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的心驚了一驚,猛的坐了起來,驚疑不定地盯著這片漆黑的牆壁。

因為已經熄燈,所以伸手不見五指,隻有窗戶那邊透過來的光,才勉強能夠看見室內的情況。

而他猛然坐起,床鋪發出吱嘎聲,立馬就驚醒了沒能睡熟的老大。

一場狂風驟雨即將來臨。

“啊啊啊啊啊——”

李然被人高馬大的老大直接從上鋪惡狠狠地拽了下來,身體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疼的他就像一條瀕死的魚,無助地顫抖著自己的身軀。

原本像這樣現在的活,都是手下乾的,但奈何最近因為其他人頻繁見鬼的事情,老大的情緒也很不穩定,急需一個發泄的口子,而李然這一出必然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老大凶神惡煞,一腳踹了過去,將他整個人踢到了牆壁上,疼的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房間裡的另外兩人就這麼看著,在一旁起哄。

李然哆哆嗦嗦,瘋狂求饒,表示他見到了鬼,所以才會一時之間驚擾了老大休息。

就因為這句話,老大原本想要上前的步伐停頓了下來,眯起了眼睛,目光冷冽地巡視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說起來,雖然這段時間附近的獄友經常半夜會被鬼嚇醒,反倒是他們這個房間沒有真真切切地看到鬼,所以老大雖然心煩,倒也勉強可以忍受。

隻是李然現在的這一番話,便立馬讓老大心中警惕了起來。

“你見到了誰?”

老大報了好幾個名字,都是之前在這個房間出事的。

李然哆哆嗦嗦,他根本就不清楚這些人是誰,隻是喘著粗氣表示,他聽到了溫涼的聲音。

“誰?”

老大沉默了一會兒,看向自己的兩個小弟,“咱們這個房間裡麵有這樣一個人待過嗎?”

兩位小弟紛紛搖頭,其中一個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道:“不對,老大,這名字我聽著有些耳熟。好像是今天在電視新聞裡看到的。”

聽他這麼一提,另一個小弟也瘋狂點頭,“對對對,就是今天在新聞裡看到的。那個溫涼是鬼,但是他很厲害,能夠抓住那些惡鬼,不讓他們為禍人間。那個問題來了,為什麼李然會說聽到了溫涼的聲音?”

“難不成是溫涼知曉了我們監獄裡鬼怪出沒太多,所以過來幫忙解決的嗎?”

兩個小弟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但是老大卻很理智。

監獄都能見鬼,那就說明外麵見鬼的情況更加嚴重。

那些當官的不好好維護社會穩定,而先讓溫涼來他們監獄算是怎麼回事?

想想都不可能。

監獄怎麼可能會被優待的那一方?

尤其是他們這種監獄。

所以老大目光凶狠地看向李然,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領,語氣森然,“快說,為什麼溫涼會來這裡?”

李然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一時之間不敢說。

本身監獄老大就是因為溫涼的事情被大小姐交代了,要狠狠地懲治他一番。

他要是告訴對方被自己害死的溫涼找上門來了,對方豈不是更氣了?

而且看老大意思,應該是目前不知道溫涼是誰,說明大小姐交代的時候並沒有提及溫涼的名字。

他肯定不想自投羅網啊。

然而李然還沒開口,卻聽上鋪突然傳來了聲音,熟悉又可怕,“你們好呀,是要找我嗎?”

聲音清脆好聽,還有點悅耳。

然而在這個環境下,這樣的聲音哪怕是天籟,都能讓他們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眾人驚懼地看向了發聲地,就見一個青年坐在上鋪,雙腿垂下,白皙修長,悠閒地晃蕩來晃蕩去。

再往上便是青年那張,即便在漆黑的夜晚,也能瞧得清清楚楚的絕世容貌。

眾人瞬間隻覺得頭皮發麻,呼吸一窒。

這張臉這張臉——分明就是他們在新聞上看到的溫涼的臉!

怎麼會這樣?

溫涼怎麼會來這裡?

老大跟他的小弟絞儘腦汁,怎麼都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

要是說是有其他什麼相熟的鬼出現,那麼他們能理解。

可如果是溫涼的話,他們怎麼都理解不了。

畢竟他們跟溫涼可以說是一點都不熟。

眾人恍惚,直到老大感受到被自己拽著的李然整個人抖得像麻花一樣後,他才驚愕地想起,這監獄裡除了他跟小弟三人之外,還有個李然呢。

該不會這溫涼是李然得罪過的人吧?

否則的話,對方剛才怎麼張口就來說是聽到了溫涼的聲音?

老大很快就想通了,將李然就像扔小雞一樣扔到了溫涼的腳底下,語氣帶著點惶恐,“您是不是就是被李然殺害的好友溫涼?”

