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虎威的大小姐暫時沒有在這裡暴露男裝,還是換了件雪白夏裝,跟在卓凜旁邊進了山中。
卓凜手中抓著個銀鈴鐺,已經把玩了一上午,叮叮當當聽著格外喜慶。
停燈:“吵。”
卓凜:“你不問問這是什麼?”
“醜。”停燈嫌棄,“你審美真差。”
“美醜不重要,重要的是實用就好,”卓凜鎮定自若道:“手下建議我用這鈴鐺做個防脫機關,戴在你腳踝上。”
“想得不錯,下次不要想了。”
卓凜笑笑,隨手把銀鈴順著山坡丟了下去,“好。”
山路上,斷了一臂的左護法攔住他們去路。
魔教撐不住幾天,他出來也是送死。但停燈和卓凜都停住了腳步。
“大小姐……”左護法下意識出聲,想要說什麼。
“還記得你發的誓嗎?”停燈輕飄飄打斷了他,“萬劫不複,武功儘廢,家破人亡,生生世世不得解脫。”
左護法神色微暗,“職責所在,無愧於心。”
武林盟眾人見到這一幕,都是戲謔出聲。
“你們魔教連毒誓都能作假?還有幾句真話?”
“當年李家小姐對左護法有恩,左護法回報得好啊!”
被當眾譏諷,左護法麵色還是露出了些許惱怒,冷冷道:“我有一事要單獨告知大小姐……”
“就在這裡說,”停燈手傷未愈,卓凜自然不會同意冒險,“人之將死,也沒什麼可保守秘密了吧?”
左護法看向停燈:“事關李家聲譽,我想魔教若是覆滅,大小姐還是要回李家,留一條退路,總比滿盤皆失好。”
停燈抬眼,眼瞼下淡淡紅痣露出星點,“我能失去什麼?”
見他如此執迷不悟,左護法也不再勸,乾脆說道:“那就當著諸位英雄的麵,將事情說開。”
“當年都說李家小姐逃婚,與教主私奔來了漠北,性情中人癡情女子,事實上,我們教主是被算計了!”左護法大聲道。
眾人麵麵相覷。
“你這話什麼意思徐石?”
“還以為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沒想到還是如此恬不知恥!”
卓凜握緊了停燈的手。停燈沒開口,他未曾與那位母親謀麵過,但想到貓貓星的母後,也有點不快。
左護法深吸了口氣,“當年教主年少輕狂,去長安打探私鹽之事,被當年的李公子,也就是如今的李老爺請進了府中,灌得酩酊大醉,隻得下榻。”
“李小姐竟然……”
“夠了,”停燈開口,“無恥。”
“沒錯,”左護法大聲道:“李家上上下下真是無恥透了,包括如今背叛教主的……”
不等左護法說完,一片飛葉已經割破了他的喉管。同一時間,卓凜抬手遮住了停燈的眼睛,
“彆看。”
停燈:“……你不說這句,我根本沒看到發生了什麼。”
卓凜咳嗽了下。
“現在倒是猜出來了。”
聞到血氣,有點暈。
卓凜及時抱住了他,“先回去休息,我讓人把守關口,魔教撐不了多久。”
停燈很懷疑,“你是不是故意說一句彆看……”
卓凜眉頭一挑,感覺到他不由自主靠著自己,微微笑道:“怎麼會。”
統統突然出現。
【怎麼不等徐石說完,說不定是關鍵任務劇情。】
【喝醉了不能boki,】停燈說,【他在說謊,我有經驗】
係統:【好了夠了】
停燈正想報複昨天之仇,它越不聽越要拿個大喇叭在它耳邊說,
係統空間裡,貓爪舉成喇叭狀,
【我還沒說完呢,喝rio醉了身心都會得到休息,具體就是……】
【喝rio都能喝醉?】
被反將一軍的停燈:“……你閉嘴聽我說。”
卓凜莫名其妙:“我沒說話。你說。”
喜怒無常的大小姐冷冰冰推開他,撐著暈血的步伐往回走。
長安城中。
謝沉流和李大公子坐在京中最好的酒樓,神色從一開始的熱情,到後麵沉默了起來。
李大公子敏銳察覺了他的態度變化,連忙開口:“這也是為了小燈好,將來他來了長安,多些人做他的倚仗。”
“是嗎,”謝沉流撓了撓頭,“為李家子弟在朝中和邊鎮安排些補缺職位倒不難,左右也不是什麼肥差,誰補都一樣。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兵部……我一個人做不了主。”
怕大舅子不高興,謝沉流補充了句,“得先問問我父親。”
李大公子立刻道:“兵部的事一時不定,那江南絲綢通商呢?謝公子任在江南織造,母家又是江南第一富商,和外公幾封書信,就能解小燈之急。”
謝沉流沒立刻答應,“這是你的意思,還是……”
“其實來長安之前,我和老二都見過停燈幾次,”李大公子無奈道,“謝公子消息靈通,應該早就知道吧。”
謝沉流麵色不變,笑道:“我就問問,李兄彆多想。我這裡是沒問題了,能不能成我可不作保,要看李家的人符不符合地方就任的標準。”
李大公子笑意更盛:“好好好,我就提前謝過謝公子。”說著,敬了謝沉流一杯酒。
謝沉流也鬆了口氣,象征性舉了舉酒杯,迫不及待問,“那我夫人什麼時候來長安啊?”
漠北,停燈打了個哈欠。
卓凜替他將燭火挑滅了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