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一世的淒苦無依,這個世界的自己依舊慘淡無比。

一個本就父母雙亡,可憐無比的孤兒,被一對心懷不軌的夫妻收養,等他們真正的兒子回來了,就被棄之如敝屣,還要背上鳩占鵲巢,占了人家位置多年,享受榮富貴卻不知道感恩的白眼狼名頭,隨後還被折辱而死。

真的聞著傷心見者流淚,但是沒關係,神明降臨,自然不會讓一切再發生。

……

“溫涼,你給我在站住!”

尖銳的男聲響起,溫涼揉著額頭,踏下樓梯的步伐一頓,回頭,就瞧見恨不得把時尚單品掛滿全身的溫益正雙手環胸,滿臉憤怒地盯著他瞧。

“你在我家吃好的喝好的,享儘了福,現在我回來了,讓你去醫院掃地,當個保潔,那是看得起你,你不要不識好歹。我告訴你,要不是我跟爸媽這麼一提,你以為你還有保潔的工作能做?你要懂得感恩!”

麵前男人的嘴臉是如此的醜惡,跟他這個世界的養父母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溫涼吸收了這個世界自己的所有記憶,嗤笑道,“首先,當初是你走丟了,你爸媽才來孤兒院領養我的。其次,我當年是不想走的,是你爸媽一邊討好我,一邊又願意給孤兒院捐大筆慈善款,改善生活,為了孤兒院,我才勉強同意的。所以感恩?感恩什麼?”

至於溫家為什麼要領養個兒子回來?還偷偷摸摸的,甚至為此搬了家,對外也宣稱他是親生的,還不是因為他們溫家踩了狗屎運,居然跟帝都世家陸家搭上了關係。

據說陸家受了詛咒,成年男子均活不過三十,唯有女兒能健健康康成長。

而陸深,陸家三代單傳唯一的兒子,據說氣質謙和爾雅,滿身雍華矜貴,為了這個兒子,陸家找了不少大師,大師掐指一算,說溫家有兒,與陸深八字極配,有此子在身邊,必能福澤深厚,安度晚年。

陸家知曉後,欣喜萬分,二話不說就定了婚約。

是的沒錯,這個世界男男,女女,男女都可自由婚配。

奈何陸深不喜,所以陸家也不敢跟溫家多接觸,時間一久,這婚約也漸漸被淡忘。

誰料,此前29年陸深一直平安無事,但是過了29歲的生日,他突發疾病,頻繁住院,外人都傳他是活不過三十了。

溫家立馬就興奮了,正巧,這節骨眼上,真少爺被找回來了,這潑天的富貴,唾手可得,而那他這個養子自然是可以棄之如敝屣。

溫益氣的跳腳,二話不說就找溫母抱怨,“媽,你看看他,什麼態度?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溫母也是裝腔作勢,“溫涼啊,你弟弟這話說的沒錯,你學習不好,能有個工作就不錯了。再說了,彆人家的孩子大了,都是自己賺錢養活自己的,你當然也是一樣的。”

溫涼黑漆漆的眼珠子涼颼颼地看向溫母,“當初你領養我的時候,我就說了,你們領養我可以,但不能拋棄我,不然會倒黴的,這句話你還記得嗎?”

溫母被他看的後頸發麻,她僵著臉道:“怎麼會呢?你是我的兒子,一輩子都是!我們給你找了個工作,也是為了你好。讓你搬出去住,可不就是因為那地方離醫院近嗎?不然你每天早起怎麼受得了?而且我們連一年的房租都給你交好了。”

溫涼嗬了一聲,掃了眼溫母頭上籠罩的黑氣,緩緩地勾起一抹笑,“好啊,既然房租交好了,我今天就搬出去,明天去醫院報道。”

其實這個世界的溫涼已經將東西都整理好了,他隻需要提包走人。

至於他為什麼願意要去醫院?

當然跟這個世界他的金手指有關。

醫院什麼最多?自然是鬼!

溫涼在孤兒院的時候,偶然認識一個油儘乾枯的大師,見他有天賦,所以傾囊相傳,隻可惜,他學了不到幾年,那大師就去世了。

現在他來了,這天賦自然能達到最佳。

去了醫院,客戶可以說是源源不斷,美得很。

來每個世界,除去打臉報仇外,溫涼還是知道要享受生活的。

至於溫家人,溫涼收拾好行李出了門,見到那兩母子如出一轍鼻孔朝天的樣子,他壞心眼地停在了他們麵前,“看在你們溫家勉強養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我也就友情提示一下,我看你們印堂發黑,必有災難,沒事就少出門,多多做善事,為自己積點德。”

母子二人氣的臉紅脖子粗,溫益更是跟潑婦一般歇斯底裡地尖叫,“你這是嫉妒我要嫁入陸家,所以故意咒我。媽,你看看,這溫涼真的是太賤了!當初你就不該領養他!”

