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以他的長相,做什麼不好?來醫院當保潔?
肯定哪裡有問題。
很有可能是是陸家的死對頭派來的。
想趁著陸家家主陸深病重之際出手。
想到這裡,保鏢們神經立馬就緊繃了起來,家主突然犯病,要不是開車去陸家私人醫院還要兩小時,這家醫院是最近的選擇,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帶人來到這裡。
這保潔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怎麼能算得這麼準?
而就在這個時候,溫益以及溫家父母急匆匆地趕到了急診室外。
陸家這樣大的陣仗,醫院這邊自然早就通知了溫家人。
“陸家主怎麼樣了?”
溫益聽他爸媽說陸深回陸家的時候,半路發病趕不及去陸家私人醫院,隻能轉到來他們家的醫院,興奮的一蹦三尺高,立馬就選了自己最滿意的一套衣服,急匆匆地趕來了醫院。
隻是沒想到,一來醫院,就瞧見了最礙眼的家夥。
保鏢神情肅穆,“正在急診室搶救,大小姐在趕來的路上。”
溫家父母連連點頭:“那就好,那就好,放心,以我們溫家醫院的技術,肯定不會讓陸家主出事的。”
溫家人對著保鏢一陣噓寒問暖,體現了他們的關心之後,這才有空將注意力放在溫涼身上。
溫母皺起眉頭,“你怎麼會在這裡?”
溫涼腳下的這塊地被他掃的鋥光瓦亮,都快掉禿嚕皮了。
聽到溫母的問後,他直起了腰,隨意地換著手中掃帚方向,“啊,你忘記了嗎?這不是你給我安排的工作嗎?”
“我來這裡當保潔啊!還彆說,你看保潔這活還挺有意思的。”
一旁的保鏢們聽後忍不住側目,這居然是溫家少爺?
不對,如果他是溫家少爺,那剛才跟著溫父溫母來的那男人又是誰?
哦,對了,他們突然想起來,就前兩天溫家放出消息,他們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原來20多年前,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被抱錯,直到前段時間他們才發現不對,找回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不過這事情對於陸家來說,並不會引起什麼波瀾。
先前陸家與溫家定下的婚約,說的好聽一點的是定下了,說的難聽一點的不過是口頭說說而已,而且這麼多年,溫家與陸家從不往來,這婚約能不能履行還是個問題呢。
更不要說,他們常年跟在陸深的身邊,自然是知道陸深對於這從小就定的娃娃親有多厭惡。
所以溫家少爺換沒換人,對他們來說,還真的是一點影響都沒有。
不過光是看這兩位少爺的脾氣性格跟外貌,反倒是當保潔的那位更讓人看了覺得賞心悅目。
真少爺性格有些囂張,而且今天穿的就好像一隻開屏的孔雀,他難道不知道膚色不太白的人,穿一身的銀色會顯得很拉垮嗎?
而且誰家好人這樣穿衣服的?!
他們經常跟著陸深參加晚宴,經常看到晚宴上那些千金大小姐穿的銀色魚尾禮服,走起路來波光粼粼,仿佛真如美人魚一般。
白色的肌膚將那禮服襯托的越發華美。
可是穿在溫益身上的這種顏色,卻全然不是這種好看的銀,反倒像是某些不大正經場合裡麵的少爺所穿的那種公關服。
反觀旁邊那位,雖然隻是簡單的保潔服,但是卻清清爽爽,嫩得就好像春天裡冒出頭的春筍一般,鮮嫩多汁。
再看溫父溫母,這麼一瞅,溫益確實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就這氣質,就這外貌,根本騙不了人。
溫益可不知道,那看似外表一本正經,嚴肅非常的保鏢們,心裡還嘀咕著這種八卦的事情。
他是典型的在外麵吃慣了苦,所以一朝有錢,不管這衣服合不合身,他隻要覺得貴就往自己身上裡套。
卻是不知道自己新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在背地裡嘲笑他嘲笑的有多狠。
就算是真少爺,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
“胡鬨,怎麼能讓溫涼在咱們醫院當保潔呢?”
溫父被氣個半死,他是一點都不知道溫母跟溫益的主意,溫涼搬出去後,溫益還在他麵前說,是溫涼他自己找到了工作,又覺得自己的身份尷尬,所以不想留在溫家。
他們勸過了,但是溫涼一意孤行,隻好放他離開。
結果呢,結果現在溫涼卻說他是被溫母趕出來在醫院當保潔的。
這要是被外界知道,溫父這張老臉可往哪放啊?
他們溫家又不是養不起一個閒人。
而且現在還是在陸家人麵前被曝出了這種事情,陸家本就看不上他們溫家,這個樣子,陸家豈不是更看不起他們了?
“你彆聽你媽的,從明天起就搬回來,到公司上班。”
溫父這話一出,溫母跟溫益同時臉色大變,溫益更是急不可耐地張嘴,“不行,不可以,他又不是溫家人,憑什麼讓他進公司?”
在他看來,溫家是他的,公司也是他的,一丁點都不能讓溫涼沾染。
溫父氣急敗壞地看了他一眼,這個蠢貨!
