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點點頭,“行,這件事情我叫人去辦。”

陸家調查出溫家隱藏多年的所謂真假少爺的秘密之後,便沒有再繼續深入。

保鏢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將他們想要的東西查出來,已經非常不錯,至於溫涼的更多信息,如果他們想查,該知道的還是會知道,但是陸家人了解溫涼的本事,並不想因為這個事情引起他的不滿。

而且隻要確認溫涼對他們無害,溫涼這身本是從哪裡學來的,對他們來說確實沒有任何的意義。

畢竟他們陸家人也沒有打算要去學這些方麵的術法。

至於溫涼,他甚至不用掐指算就知道陸家肯定會調查,至於能調查出什麼,那就看他們的本事。

他美滋滋地吃完夜宵,刷了會兒手機,又將那盅蟲當做解壓神器在手裡不斷地晃蕩來晃蕩去,隻把它惡心的都吐出毒液了,這才滿意地將它放到茶幾之上。

“我要去上班了,你在家乖乖的聽話。”

溫涼語氣溫和,伸手碰了碰那個透明盒子,那醜陋的盅蟲豎起兩個觸角,看著這個可惡的人類麵帶笑容的衝自己說了些什麼,然後就拿著手機離開了房間。

盅蟲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是見到那個人離開,它興奮極了,瘋狂地利用自己的身體撞擊蓋子,然而沒有任何的用。

被溫涼畫符鎮壓住的蓋子哪怕是人來開,都不一定能夠打得開,更不要說以這種小蟲子的力道了。

盅蟲被氣的罵罵咧咧,它的觸角抖動,散發出屬於它的音波,然而母盅不在這裡,根本沒有蟲子能懂它的憤怒。

瞎折騰一番後,它默默地流淚,不再亂動亂跑,因為就算它再怎麼努力,都逃不開那個可惡的人類的禁錮。

它的主人什麼時候才能來找它?

說起來,它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主人了。

好難過,母親也沒有召喚它!

被抓出人類身體的它會不會就這樣被拋棄了?!

在陸家男人身體裡數百年的寄養與溫存,恐怕連幕後之人都想不到,它這個小小盅蟲竟居然也慢慢地生出了些許神智,甚至比它的母蟲還要更聰明一些。

而醫院裡,溫涼如同前兩日一般拿著自己的清掃工具,穿上自己的工作服,開始了自己一天輕鬆的打工時光。

他白天無所事事便補眠,晚上精神抖擻來上班,那些個上了夜班的醫生護士都需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彌補熬夜帶來的疲倦與勞累,偏偏溫涼天賦異稟,完全不帶難受的。

劉梅跟同事交接的時候剛巧碰到了溫涼,看著他那瓷白的臉上連個黑眼圈都沒有,真是把她羨慕的不行。

跟溫涼說了幾句話,劉梅又忍不住起了張家的事情,她嘴巴大憋不住,所以張家這事情她忍不住早就在鄰裡之間宣傳了出去。

而且就是因為溫涼的幫助,所以張家人才能找到真正殺害他們孩子的凶手,因此張家夫婦在外奔波,而張奶奶因為自己對這些一無所知,幫不上忙便,隻能到處跟著劉梅一起宣傳溫涼的本事。

這一宣傳,劉梅手頭上立馬就多了不少的客源。

所以她今天才會特意在交班的時候跟溫涼說上幾句,表示這些都是老鄰居了,溫涼有沒有那個時間幫他們也解決一下問題。

溫涼笑著道,“我出手的話,費用可不低,所以如果隻是什麼簡單的事情的話,我勸他們還是省了那點錢吧。”

劉梅想想覺得也是,就衝溫涼的本事,用來找回她樓上那家掉了的不過千把來塊的金戒指,請他的錢還不如重新再買金戒指呢,說不準還能多買好幾個。

“那成,那我就把大師你說的話跟她們說上一說,看她們是不是願意出這筆費用。”

