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時青穿外套的手微頓,緊接著穿好,係紐扣時看向江虞:“這幾天我不回來。”
江虞動作僵住。
他緩緩坐起身,語氣儘量平常:“不回來?行程趕不及?”
鬱時青說:“嗯。”
沉默在房間裡蔓延一瞬。
江虞按在被麵的手慢慢收緊,又問:“忙完之後,你會回來嗎?”
鬱時青說:“會。”
江虞緊繃的神情稍有放鬆:“那你……路上小心。”
鬱時青說:“好。”
他拎起椅子上準備好的手提包,轉身走向門口。
江虞起床送他。
鬱時青說:“回去睡吧。”
江虞說:“我不困。”
到了門口,他看著鬱時青換鞋,“到了之後給我電話。”
鬱時青說:“好。”
“記得按時吃飯,注意休息。”
“好。”
鬱時青走出門外,回過身。
江虞看他良久,才最後說:“早點回來。”
鬱時青也看著他,輕輕笑道:“好。”
下樓後,鬱時青上車,出發前往機場。任柏全程跟隨。
路上,任柏說:“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很難受?我記得你以前休息都不會超過一個月的。”
鬱時青看著車窗外往後流過的單元樓,淡聲道:“還好。”
任柏意外:“你居然沒覺得無聊?”
說完又反應過來,“也是,中間還要拍節目,也不算休息。”
鬱時青垂眸掃過手機,沒有接話。
任柏也不再聊天,轉而和鬱時青繼續說起通告內容。
如他所說,最近鬱時青的行程非常滿,從出發開始,隻在飛機上有短暫的閒暇,落地後就開始為期四天連軸轉的工作。
鬱時青給江虞打了一通簡短的平安電話,沒說幾句,合作方接機的工作人員已經到了。
忙到下午三點,轉場去拍雜誌封麵,在酒店整理妝發時,鬱時青才有時間回複江虞的消息。
江虞今天也有通告,中午時候給他發了午飯的照片。評價是難吃。後麵追加一條,叮囑他記得吃飯。
鬱時青笑了笑,回他一句。
江虞的手機大概就在手邊,很快回複。
江虞:忙到現在?吃飯了嗎
鬱時青想了想。
鬱時青:吃過了。
江虞:吃了什麼?
鬱時青:午飯。
江虞:你還想騙我?
江虞:地址給我,給你點外賣
鬱時青隻好把酒店地址發給他。
合作過幾次的造型師看他放下手機,才問:“鬱老師好難得笑得這麼開心,是戀人嗎?”
鬱時青動作微頓:“不是。”
造型師自以為會意,忙說:“鬱老師放心,我不會亂說啦!”
鬱時青沒有再去澄清,反而顯得太刻意。
沒過多久,江虞點的外賣到了。
任柏下樓去拿,一個人險些沒拿動,除了鬱時青單獨的一份,還有所有工作人員的份。
大家歡呼一聲,各自去吃飯。
任柏拿著一份飯走過來,對鬱時青說:“江虞好有心,怪不得剛才給我打電話問這裡有多少人。不過這個餐廳還送外賣?”
鬱時青拆開外賣的包裝,心間幾度觸動。
任柏上前一步:“謔,這好像都是你愛吃的菜啊!”
鬱時青沒有開口。
飯後,又接著忙到天黑,剛回酒店,外賣又到了。
還是任柏下樓去拿,回來對鬱時青說:“江虞點的,我都給忘了。”
鬱時青眼底漸沉。
和江虞徹底分開,可以抽離出在一起的環境,這幾天,就是他用作考慮的最後時間。
然而從來沒有什麼徹底分開。
屬於江虞的影子仍然在他周圍徘徊。
唯獨抽離出以往環境,他才發現,原來他竟然早已經習慣江虞留在身邊。
一天過去,第二天、第三天照樣如此。
即便任柏點過餐,江虞依舊會點一份鬱時青的小灶。
看得任柏十分眼紅:“厚此薄彼,厚此薄彼啊!”
到最後一天。
鬱時青沒有特意告訴江虞。
回程路上,任柏幾次去看後視鏡:“時青,你怎麼了,這幾天總覺得你好像有心事?”
鬱時青隻道:“沒有。”
聽他這麼說,任柏沒去追問,隻把他送到禦風景苑,就開車回了家。
鬱時青坐電梯上樓時,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
江虞:還在忙?
電梯樓層在鬱時青查看消息時正好數到結束。
從電梯出來。
鬱時青走到玄關。
“叮——”
消息提示音又響起。
鬱時青還沒點開消息內容,江虞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鬱時青?”
說完才大步流星走過來,神色驚喜,“你回來了?”
見到他,鬱時青也緩緩提起笑意:“我回來了。”
“怎麼沒告訴我?”
江虞放下手機,才咳了一聲,“我有點想你。”
鬱時青回望著他:“我也是。”
江虞腳下停住,猝不及防:“什麼?”
話音沒落,他快走幾步,到鬱時青身前,“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我說。”鬱時青含笑說,“我也想你。”
江虞眸中立刻迸出更濃的無限驚喜,他抬手抓住鬱時青的雙肩:“你說想我?”
鬱時青也鬆手,按在他的腰間。
被他拎在手裡的提包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看著江虞熠熠生輝的眸光,輕聲說:“對。”
氣氛這樣正好。
江虞說:“鬱時青……”
鬱時青笑了笑,抬手按在他的後頸,在他話沒說儘前,輕輕吻住他的薄唇。
一個吻。
回答他沒問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