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細耍了盅蟲一番,看它氣的直跳腳,氣鼓鼓的樣子之後,又把它重新關進了盒子裡。

進入盒子,出不去的盅蟲氣得整個蟲都在原地蹦噠。

可惡可惡可惡啊!

人類真的是好可惡!

世界除了它的主人之外,都可惡。

盅蟲委屈巴巴,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期望自己的主人能夠早點來見自己。

它再也受不了這樣的苦逼日子了。

最重要的是,它也是需要血肉來滋養維持自己的生存。

脫離了陸深這麼多天,它已經很久沒有進食,完全能夠感受到自己正慢慢地變得虛弱起來。

雖然它隻是一隻蟲,但是它也惶恐不安,生怕自己就此狗帶。

盅蟲是從來不會思考這些,但是它不一樣,它覺得自己好像有點特彆。

當然這些都是它懵懵懂懂的感覺,現在的它隻是察覺出了自己的虛弱,瘋狂地需要進食些什麼。

可是自己的麵前隻有空氣。

盅蟲隻覺得委屈至極。

它焉噠噠地趴在那兒,隻能是默默地祈求著主人快來。

溫涼自然沒有察覺出一隻蟲子也這樣的多愁善感,他瞅見對方焉噠噠的沒了精氣神,也不在意。

反正這蟲子還活著,它是活蹦亂跳還是焉噠噠,都不在溫涼顧慮的範圍內。

等到它真的快死了,溫涼才會大發慈悲地獻上自己的一滴血。

隻不過一旦對方喝了他的血,那麼就要為他所用。

現在他這血下去,這開了神智的盅蟲肯定是不願意喝,那溫涼自然是要等到它半死不活的時候再雪中送炭。

收拾好一切,又玩了會兒手機,看了會兒電視劇之後,溫涼就簡單地吃了下晚餐,開始出門去工作。

他的工作是十一點開始,所以溫涼基本上都是十點五十到達,換一下衣服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而這次他剛換好衣服,就瞧見了一個大部隊來找他。

為首的自然是黃忠、銀毛、還有紅毛三人。

而跟在他們身後的便是三人的父母。

一行九個人浩浩蕩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吵架的。

見到溫涼的時候,黃忠、銀毛、紅毛三人特彆興奮地撲了上去,“大師,大師,我們來了。”

“這是我們的爸媽,聽完大師的風采之後,強烈要求我們帶他們過來見一見大師你。之前沒有提前說,是因為我爸媽攔著不讓我說,希望大師你不要做怪罪。”

聽到自家兒子這麼一說,黃父黃母的臉都黑了。

平時不見自家兒子,嘴巴這麼會說,這賣起父母來的時候倒是一套一套的。

溫涼隻是隨便看了一下這六人的臉色,大概就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而來。

畢竟如果自己有這樣的孩子的話,也會擔心孩子的智商的。

於是他笑著擺手道,“沒關係。”

黃忠立馬腆著臉道,“大師就是大師,寬宏大量,不像我們都是小肚雞腸。”

黃母這下子是真的忍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了她兒子的腦袋上,讓他滾一邊去。

隨後正了正神色,看向麵前這個跟她兒子一般大小的青年,這似乎是她第一次見溫家的假少爺。

“你叫溫涼是吧?我是黃忠的媽媽,聽昨天黃忠說他見鬼了,是你幫他驅鬼的。”

溫涼淺淺一笑,“對的,阿姨,是我沒錯。也隻是巧合罷了。”

黃母公式化一笑,“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不過以前從未聽你父母說過你有這本事,能否問一問師從何處?”

“因為就連他們也不知道,至於師從何處,這是個秘密。”

聽了溫涼這話,六人忍不住麵麵相覷,就連溫家人都不知曉溫涼是個大師?

還是說,溫家人不知道溫涼在外麵坑蒙拐騙?

許是後者吧。

就在黃母還要進一步詢問的時候,溫涼卻是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將掃帚隨意地放到了一旁,丟下一句“失陪”後,就急匆匆地往前走。

黃母等人一臉懵逼,等回過神來之後,還以為溫涼是自己做賊心虛想要提前跑路。

而黃忠則在一旁碎碎念,“媽,你說的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呀?你應該讓大師給你算個命,還不是說這些有的沒的。大師的養父母對他肯定不好,所以他們才不知道原來大師這麼厲害,要是他們知道的話,怎麼可能會把那個溫益當做寶。”

黃母不客氣地白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我拜托你長點心眼。你那所謂的大師分明是心虛跑路。”

黃忠立馬直起脖子,高聲喊道,“哪有,你瞎說。你看大師那不是——”

黃忠手一指,就見前方溫涼身姿矯健地攔下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婦女,並且還使用巧勁奪走了對方懷中的孩子。

那婦女愣了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便發瘋似地向溫涼撲去,想要奪走自己的孩子。

黃忠:???