溫涼點了點頭,在劉梅離開之後,他便開始四處亂晃。

醫院晚上都是有值班護士的,一般來說,晚上沒什麼事情,護士都會忍不住聊聊天來打發時間。

因此,溫涼四處晃悠的身影,很快就被護士們發現。

醫院裡多出來這麼一個帥氣的小哥哥,哪個護士不心動啊,所以大家便經常想方設法地偶遇。

因此她們發現這個小哥哥打掃的負責區域居然每天都在變,有人去過後勤處問了才知道,原來他好像跟劉梅有點關係,所以對方負責的區域每天都可以自己隨心所欲地換。

主要是他負責的地方打掃的衛生也乾淨,又有劉梅當靠山,所以也沒人想著舉報。

而且有不少膽大的護士還跟溫涼說上了話,這一搭訕才知曉,原來溫涼有著這麼可憐的身世。

一時之間關於溫涼是他們醫院老板曾經抱錯的孩子的事情立馬就傳開來了。

也因此,之前陸深半夜急診,進入溫家私人醫院,溫益著急忙慌地跑過來,並且還指著溫涼的鼻子罵的小道消息也傳播了出去。

當時急診室也是有醫生護士在的,不過人少,加上是關於頂頭上司的私事,所以那場大八卦迄今為止都沒怎麼流傳出去,而且他們也隻看了一半。

直到其中一個當事人正大光明地在他們醫院當保潔員,當天晚上的護士跟醫生也憋不住地把這事情就說了出去。

這時候大家才知曉原來溫涼的靠山不是劉梅而是溫家,隻不過這也不算什麼靠山。

好歹養了二十多年,一朝被發現不是親兒子,之後就將他扔到了醫院當個保潔員,而且還讓他做的是晚上十一點到早上七點這樣的夜班,這分明就是來折磨人的。

可看溫涼,每天都笑嘻嘻,還時不時會買一些甜點投喂她們,對於夜間打掃衛生,並且三天兩頭還要去太平間報道等這一係列事情沒有任何的不滿,反倒是引得各大護士憐愛不已。

多好的人呢!怎麼就攤上了這樣的養父母?

而且雖然溫涼確實占了真少爺在溫家二十多年的好日子,但是據某可靠小道消息透露,這二十多年溫家父母對溫涼也不是很好,感情都淡淡的,就連溫涼上的大學都很普通,反觀彆人透露的,據說溫家現在正花大價錢在給真少爺買文憑,這一對比就叫人覺得心酸不已。

而且最重要的是,溫涼這邊的親生父母好像已經都不在了,也就是說,他徹徹底底就是一個孤兒。

帶入自己簡直就是難過的要爆哭的程度,可是溫涼卻是那樣積極向上,每天都開開心心的,簡直就像一株朝氣蓬勃的向日葵,連帶著他們這些人看了之後,每天上夜班都精神抖擻。

這樣一來倒是不用劉梅怎麼護著溫涼,就有一群的好同事幫溫涼當間諜了。

比如說,今天值班的護士在瞧見溫益帶著幾個狐朋狗友指著溫涼的位置在那兒不知道說些什麼,隨後自己離開後,立馬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於是趕緊發了個消息給溫涼,告訴他有情況,讓他小心。

溫涼在收到消息之後,剛回謝謝二字,就見到護士嘴中說的三個狐朋狗友正衝著他走來。

溫涼這時候倒是有些好奇,為什麼溫益沒跟他們一起,畢竟這家夥不是特彆喜歡當眾打他的臉嗎?

“你就是那個鳩占鵲巢的溫涼?”

溫涼微微一笑,將掃帚橫在自己的麵前,“我是溫涼,但是跟鳩占鵲巢無關。”

“你們是溫益的朋友?”

溫涼上下打量起這三人,一時之間隻覺得辣眼睛的很,也能夠想到為什麼他們能夠跟溫益處成朋友。

一個黃毛,一個銀毛,一個紅毛,簡直不要太殺馬特。

“對,我們是溫哥的朋友,聽溫哥說他還有你這樣一門親戚,所以特地來看看。你也識相一點,占了溫哥位置這麼多年,能不能還要點臉?”

溫涼挑了挑眉,“所以溫益沒有出麵,反而是叫你們三個蝦兵蟹將出來找我麻煩?”

“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我們三個蝦兵蟹將?你知道我們是誰不?”

三個殺馬特氣的上躥下跳,他們年紀都不大,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

溫涼的目光著重落在一開始就挑釁他的黃毛身上。

沒辦法,他背後那個穿著紅色戲服的女人太顯眼了,顯眼到她抬起頭,那猩紅的雙眼對上溫涼的眼睛時,溫涼都忍不住衝她開心一笑。

真好,又有生意上門了。

那黃毛正氣急敗壞地要跟溫涼掰扯一番,結果卻見溫涼衝他笑的如沐春風。

還彆說,這小白臉長得確實是比一般人要好看。

但是他又不是同性戀,怎麼會被敵方的微笑所俘虜。

黃毛使勁晃了晃頭,正準備繼續張嘴說話,卻聽麵前的青年忽的開口道,“嘿,小黃,你是不是很喜歡聽人唱戲?黃梅戲?越劇?京劇?”

被喊小黃的黃毛一時間都有些愣住了,隨後暴怒,“你喊誰小黃呢?你呼狗呢!”

倒是旁邊兩個男人聽了溫涼所說之後一臉驚詫,“你怎麼知道他喜歡聽戲?”

三人雖然是狐朋狗友,但是彼此之間混的時間久了,所以自然知道黃毛有個極其不符合他年齡階段的愛好,那就是喜歡聽唱戲,尤其是黃梅戲。

彆人車裡放的都是流行音樂,唯獨他的手機裡放的是戲曲,而且有事沒事還會跟著唱起來,真是聽得他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年紀輕輕的,怎麼就有這麼一個特殊的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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