溫母也是氣的不行,加上剛才溫涼說她會倒黴的話,總覺得他是在裝糊弄鬼,晦氣得很。

隻是她還沒開罵,溫涼就推著行李箱先走一步了,急的溫益上前就想抓住他。

結果明明都已經夠到了溫涼的肩膀,可偏偏溫涼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往前突然加快了速度,使得他的手落空,以至於他重心不穩,腳下莫名一滑,反而是直接摔了個狗吃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血,血,我出血了——”

溫益痛的哇哇大哭,摸到自己臉上的血,還以為是毀容了,又哭又鬨。

溫涼心疼的不行,趕緊上前查看,才發現摔倒的時候,他脖子上的項鏈跟柔軟的唇瓣相接觸,最後重重地砸向地板,所以磕出了血,還破了好大一個口子,這血止都止不住。

溫涼回頭,輕輕一笑,黑白分明的眸子顯得異常靈動,他搖頭歎息道:“都說了你們印堂發黑,要小心行事,你們怎麼就不聽呢?”

“你你你你滾滾滾滾滾!”

溫母氣的上氣不接下去,聽著溫涼的風涼話,差點要打人。

“兒子,你彆怕,媽媽立刻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

“媽,都是溫涼那個賤人,你不要放過他,打死他,打死他啊!我要讓他一樣破相毀容!”溫益雙目像是淬了冰一般,不依不饒。

他本就長得一般,這要是毀容了,豈不是讓溫涼這個賤人獨占鼇頭?

憑什麼這個賤人是個孤兒,沒爹沒娘的,還長得這麼好看?

溫涼不屑地勾勾唇,對上溫益吃人的眼睛,他笑的越發迷人,主打一個氣死人不償命。

這就受不了了嗎?比起他們對曾經的溫涼做的,這才是剛剛開始呢!

溫涼拖著行李箱來到了溫家給他租的房子。

確實如同溫母所說的那樣,房子剛好就在醫院附近步行,走不過5分鐘就到了。

不過小區看著很老舊,但是給他租的那個房子,2室1廳,裝修的倒還挺不錯。

對於溫家人來說,這可能是個狗窩,但是對於溫涼這個不怎麼在意吃穿住行的人來說,房子還算不錯。

而且裡麵什麼都有了,他直接就是拎包入住。

將自己的東西整理好,溫涼就打算出門吃個飯,結果就收到了醫院那邊的電話。

對方告訴他,因為醫院的保潔剛好缺的是夜班,所以他今天晚上就要去報道,工作時間是從晚上的11點到第2天7點。

溫涼聽後,隻是說了聲OK,就掛了電話。

他笑了笑,之前對方打電話來的時候,聲音熱情的不行,給他安排的是白班工作,並且還是最輕鬆的清掃位置。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聲音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情緒,給的還是最差的排班,看上去像是溫益氣瘋了的結果。

這些人是覺得他一個20來歲的小小夥子半夜去醫院當保潔,打掃衛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嗎?

尤其是那一層,還有太平間。

哦不不不,這對於溫涼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啊!

這大半夜的才能撞鬼呀!

撞鬼了才能有客人呀!

溫涼笑的像隻偷了腥的貓,哼著小曲就打算去吃飯,結果手機又響了。

他一接聽,卻原來是溫益那趾高氣昂的聲音,“溫涼,這就是你對得罪我的下場!”

說話的時候,甚至還有點漏風。

溫涼不客氣地笑出聲,“那真的是太謝謝你了,我還就喜歡熬夜晚上工作,尤其是去太平間。沒有死人,我還不樂意去呢。本來還想著該怎麼跟醫院開這個口,沒想到你如此溫柔體貼,直接幫我一步到位地解決了,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哦,對了,我看你還是少說話吧,聽聽,這聲音都漏風!不好好養養,萬一跟你那心心念念的陸家繼承人見麵了,醜到人家了,到時候可怎麼辦啊,人家都不一定會要一個豁嘴的男媳婦。”

“啊啊啊啊——”

“溫涼你這個賤人……”

溫益再次破防,歇斯底裡地叫罵了起來,隻是他那尖叫聲響起來的時候,溫涼就眼疾手快地掛了電話,讓對方那滿滿的咒罵語怨氣全都給憋了回去。

啪的一聲,溫益氣的直接砸了手機,又在那兒嚎啕大叫,跟個潑婦沒什麼兩樣。

溫母看著兒子這樣,心疼至極,趕緊安慰他,“兒子,你跟他計較個什麼勁,他這輩子就是個掃垃圾的命。你不一樣,你是我的寶貝女兒,是未來陸家主母,身份尊貴,根本就不需要跟他這種小人物計較。”

“我不,憑什麼他霸占了我的位置,好吃好喝這麼多年,過得這麼瀟瀟灑灑。我卻像個過街老鼠!媽,你都不知道我走丟的這麼多年過得有多慘,天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要被混混欺負,要不是我夠狠,不然的話,我哪能好好的活到現在?”

“溫涼奪走了我的一切,卻還能活的這麼好,我怎麼甘心?!”

溫母心疼地抱住他,想到他受的那些苦,心酸道:“好好好,媽答應你,媽答應你,肯定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但是至少現在咱們不能將他趕出去,現在咱們對外說是你們倆被抱錯了,並沒有說他是被我領養的。咱們得把他安撫好,不能讓陸家發現不對,等你嫁入陸家了,你想怎麼弄死他就怎麼弄死他,媽媽絕對不會攔著你。”

溫益聽後,這才勉強壓住內心的憤怒與不甘,雙眼赤紅道,“好,那就先讓他過一段好日子,等我嫁入陸家,一定要好好折磨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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