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車上發現江虞在看那些毫無營養的垃圾文章之後,孟晨每次再見江虞,總會默默觀察周圍是不是有哪個omega正在靠近,而且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
可快半個月過去了,直到點映結束,累得不行的《末日營救》主創團隊終於得到解放,第二天就能各回各家,他也沒能找出是哪個特彆的人改變了江虞。
改變了江哥的智商,連這個都看得津津有味。
當然了,這種膽大妄為的想法,他在腦子裡也隻敢想起一遍。
到了今天,最後一場路演完美收場,也是大家散夥前的最後一次聚餐。
車上,孟晨看到江虞又在看手機,精神一振,小心湊過去,打算看一看老板今天又找了什麼角度自戀。
結果湊近才發現,屏幕上這次不再是什麼“小妙招”,而是關於鬱老師的話題動態。
“五金影帝終於發威!鬱時青新片《末日營救》票房口碑雙豐收,角色演繹飽受觀眾喜愛。”
“僅點映已超兩億票房,鬱時青是否能憑借《末日營救》找回往日榮光,似乎不再是問句。”
“鬱時青與江虞初次合作獲得傲人成績,擺脫爛片之王稱號後,鬱時青未來將何去何從,讓狗哥帶你分析——”
看到這些標題,任柏啐了一句:“真不要臉,好話屁話都讓他們說了,真當彆人沒看過他們以前發過什麼?”
鬱時青曾經登頂的時候,全網就是這樣一水的誇讚;後來被迫摔跤,就變成了最惡毒的攻擊。
現在鬱時青擺脫華澤,終於有了起色,這些曾經毫不留情在鬱時青身上踩一腳的營銷號,又覥著臉來蹭熱度。
在互聯網的記憶裡,其實四年也不算長久,這些標題背後的名字,任柏都有印象,所以更感到惡心。
鬱時青正看劇本,沒太放在心上。
當年連獲各大獎項的時候,他就沒關注過網上的議論,落魄後也不關心旁人在他身上貼的標簽,如今當然更不會自尋煩惱。
這種東西,任柏也沒強求他一起看。
網絡說到底是用來發泄情緒的媒介,不論善意還是惡意,都會被放大,惡意尤甚,心理素質不夠強大很容易受到影響,鬱時青懶得關注,實際上是件好事。
任柏自己倒看得如癡如醉。
鬱時青出道後,作品被罵居多,這次的《末日營救》走到哪兒都是一片誇,他雖然十分唾棄營銷號的兩麵三刀,但誇鬱時青的部分他很不挑。
車上時不時傳來他“嘿嘿嘿”的聲音。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司機提醒了一句,他才咳了一聲,收斂笑容,收回手機,往車窗外看了一眼。
酒店果然就在眼前了。
任柏轉臉看到鬱時青還在看劇本,問道:“怎麼樣?”
《迷霧》殺青半個多月了,知道鬱時青這邊的路演快結束,新時代前幾天發過來這些劇本。
幾個劇本都還在準備階段,不會著急開拍,有充足時間供鬱時青挑選。
因為隻拍過《迷霧》,電影也還沒有上映,新時代原本沒打算對鬱時青這樣予取予求,但《末日營救》開放點映後,一天比一天火爆的票房,加上全網對鬱時青的一致好評,很快讓公司上下意識到了鬱時青身上的商業價值。
一次一次的大會小會開完後,負責和任柏對接的羅紹元就把公司重點關注的幾個劇本都發了過來,代表了新時代的誠意。
鬱時青看得出這一點,即便這幾天再累,也趁空閒的時候翻了翻。
聽任柏問起,他隻道:“再看看。”
任柏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對他太了解。
再看看,也就是沒有那麼滿意。
看來這個劇本也pass了。
所幸羅紹元發來的劇本很多,還剩下最後一本,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鬱時青的法眼。
想到這,任柏心裡又舒暢到極點。
現在新時代對鬱時青的態度,他認為才是對待鬱時青的正確做法。這也證明鬱時青的眼光沒有出錯,新時代是個適合他的公司。
隻是可惜,如果沒有華澤從中作梗,以鬱時青的能力,當年不會找不到能和新時代媲美的合作方,這個正確的態度,遲到了四年之久。
任柏看向鬱時青,心頭發緊。
“過去的事不用多想。”鬱時青收起劇本時看到他閃躲的眼神,笑了笑,“要向前看。”
再次聽到他說這句話,任柏深吸一口氣:“你說得對!”
向前看。
讓華澤那幫孫子都見鬼去吧!
很快,車停了。
下車後,鬱時青正要進門,聽到任柏說:“那是江虞的車嗎?”
鬱時青回身看過去。
兩輛相差無幾的保姆車一前一後在酒店前停靠,車門先後打開。
先停下的是禹榮的車。
今天的路演,他和江虞分到了一組。但江虞的車就算再空,他也絕不會去坐。
接著,是他的助理們魚貫而出。
正好是六月半,路演的最後一站又在南方城市,天氣開始轉熱,太陽高照著,助理們要分彆給他打傘、擦汗、吹風、拎包,還有一個手裡捧著冰鎮飲料跟在眾人之後。
“謔!”任柏嘖嘖感歎,“禹榮不愧是場麵人,這簡直是貴妃出巡啊。”
當初剛進組的時候,他就見過禹榮的驚人排場。
當時被顏鴻運勸解後,禹榮隻留下一個在片場,現在需要外出,他的排場又回來了。
助理、保鏢,塞滿了保姆車。
分成一組趕場的時候還不覺得,隔遠了這麼一看,就顯得浩浩蕩蕩。
下車遠遠看見鬱時青,禹榮眼睛一亮。
走過來之後,他先打招呼:“前輩,你——”
在等我嗎?
這句話他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見鬱時青對他頷首示意,目光已經轉向他的身後。
禹榮也回臉看過去。
江虞正走過來。
禹榮暗自慶幸。
好在話收得快,否則這個臉丟大了。
再轉念回想,他眼神又黯淡下來。
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鬱時青好像在疏遠他,很少有機會能單獨相處。
他找不出原因,這種話也問不出口,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等到江虞走過來後,三人一起去顏鴻運定好的宴會廳吃過慶功宴,
就去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