溫涼笑了,“聰明,猜得真準。”

老大聽後,這心瞬間就滾了下來。

是李然的仇人,不是他們的那就好。

他連忙道,“我知道您,有人花錢讓我整治李然,就是因為他殺害了自己的好友,隻不過對方沒有說那人的名字,今天見到了才知道是您。”

溫涼點點頭,“這事我也知道,這幾天真的是辛苦你們了。”

老大連忙搖頭,“不敢居功,應該的應該的,收了錢就要為人辦事,江湖上的道義我們還是知道的。”

說完之後,他又鄙夷地看向李然道,“像我們這些混道上的,最討厭的就是背信忘義,沒有道義的人。所以哪怕沒有給我錢,看到李然這種人,我們也是會好好教訓一番的。”

溫涼輕笑出聲,雙腿在底下晃蕩來晃蕩去,看的李然瑟瑟發抖,一股尿騷味自他□□流出,熏的幾人忍不住嫌惡地捂住了鼻子。

溫涼用手在鼻子旁扇了扇,嘖嘖了幾聲。

看著他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絕望驚恐,然後瘋狂地跪下來向他磕頭認錯,表示自己後悔了,希望溫涼能夠原諒他。

溫涼就看著他這般裝模作樣的作秀。

想想這個世界的自己,真是單純,怎麼就眼瞎沒能看清這個垃圾的真麵目呢?

不過隻能說裝的太好,才輕易地蒙蔽了這個世界自己的雙眼。

也不能怪自己眼瞎真,責任還在李然的身上。

溫涼伸手對著底下的李然畫了一個圈,緊接著那李然便驚恐地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轉圈圈。

越轉越高,越轉越高,憑空就飄到了上鋪的位置。

他害怕地睜大了眼睛,四肢僵硬,根本就不敢動。

生怕自己動一下,就從上麵直接掉了下來。

“溫涼,對不起,溫涼,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

李然哭得涕泗橫流,可是下一秒尖叫聲起,他的胳膊硬生生地被憑空擰斷了,露出了粉色的血肉,還有森森的白骨。

滴滴鮮血從上麵滴落,有一滴一不小心落在了老大的臉上。

老大心有餘悸地往旁邊退了退,不敢出聲。

他小心地擦了一下臉上的血,就這麼屏息看著李然被擰斷了雙腿雙腳,像個殘破的人偶一般。

他的慘叫聲響遍了整個房間,然而卻沒有獄警前來查看,也沒有周邊的獄友提出抗議。

顯然他們根本就聽不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越是這樣,老大以及他的兩個小弟才越是惶恐。

這說明溫涼比在監獄裡出現的鬼還要厲害。

當然,即便溫涼沒有露這麼一手,他們也知道能夠被國家方麵力挺,並且推出來當做榜樣的溫涼,絕對不是什麼小角色。

老大同情地看了飽受折磨的李然一眼,他現在就好像真的提線木偶,對的沒錯,不是形容詞。

不知道溫涼從哪裡發的線跟木板,將它們捆在了李然的身上。

溫涼手上的木板一動,他的四肢也跟著動。

溫涼動得越歡快李然就叫得越淒慘。

鮮血滴答滴答,濃重的氣味夾雜李然的慘叫聲,讓老大都有種不寒而栗之感。

配上月光下溫涼那張無害純真還帶著笑意的臉,更是叫人後背發涼。

老大心想,這李然真的是腦子不靈清,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這麼可怕的男人啊。

活該,現在是這般下場。

溫涼痛痛快快地耍了一番之後,便解除了結界,李然的慘叫聲立馬響遍了整個監獄。

獄警很快就上門,見到李然的慘狀,驚的是啞口無言。

老大立馬舉起手表示不是他乾的,他也沒有這個能耐,是被李然害死的仇人化成厲鬼來找他麻煩。

獄警完全可以去調查的,畢竟李然到底害死了誰,警方那邊肯定有記錄。

獄警心中一驚,作為警察,內部消息自然靈通,而且李然作為殺害溫涼的凶手,警方內部也很鄙夷。

甚至上頭還隱隱透露李然可能會遇到的麻煩,讓他們不用放在心上。

現在看到這個情況,獄警驚訝過後,立馬就淡定了。

他上前查看了一下對方的傷勢,雖然骨頭森然可見,但是死不了。

所以獄警就將人抬到了醫務室,叫醫生好好救治,能喘氣就成。

而且說起來本身對方就是個死刑犯了,救他也是浪費國家資源。

奈何在華國,即便是監獄,還是很人性化的。

不過不將他救治好,萬一溫涼又想來找樂子,卻找不到對象,豈不是也不大好。

所以獄警表示一定要讓將人救治好。

反正在他行刑之前,人是肯定不能死的。

李然痛不欲生,大腦卻還很清醒,他的眼角流出淚來,無時無刻不再後悔,也無時無刻不在心中迷茫呐喊,為什麼一切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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