:“離譜嗎?還有更離譜的。”
想著,就稍微側過頭去,吻了吻菲恩的頭發。
全隊到達柏林已經是第二天清晨,已經有許多人在機場等候他們的英雄凱旋。
飛機在滑行過程中,接受了民航“過水門”的最高禮遇。
機艙門打開,隊長諾伊爾手捧大力神杯第一個走下舷窗,其他隊員緊隨其後。
接下來又是一係列握手、獻花和采訪環節,菲恩沒睡醒,戴著墨鏡站在旁邊,有點不耐煩。
有記者想要采訪他,話筒伸了一半,又縮回去,轉而伸向羅伊斯:“馬爾科,昨晚睡得怎麼樣?”
羅伊斯也帶著墨鏡,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沒睡。”
“太激動了,所以睡不著嗎?”
他聳了聳肩,揚起嘴角,露出個迷死人的笑容。
“給我們分享一下,你現在的心情。”
羅伊斯笑得更開心了:“就像做夢一樣,那麼不真實。不過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昨天晚上,我們奪冠了!”
他話音剛落,就被旁邊的菲恩拽了一把,催促他趕緊走。
光是看個後腦勺,羅伊斯就感受到了他的嫌棄。
嫌棄他是個顯眼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