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時青看他一眼:“我看是你單身太久, 才會整天胡思亂想。”
江虞沉默半秒,又問:“那你對我負責?”
鬱時青:“……”
江虞據理力爭:“你每次都把我折騰成這樣,不該對我負責嗎?”
“誰都不需要對誰負責。”話落,在江虞啟唇正要說話的當口, 鬱時青夾起一塊土豆喂進他嘴裡, “吃飯。”
江虞看著他, 麵無表情把嘴裡的土豆嚼完咽下。
鬱時青餘光看笑,忽然笑了笑:“還想吃什麼?”
江虞:“……筍。”
他正要放下筷子, 等著菜到嘴邊, 就見鬱時青直接拿起一盤筍片放在他麵前。
“吃吧。”
江虞:“…………”
鬱時青沒注意到他的神情, 抬腕看表。
時間已經過五分,這是抑製劑的最遲生效時間。
想到這, 鬱時青起身走到林霜門前,抬手輕扣:“是我。”
林霜的聲音立刻傳回:“時青?我剛才好像聽到江虞的聲音, 是他回來了嗎?他怎麼樣了?”
鬱時青說:“他沒事。”
林霜鬆了口氣:“那就好, 我的信息素也穩定了, 不會再影響到彆人。”
鬱時青問她:“飯煮好了,你想在房間吃還是外麵?”
林霜正好走到門前, 聽到這句話後打開房門, 忙說:“不用在房間,我們走吧。”
她早把房間的窗戶打開通氣,臥室裡的香甜味和客廳裡的alha信息素一樣,隻剩淡淡的氣息, 不值得關注。
鬱時青和她一起走到餐桌前。
見到她, 江虞抬手撐在桌麵,正要勉強起身,被鬱時青的手按在肩上, 坐了回去。
鬱時青對看過來的林霜說:“江虞今天身體不舒服。”
“那要好好休息啊!”林霜說完,和鬱時青分開,走向餐桌對麵,但走到桌角時,站在鬱時青的斜對麵,她忽然愣住了,“時青,你的脖子……”
鬱時青並不在意:“沒關係,傷口不深。”
林霜滿腹的疑惑和些微窺探到兒子**的不好意思,又被他過度淡然的語氣壓回心底。
大概年輕人就是比較熱情的……吧?
林霜又看了一眼江虞。
他們兩個都是alha,一時忘了不能標記對方,就錯咬一口,也情有可原。
而且……
“江虞今天不舒服,”林霜猶豫著問,“就是因為這個嗎?”
鬱時青說:“算是。”
林霜表情頓時十分複雜。
可她自認沒有太多資格對鬱時青的生活指手畫腳。
最後隻說:“你們要注意身體啊……”
再多的,她也說不出了。
鬱時青聽出她的語氣帶著異樣,說的話卻沒什麼特殊,也隻道:“好。”
江虞旁聽兩人對話,端碗擋在麵前,低頭強忍翹起的嘴角,一言不發。
——
飯後,林霜打發兩人回房間休息,自己留下來收拾碗筷。
鬱時青本想幫忙,又被她推出了廚房。
“你自己還有傷呢,明天又要工作,早點睡吧。”
鬱時青隻好轉身回到餐室,走到江虞身旁。
一頓飯的時間,江虞恢複了一些體力,但還沒有恢複獨立行走的能力。
鬱時青俯身攬在他腰背,轉臉看他:“抱還是走?”
“抱?”江虞目光飄向廚房,“被阿姨看到不好吧?”
鬱時青一錘定音:“那就走吧。”
江虞:“……”
鬱時青的決定快得離譜,他試圖修改答案,“抱也可以,隔著牆,阿姨應該看不到。”
“不用勉強。”鬱時青說,“我知道你不習慣。”
江虞暗自咬牙。
以前不習慣的時候偏要勉強,現在該勉強的時候又推三阻四!
鬱時青已經把他從椅子上扶起,走向臥室。
不過和上次發情期一樣,江虞很快恢複了大半體力,沒再需要鬱時青幫忙。
之後兩人洗漱過,各自上床休息。
第二天江虞正好沒有通告,起床和鬱時青吃過早餐,陪林霜去了一趟醫院。
去時天空飄著淅淅瀝瀝的如絲細雨,回來時日光和煦,微風正好,兩人吃了午飯就一起在陽台坐下。
鬱時青手裡總有看不完的劇本。
江虞坐在他對麵,也在看工作室的報告,隻是看到一半,視線微轉,落在鬱時青垂眸看劇本時的認真側臉。
沐浴在暖金陽光下,鬱時青低頭時垂落額前的幾縷碎發被陽台外吹來的微風拂過,偶爾遮住眉眼,以往冷峻的輪廓鍍上一層燦金光芒,仿佛也鍍上暖意的溫柔。和第一次見麵大不一樣。
良久,江虞突然起身回房拿了一把吉他。
撥了一個和弦,他先問鬱時青:“介意嗎?”
鬱時青沒有抬頭:“不介意。”
江虞才繼續斷斷續續地撥動琴弦,沒過多久,他想了想,拿筆在攤在桌麵的本子上寫了半晌,之後擱筆再彈出的旋律行雲流水,不再停頓。
再看鬱時青,他在不經意間提起一抹笑意,又低頭看著琴弦,即興哼唱了一小段。
鬱時青聽著,轉臉看向他。
江虞恰時抬眸,正望進他的眼裡。
鬱時青隨即看到桌上幾乎被他寫滿的一頁草稿:“新歌?”
江虞漫不經心地彈了兩下:“嗯。”
鬱時青問:“叫什麼?”
“還沒想。”江虞從他臉上移開視線,看到雨後一碧如洗的天色,眼神微怔,不知道想起什麼,輕聲脫口而出,“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