怎麼回事?

大師改行了?

不不不,不對,大師這麼做,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肯定是這女的有問題。

黃忠堅定不移地這樣認為,並且立刻招呼銀毛跟黃毛一起上,攔住那個女人。

雖然溫涼不需要他們幫忙,但是有他們出現,組成人牆擋住那個女人,並且在那女人見到情況不對想要跑路的時候成功地將她攔下,溫涼就覺得這三個小夥子也不是那麼沒有用。

而就在這個時候,這邊的鬨劇儼然已經引起了醫院保安的注意。

同時值夜班的護士察覺到不對勁,也匆匆地跑了過來。

黃父黃母等人因為自家兒子的衝動,也不得不上前。

幾路人馬彙聚在了這裡,聲音嘈雜,你說你的,我說我的,可即便這樣,溫涼懷中的孩子卻依舊酣睡,沒有任何的動靜。

而溫涼在見到保安的第一時間,便神色嚴肅地讓他報警。

保安一時之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認識溫涼,他是醫院新來的保潔人員,而且每天上下班都會跟他打招呼,時不時地送他一些水果。

所以保安純天然地站在溫涼這邊,理所當然地就打電話報了警。

而等護士們趕過來的時候,溫涼便小心地將孩子移交到了護士手上。

在她們狐疑不解的眼神中開口道,“這個女人是個人販子,這孩子估摸著是她從哪個產房裡偷出來的,你們快去查查哪個房間丟了孩子。”

護士聽聞,嚇的頭皮發麻,急得趕緊拿出手機,就打電話給了住院部的護士長。

她仔細看了一下孩子,看上去確實是剛出生沒幾天。

而攔下女人不讓她走的黃忠等人聽後更是滿臉興奮,他就說嘛,大師做這種事情絕對是有他理由的。

看看,這不是大師在欺負老弱病殘,而是這女人是個人販子。

要不是大師眼尖,豈不是讓人販子逃之夭夭了?

那女人聽了溫涼對護士所說的話後,臉更是白了白,發了瘋地要衝突黃忠三人的包圍。

但是保安已經叫了不少人過來,所以即便她跑出去了,最後依舊被保安給壓了回來。

沒多久警察趕到,與此同時,住院部這邊也查明了情況,真的有產婦丟失了孩子。

能來私人醫院生孩子的,基本上家裡都是有點錢的。

這個產婦家庭條件也不錯,是專門請了月嫂。

因為自己的父母遠在外地,沒能來得及趕過來,婆婆又剛好回去給她收拾東西,而月嫂則剛好出門給她拿東西。

產房裡就隻有產婦跟孩子兩個人。

產婦因為身體疲倦的原因,沒多久就睡了過去。

她以為月嫂會跟往常一樣幾分鐘內就回來,卻沒料到,這一次出了意外。

所以等月嫂拿完東西回來發現房間裡隻有產婦一人的時候,她也慌了。

她叫醒了產婦,跑出去找護士,剛好跟前來調查情況的護士長撞到了一起。

因為擔心孩子,所以產婦愣是拖著自己虛弱的身體跟著月嫂還有護士長下了樓。

一看到自己的孩子,她忍不住哇哇大哭,趕緊心疼地把孩子抱到了自己的懷中。

見孩子睡得安穩,產婦這才稍微有些安心。

隻是溫涼卻是看了她幾眼,開口道:“孩子可能被她喂了點藥,所以才能睡得這麼安靜,我建議還是立馬把孩子帶回去好好檢查一下。”

溫涼這麼一說,產婦的心又慌了起來,歇斯底裡地叫護士長趕緊把她孩子帶去檢查。

而與此同時,警方這邊也對溫涼做了一下筆錄,詢問溫涼是怎麼發現對方不對勁的。

溫涼笑得道,“我是個算命先生,那人販子子女宮晦暗凹陷,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而且三角眼,吊梢眉,一副做儘壞事的壞人臉,所以她懷中抱著的孩子自然不可能是她的。”

做著筆錄的警察:……

啊這,是他能夠寫在筆錄本上的嗎?

但是不管怎麼說,溫涼確實是做了一件好事,警方也隻能收起勉為其難的表情,誇了他一番。

等警方做完筆錄,拉著人販子回了警局後,黃忠等人才一臉興奮地圍了上來。

“大師大師,你真的是太厲害了,一眼就瞧出了那女的居然是個人販子。”

而就連原先不信的黃父黃母等人也都一臉的複雜。

難不成他們家兒子真的是傻人有傻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