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他眉頭微蹙,忽然感覺喉嚨乾澀,低咳了一聲。
江虞轉臉看他:“怎麼了?”
“沒事。”鬱時青說完,又皺眉咳了兩聲。
任柏有點發愣:“你不會生病了吧?”
這四年來,不論處於什麼樣的壓力下,鬱時青從沒生過病。
聞言,江虞也皺起眉:“是不是因為昨晚?”
鬱時青說:“有可能。”
昨晚?
任柏驚了。什麼昨晚?
但兩人都沒有為他解惑的意思。
江虞隻問:“有藥嗎?”
“有!”任柏回神,從電視櫃抽屜裡拿出藥箱,裡麵全是再有一個月就過期的全新常備藥。
鬱時青吃過藥,一旁任柏正好打完電話回來。
“你這狀態,早點結束回來休息吧。”任柏說,“我約了九點。”
鬱時青說:“嗯。”
現在已經是七點半。
吃過早餐,八點二十,三人同時下樓。
江虞也有事要處理,樓下司機早在等他。
鬱時青和他在門前道彆,各自去了相反方向。
八點四十九分,鬱時青和任柏到達新時代。
有人立刻出來接待。
“伍柘,新時代的副總裁。”見到他,任柏一驚,在鬱時青耳邊悄悄介紹。
見到鬱時青,伍柘笑著伸出手來:“鬱老師你好,我叫伍柘,久仰大名!”
鬱時青道:“伍總客氣了。”
他看著伍柘,總覺得有些麵熟。
“我這可不是客氣。”伍柘示意兩人入座,問過飲料,揮手讓秘書上茶,然後說,“鬱老師的話劇,我看過不少哦。”
聊不多久,他話題一轉,直接切入正題:“我知道鬱老師對新時代還不了解,不會輕易和我簽約。但我可以把話擺在鬱老師麵前,新時代能給鬱老師的,一定是所有公司裡能給出的最大限度的自由。”
伍柘相信這句話會幫助他打動鬱時青。
在業內,很少有人不知道華澤和鬱時青之間的貓膩。
哪怕不清楚內情,也知道華澤的手段不正當,而他,出於某個原因,更明白鬱時青在華澤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鬱時青的確感到意外。
但伍柘開門見山,他也沒有拐彎抹角:“比如?”
伍柘笑道:“這是我草擬的合同,兩位可以先看看。”
任柏接過來,驚訝發現合約內容對鬱時青果然非常有利。
不說華澤,即便放眼娛樂圈,這種待遇的合同也不多見,合約期甚至隻有一年。
“一年期限,誠意無限。”伍柘攤手,“我們要的是雙贏。”
鬱時青笑了笑,淡聲道:“想必伍總一定有這麼做的理由。”
“我很欣賞鬱老師的演技——”話說一半,對上鬱時青漆黑無波的深邃眸光,伍柘摸了摸鼻子,“當然,這種客套話就不用說了。”
任柏好奇:“那是因為什麼?”
“實話告訴二位吧。”伍柘苦笑,“新生代是年輕人的公司,這兩年一直追求著年輕化,可現在越來越發現,我們的年輕化還缺少一些沉澱和真正的作品。年底殺青的末日營救,也就是鬱老師主演的那一部,讓我們找到了一些方向。另外,我其實還有一點私心。”
任柏立刻警惕:“什麼私心?”
伍柘於是轉向門口:“舅舅,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這句話說完,一個人從門外走進來。
見到鬱時青,他滿臉笑意:“其實不是小柘的私心,是我的私心。要是你簽了新時代,我看你這次還有什麼理由,不來演我的戲!”
任柏又驚又喜:“石導?”
是石誌峰。
原來伍柘是他的外甥。
——
上午在新時代聊完,到了中午,伍柘順勢邀請鬱時青一起吃午飯。
飯桌上,石誌峰就和鬱時青直接討論起了劇本。
所以下午走出新時代大樓時,任柏手裡不僅有一份草擬的合同,還有一本石誌峰正在籌備、即將開拍的新片劇本。
任柏看看左手,再看看右手,忽然看天。
好像從昨天起。
再陰暗的天氣,都像晴空萬裡。
良久,他緩和了最近常常難以自製的酸澀眼眶,對鬱時青說:“說實話,這兩天,跟做夢一樣。”
結果看到鬱時青正在手機上打字,根本無暇理會他的傷春悲秋。
任柏的心酸霎時煙消雲散:“鬱時青?”
“嗯?”鬱時青頭也沒抬。
任柏:“……”
他深吸一口氣,“劇本在我這裡,你在看什麼?”
鬱時青說:“回江虞的信息。”
任柏猛地警醒。
什麼鬼?
又是江虞??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