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停燈,您一定受了他的蒙蔽。”是克裡斯親信的聲音,恐怕是被派來“告密”。
“嗯,我知道了,”亞斯蘭轉了轉雪羅蘭,“還有彆的嗎?”
“之前您一直以為是我們血族殺死的前任騎士長不是嗎?他被血族追殺,您才會將他摘出事外吧?事實上這根本是謊言,血族上下如今對他無比忠誠,恐怕所謂的愛也是蒙騙……”
雪羅蘭槍響,連響了十幾聲,一個骨碌碌的聲音響了兩下。靴子踩在木質地板的聲音。
亞斯蘭打開門,挑眉,看著眼前蒼白的烏發少年。
那個通風報信泄密者的頭顱幾乎分離,橫死在那裡。亞斯蘭輕輕帶上門,將門內景象擋住,微笑著道:“怎麼還沒睡?”
“……”少年臉色難看,顯然聽到了所有,目光忌憚地盯著亞斯蘭手中的雪羅蘭槍。
亞斯蘭側眼望著玻璃窗。玻璃窗倒映著他的側臉,烏黑頭發散落在身後,漂亮得無以複加。像贈給他,贈給神明的祭品。燦爛,美麗,中有奇怪的詛咒需要被人擁抱。
簡直是在說,請保護我。可是又有著逆轉生命的強大力量。
停燈看著亞斯蘭:“你打算怎麼辦?”
“眼下這個情況,婚禮恐怕辦不下去,明天再說吧。”
亞斯蘭故意當他問的是婚禮,說完,就要走出去。
“亞斯蘭。”
停燈都替他著急,雪羅蘭在手裡殺父仇人在身後箭在弦上,沒見過這麼不上進的主角,彆人懶是抽一下走一步,他是死也不挪步。
亞斯蘭停住,“你總要給我點時間接受,這不是什麼容易消化的事,對吧?我不希望讓你難過,所以現在,我們最好先彆談任何事。”
停燈:“……”
【你覺得這是我的問題嗎?】停燈認真征詢係統,【你覺得怎麼做他才會殺我?是不是要我抓著他的手拿著雪羅蘭自殺?】
【……我們的主角絕對是沒有任何質量問題……】
停燈平靜點點頭:【好好好,我的問題。】
烏發少年突然轉過身,看著亞斯蘭,用有些譏諷的嗓音高聲道:“一開始就是你們人類背信棄義,你們闖入血族的領地,恩將仇報,殺死了我那麼多同族——”
不僅不加悔改,甚至反咬一口!看,反派使出了他的顛倒黑白大法!
看著飆升的任務進度,係統很擔心燈燈的人身安全……不對,如果真死了也就完成了任務。它擔心的是另一方麵的健康!
係統的擔心沒有落空。
停燈被直接抱進沒開燈的房間。
雪羅蘭槍下黑發吸血鬼也敢胡來。怕槍走火,亞斯蘭隻得暫時放下雪羅蘭,然後半逼迫地喂了停燈一杯味道古怪的水。
停燈很感動。
【主角還知道用毒藥!】
係統也在屏息等待脫離世界。
亞斯蘭單手扶著腦袋,黑暗中悠悠看著停燈。
五分鐘後,停燈覺得不太對勁了。
他的皮膚饑渴症爆發得從所未有的激烈。亞斯蘭親昵地吻了吻他咬不住的嘴唇,然後乾脆利落解下領帶,抓住他的手腕,綁在狹小空間的床頭。
少年背脊弓起,劇烈的喘息聲裡,被強行抓著臉接吻,從喉嚨滑出一聲來不及抽回的哽咽。
窗簾拉得很緊,一點光也透不進來。
在藥物作用下整整一夜,少年神智恍惚地被一次次親吻,卻達不到任何緩解。
“停燈,放輕鬆,它對你沒有任何副作用……是為你特製的藥物。”
“這段時間你皮膚饑渴症的詛咒應該會減緩很多。”
藥效過去之後,亞斯蘭抱著他溫柔安撫,一遍遍撫摸他的背脊,也沒有得到一句回應。
貓生不會再有任何悲喜,就算被臍也不會再有任何欲望。
係統心痛地給他購買了十八個單機遊戲。
【……好耶!】
次日,那個告密吸血鬼的頭顱被蓋上一頂烏發,懸掛上城門,作為對民眾和貴族們的回應。
城牆上,烏發美人目光中難掩震驚。
“這是對我的警告?”他的聲音有些啞。
金色的日光潑滿王國,將積雪都照得通亮。遍地都是將消的雪,水窪折射出彩色的躍動的光斑。
“殺死吸血鬼是我的天職,”亞斯蘭淡淡笑著說,“停燈,彆想太多了。”
“那你怎麼不殺我?”
停燈真切地替係統一起詢問主角。
亞斯蘭轉過深藍色的眼珠,滿目笑意,“你以為,我會放過你?”
那杯酒裡的情藥藥效已經消失。
見停燈抓著城牆,像要逃跑,亞斯蘭笑眯眯提醒:“就算你是吸血鬼,這個高度跳下去,可能也會受很重的傷。”
“……”
“應該不會死,但會殘疾。”
停燈默默鬆開了手。識時務者為俊貓。
“沒關係的,”亞斯蘭安慰他,“我可以喂給你血,你會一直在我的身邊,我會照顧你,愛你,你不是一直想要教廷出兵幫你奪權?我會扶助你,”
烏發美人臉色越來越蒼白,仿佛他描述得是什麼不可想象的恐怖未來,
“一直到你死,”亞斯蘭聲音溫柔,“依然片刻都不能離開。”
係統真的聽不下去了。
*
事實證明太得意就會遭報應,即使是主角也不例外。
城牆上懸掛的人頭可以騙過酒囊飯袋的貴族們,可以騙過憂心忡忡的百姓,卻騙不過窮途末路的克裡斯。
趁著婚禮取消的混亂,克裡斯混進王廷,借助吸血鬼的能力帶走了停燈。停燈狂喜,順水推舟地跟他跑路。
克裡斯神情陰沉,形容狼狽,拿著把匕首在停燈左胸口比劃,“我曾經聽說,挖出一個吸血鬼的心臟,就能繼承他的血脈……”
“我的心臟長右邊。”停燈認真地說。
克裡斯頓了頓,匕首挪到了右邊。
“……”
氣氛有些尷尬,克裡斯冷笑一聲,就要直接動手,又聽到停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