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任柏也看到從沙發上起身的林霜,再看看江虞,一臉驚喜,“你怎麼做到的?”
雖然早上江虞拿走了林霜的聯係方式,他多少猜到江虞會去找林霜,可這件事如果隻靠出麵就能解決,昨天他也不至於怎麼勸都勸不回來。沒想到江虞出馬,竟然做到了他沒能做到的事。
江虞隻說:“山人當然自有妙計。”
鬱時青和林霜之間雖然感情還在,可這份感情裡夾著另一個家庭,本來就在兩人之間豎起一層隔閡;林霜又不肯說出實情,放任鬱時青誤解她更看重女兒而不是他,會越走越遠很正常。
鬱時青看重林霜,事事去照顧林霜的想法,才不會去強求。
可他不一樣。
他向來擅長強求。
至於林霜身上的傷,已經答應過不透露,他沒有告訴鬱時青。
任柏也不追問,總之林霜能回來就是好事一樁,他忙示意鬱時青和江虞去客廳。
“時青,昨天是我不好……”林霜等他們走近才出聲,說話時緊握著雙手,從看到鬱時青起,到四人先後落座,她的眼眶還有些紅潤,“我不該對你那麼壞,我隻是覺得,如果沒有我拖累你,你會過得更好。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儘過做一個好媽媽的責任,還伸手跟你要錢……”
鬱時青抬手抹去她臉頰的淚:“不要說這樣的話。”
林霜按住他的手背,點點頭:“好,我不說。”
任柏跑去倒了杯水遞給林霜。
林霜攏了攏頭發,接過來不好意思地說:“謝謝小柏。”
見狀,江虞脊梁微挺直,從桌上拿起紙巾遞到她麵前。
林霜抽出一張,才發現拿紙巾的人是江虞,有些意外。
之前在咖啡廳裡見麵的時候,江虞強勢的作風讓她甚至感到緊張,隻想避退,可現在的江虞,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態度好像和之前完全不同。
江虞對她笑了笑。
林霜忙說:“謝謝江先生。”
江先生?
鬱時青回臉看向江虞。
江虞:“……”
他臉色隱約發黑,對林霜說,“叫我江虞就好。”
話落轉移話題:“這次我請阿姨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聽他這麼說,鬱時青心念微動,已經猜出一些端倪。
江虞又看向林霜:“阿姨,還是你親自告訴他吧。”
林霜點了點頭。
已經下定決心到了這裡,她也不再多想,拿紙巾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她深吸一口氣,對鬱時青說:“我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我要離婚!”
猜到會是這個結果,鬱時青並不意外,緊接著想到的卻是江虞。
他做不到的事,江虞總是能幫他做到。
林霜接著說:“江虞說得沒錯,我不應該連爭取都不做就放棄,我應該相信你。”
聞言,鬱時青再回臉看向江虞。
江虞傾身過來,在他耳邊說:“我勸你從現在就開始想該怎麼謝我。”
鬱時青輕笑一聲:“好。”
就近聽到他的笑聲,轉眸對上他含笑的眼睛,江虞不經意放輕呼吸,又感覺到溫熱的氣息灑在頸側,滾燙得麻癢。
“你們說什麼呢?靠得這麼近,讓我也聽聽啊!”
聽到任柏的聲音,江虞回神過來。
他抿唇低咳一聲,嗓音冷沉:“彆走神,聽阿姨說完。”
任柏:“……”
這話你說著不虧心嗎?
先走神的到底是誰啊??
江虞已經坐回身,看向林霜。
見狀,林霜收拾了情緒,把在餐廳裡對江虞說過的話,跟鬱時青和任柏又說了一遍。中間省去了高範打她的那一段,隻說了高範威脅她要帶走高媛。
任柏聽完,氣得直擼袖子:“這個高範是流氓嗎,憑什麼他說帶走就帶走!”
鬱時青問:“離婚的事你跟高媛談過嗎,你確定她會跟你走?”
江虞蹙起眉頭:“鬱時青——”
鬱時青按住他的手,打斷了他的話。
“這個你放心。”林霜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我跟媛媛提過離婚的事,她說如果一定要離婚,會選我不選爸爸。”
鬱時青又問:“高媛現在在哪?”
林霜說:“還在住院。”
鬱時青才道:“幫她轉進私人醫院,安排護工看護,康複後把她接到家裡來。”
“說得對!”任柏錘一把沙發扶手,“高範想威脅你帶走她,咱們就先下手為強,把高媛直接帶走。”
林霜眼睛也一亮,隻是有些猶豫:“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任柏擺手:“哪裡不好?我看好得很!阿姨你彆管了,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說完他摸了摸下巴,“正好,昨天你不是讓鬱時青搬走嗎,我上午物色了一個小區,今天就能看房。”
江虞忽然開口:“房子的事不用急。”
任柏問:“什麼意思?”
江虞看了鬱時青一眼:“我把房子買回來了。”
鬱時青說:“什麼時候,怎麼沒聽你提過。”
“沒多久。”江虞敷衍一句,轉而說,“之前還在打掃,拍旅行的時候才完工,這兩天因為阿姨的事,我不想打擾你。”
“那你打算搬回去?”鬱時青沒有多想。
江虞和他不同,收入隻有片酬。
演唱會、版權費、廣告代言、各類商演……江虞從來都不是窮人,賣了房子恐怕也隻是應急周轉,無傷大雅。
江虞說:“不是我搬回去。是我們。”
任柏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