進了公司讓他當個打雜的都比在外人知曉他在醫院當保潔要好聽吧?
溫母也站在兒子這邊跟著搭腔,“就是就是,溫涼什麼都不會,成績那麼差,怎麼去公司幫忙?可彆是幫倒忙,我看他在這裡當保潔,掃地掃的挺好的,他自己也喜歡,是不是呀溫涼?”
溫涼捏著掃帚,可憐巴巴地低下頭,語氣卑微極了,“對的,我喜歡當保潔,我喜歡淩晨半夜起來掃地,我甚至最喜歡去太平間打掃,就算被太平間的一些小動靜嚇到半死,也都是我活該。”
“我一點也不喜歡去公司上班,不喜歡早九晚五,不喜歡坐辦公室像個白領一樣。”
溫母:???
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溫益卻是趾高氣昂地揚了揚頭,“爸,你聽到了沒有?溫涼自己犯賤,就喜歡去太平間掃地,你彆攔著他。他就是賤骨頭,好的工作他根本就不配。”
就在這時,一行人行色匆匆地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保鏢立馬上喊前了一聲大小姐,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們。
“家主正在搶救,醫生那邊還沒有什麼動靜。我也已經叫經常照顧家主的醫生,往這邊趕了。”
陸家大小姐陸芊點了點頭,她穿著職業女性裝,看上去精明乾練。
得知弟弟目前無恙之後,她這才有精力將目光放在滿臉諂媚地看著自己的溫家三人身上。
她剛才進來的時候,似乎就聽到了溫家的一些辛秘。
溫家發生的事情也早就有人告訴了她,陸芊也沒有放在心上。
當初她媽找算命先生定下這口頭婚約,也是昏了頭了,誰叫那時候她爸爸剛好病發去世。
她媽生怕自己唯一的兒子,一過30也會如此。
中年喪夫,老年喪子,這樣的痛苦誰能忍受?
而對她來說,便是早年喪父,中年喪弟,同樣是無法接受的噩夢。
以前爸爸叔叔他們都是10歲開始便會慢慢身體虛弱。
可她弟弟陸深一直到29歲生日之前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每年體檢,醫生都說他的身體非常健康。
他們還以為陸深能夠擺脫這個詛咒噩夢,萬萬沒想到29歲的生日過後,上天卻給他們開了這麼大的一個玩笑。
這已經不知道是是他第幾次進急診了。
陸芊感到深深的疲倦與不安,她不想弟弟有事。
“陸大小姐,這是我兒子溫益,前段時間剛找回來的。”
溫母諂媚地推了推溫益,示意他到陸芊麵前露露臉。
溫益激動又興奮地上前,雖然早就知曉她跟陸家是有婚約的,但是陸家人這麼多年一直不聞不問,他也有些擔心。
不過爸媽說了,陸深這一年一直犯病,陸家的詛咒根本就沒有消失。
所以他還是有希望的。
隻要跟陸深結婚,成為陸家未來的主母,榮華富貴唾手可得,他就會成為人上人。
溫益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恨不得今天醫生就下病危通知,然後明天陸家就安排他們結婚衝喜。
陸芊目光淡淡地落在這個一眼就瞧著野心十足,利欲熏心的男人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嫌惡。
再看身後被他們欺負,委委屈屈掃著的溫涼,陸芊不禁有些感慨,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
果然溫父溫母品性如何,他們的兒子溫益也真的是遺傳不誤。
陸芊覺得如果真的要走衝喜這條路的話,還得再問問幾個大師,是不是必須就得選溫益。
這樣的人哪怕隻是出現在她弟弟麵前,都覺得是種侮辱。
陸芊淡淡地點點頭,麵對溫益的各種寒暄攀談,完全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餘光瞥見剛才委屈巴巴,現在掃地就掃那一塊,豎起耳朵,以為自己不知道,實則在那歡快地聽八卦的溫涼,陸芊的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看起來,對方似乎也不是她想象中的那個小可憐呀。
見到自己說了那麼多,可陸芊沒有什麼反應,反倒是目光頻頻落在溫涼身上,溫益一下子就有些惱怒,懷疑是溫涼搶了她的注意力。
他強忍住憤怒,扭曲著臉對著陸芊道,“這是霸占了我位置20多年的養子,我們溫家心善,即便知道是他的錯,依舊養著他,我爸甚至還表示讓他去公司工作,誰能想到他自己這麼不爭氣,就喜歡在醫院當保潔,怎麼說都勸不聽。”
說著,溫益還一副搖頭失望的樣子,“剛才我爸又舊話重提,溫涼卻說他最喜歡掃太平間,真的是把爸氣的一愣一愣的。”
溫涼眨了眨眼,心想著,溫益覺得他長了一張嘴不會說話嗎?這麼光明正大地在正主麵前顛倒是非黑白,是覺得他不會為自己抗辯嗎?
怎麼辦?好想懟。
要不,開波大的吧。
結果溫涼還未開大,反倒是陸芊替他啪啪啪地懟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