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柏偷瞄幾眼江虞,對方麵無表情的樣子總讓他心裡發毛。
好在鬱時青說話算話,很快回來。
任柏鬆了口氣,問他:“打錢的事?”
“嗯。”
任柏欲言又止,最後也隻說:“算了,她也不容易。”
鬱時青沒有接口。
他把手機遞給任柏,從門口衣帽架上取過江虞的外套:“走吧。”
江虞冷聲問:“走去哪?”
鬱時青頓了頓,才說:“去我家。”
江虞微怔,看他一眼,又冷臉收回視線:“我不去。”
“穿好。”鬱時青把外套披在他肩上,“那給我一個你現在能去的地址。”
江虞給不出,隻道:“除了你家,哪裡都可以。”
鬱時青才聽出他語氣裡的情緒:“你怎麼了?”
江虞倏地回過臉,和他對視的眸光漆黑冷沉:“我可不想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聞言,鬱時青轉向任柏:“你剛才跟他說了什麼?”
任柏茫然:“我沒有啊!”
鬱時青又轉向江虞:“你確定你在跟我說話?”
江虞:“……”
他臉色漸漸沉底,“我在跟我自己說話。”
鬱時青扶他起來:“你喜歡自言自語?”
江虞:“…………”
他的體力跟不上心口噴湧的憋氣,忍得咬牙切齒,“你管得著嗎!”
鬱時青管不著。
聽江虞的語氣,他也及時決定還是不管為妙。
任柏懷著複雜的心情看著他們。
是他的錯覺嗎?
還是這兩個人的交流方式真的有點問題?
之後開車送鬱時青和江虞回了家,他還是沒能想通。
不過鬱時青家裡隻有兩個房間,他幫忙把江虞扶上樓,就自顧自去找住處了。
鬱時青先給江虞倒了杯水,才轉身去浴室洗去滿身餘汗。
出來的時候,見江虞還坐在原地,一動未動,他問:“好些了嗎?”
江虞倚靠在沙發背上,正閉目假寐,聽到他的話,睜眼看他。
鬱時青記起上一次,又問:“那天晚上,你大約幾點恢複?”
他不提還好,提起上一次,江虞眼神如刀:“淩晨五點半。”
鬱時青:“……”
他總算明白那一晚過後,江虞對他的態度從何而起。
江虞看到他身上的水跡,皺眉問:“你這裡有浴缸嗎?”
訓練一天,身上的汗乾了又起,很不舒服。
鬱時青停頓半晌,冷靜反問:“你要洗澡?”
他的眼神讓江虞大為光火,冷冷道:“你放心,我就是爬到浴室,也不會讓你幫我洗!”
鬱時青不動聲色:“那就好。”
江虞:“…………”
???
江虞從臥室出來後,又回到餐桌前坐下。
他什麼都沒說。
鬱時青也沒有問。
隻有任柏對他晃了晃手機:“好了,傳給你了。”
話落搓了搓手,拿起筷子,“好久沒吃到阿姨的手藝,還真有點饞了!”
聽到他的話,江虞打開郵箱的手一頓,抬眸看向鬱時青。
鬱時青薄唇微微抿起笑意,臉上有少見的柔和。
江虞乾脆把手機放在桌上,順勢問:“阿姨和你不常見麵?”
鬱時青笑意漸淡:“嗯。”
見狀,江虞不由有些後悔提起這個話題。
但鬱時青的情緒好像永遠不可捉摸,很快又對江虞笑道:“嘗嘗看。”
江虞隻好拿起筷子。
鬱時青笑問:“味道怎麼樣?”
江虞說:“不錯。”
話落看著他麵前的空碗,“你怎麼不吃?”
任柏無所謂地說:“他在樓下吃過了,一會兒留幾個給他嘗嘗就行,他海鮮過敏,吃蝦也有點反應,不能吃太多。”
江虞蹙起眉頭。
他記得很清楚,那個女人親口說的,包的是鬱時青最喜歡的豬肉蝦仁。
鬱時青看了任柏一眼。
任柏縮了縮腦袋:“乾什麼,我又沒說錯。”
鬱時青才看向江虞:“是後天過敏,成年以後的事了,她不知道。”
任柏又嘟囔一句:“稍微關心一點就能知道了。”
鬱時青淡淡說:“她現在有自己的家庭,沒精力來關心我。你是想說這個?”
任柏把臉埋進碗裡,徹底不說話了。
江虞決定轉移話題:“那你爸呢,也再婚了嗎?”
任柏抬臉看他,欲言又止。
江虞立刻意識到,這也是個不好的開頭。
果然。
鬱時青說:“去世了。我十歲那年,車禍。”
江虞:“……”
他乾巴巴地說,“抱歉……”
鬱時青說:“還想知道什麼?”
“什麼?”江虞還沒反應過來。
鬱時青說:“你今晚的好奇心格外重。”
江虞低咳一聲:“有嗎?”
鬱時青語氣還是平淡:“隻限今晚,逾期不候。”
江虞本來不想再勾起他更多的傷心事,可莫名的,又有一種想要了解鬱時青過往的**在心底催動。
所以又問:“我聽說,祁泰華以前是你的助理。”
“祁泰華就是一個標準的白眼狼。”提起這些,任柏一向忍不住,得到鬱時青首肯,他直接說,“他是鬱時青在風和日麗劇組撿的片場助理,那時候才17歲,比鬱時青都小,他主要跟著鬱時青,人很勤快,整天噓寒問暖的,現在想想,那小子從一開始就心術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