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響散漫道:“你走了我再回來。”
“我不走,你要是不回來,我就讓你媽媽給你打電話。”楊吱調子軟軟的,完全沒有威脅的氣勢。
寇響冷笑一聲:“感冒好了?”
“唔,好了。”楊吱吸吸鼻子,甕聲甕氣:“那晚謝謝你。”
寇響調子懶懶的:“丫頭,你腦子裡是哪根筋搭錯了?”
“嗯?”
“我不是那種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那天晚上你沒事,不代表以後也會沒事。”
楊吱一邊做題,還沒反應過來:“什麼?”
“要我說明白嗎。”寇響嘴角微勾,用極不正經的調子說:“再不走,我日了”
一個“你”字都到嘴巴邊了,電話裡卻傳來周嬸隱忍克製的聲音:“少爺,你說什麼?”
“我日了我自己!”寇響腦子一突,硬著頭皮改了口。
“少爺,我會把你對楊小姐說的話一字一句記錄下來,如實彙報給夫人以及先生,所以請你注意措辭,不要說臟話。”
“等等周嬸,喂喂”
嘟嘟嘟,電話掛斷。
寇響:
晚上,樂隊幾人演出完畢,大家夥兒聚在一起喝得也挺high的,時緒說她報名了singer歌手大賽,報的團體組,有時間一塊兒錄個視頻傳到網上去,前一百名可以參加七月份電視台的選秀比賽。
寇響其實對選秀沒什麼好感,但是他有一個心願,希望更多人能了解hip-hop,這種音樂就像□□十年代的搖滾一樣,雖然小眾,雖然看起來好像不登大雅之堂。
但它一定是有靈魂有表達力的。
既然時緒都報了名,索性試試也無妨。
晚上幾人喝了酒瞎jb扯淡,寇響看了看手機,沒有楊吱的短信再催他回家。
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反而空落落。
沈星緯拎著啤酒瓶子坐到他身邊:“怎麼,家庭老師還沒走?”
寇響拿起酒瓶,咕嚕咕嚕喝了一口,輕輕“嗯”了聲。
“彆是因為女人,心軟了吧。”
“滾蛋。”
沈星緯嘿嘿一笑:“這種事兒,還得兄弟出馬,哥幾個,今天晚上a計劃走一波?”
時緒和裴青對視一眼,就這一眼,寇響就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時緒笑吟吟道:“還是咱們的家教絕殺a計劃?”
“乾啊!”
裴青也興奮了起來:“從惡魔家教手中解救caesar。”
都是一群熱血湧動的少年人,意氣上頭,不管不顧。
寇響嘴角噙著一絲微涼的笑意,倒也沒倒也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
嚇唬嚇唬那丫頭也好,省得她還天真不知世事,成天煩他。
說來也是奇怪,若是換了彆的女人,有敢這樣子煩他的,早就讓他踹不知道哪裡去了。
麵對這丫頭,總是狠不下心來,現在宅子都全讓給她,自己反倒成了有家不能回。
寇響心裡琢磨,讓她自己知難而退,也不失體麵。
今夜月色皎潔,楊吱臥房一盞暖燈還亮著,但她趴在床上,已經睡深了。
依舊沒有等到寇響回家。
這都快兩周了,還沒有開始補課呢,她這樣白住在彆人家裡,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楊吱剛剛搬出二姑家,母親就打電話來詢問了。家教的事,楊吱對母親如實相告,沒有絲毫隱瞞,隻是沒有說關於表弟騷|擾她的事實。
母親知道了,肯定得和二姑家鬨,繼父兩邊為難,又要埋怨母親,他對她本來就不好,楊吱可不想母親受委屈,索性寧可自己受些委屈。
想著這些煩心事兒,楊吱很快便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隱隱約約似乎聽到樓下有摩托轟鳴,隨即又傳來男女的笑鬨聲。
楊吱睡得朦朧,眼皮子沒能睜開,還以為自己在做夢,直到動靜越來越大。
她猛然驚醒。
這棟小洋房白日裡除了傭人周嬸和園丁以外,不會有其他人出入,周嬸和園丁是夫婦,一般是住在南樓,所以晚上宅子裡更加不會有人了。
可是聽這腳步聲和笑鬨聲,分明就是一牆之隔的屋外。
有人回來了,是寇響嗎?
楊吱趕緊穿上外套,踏上小拖鞋,輕輕打開了房門。
剛剛屋外像開party一般的喧鬨好像一場幻覺。
房門外麵什麼也沒有,濃鬱的夜色湧入客廳 ,屋子裡所有家具隱沒在黑暗中。
沒有聲音,也沒有人。
楊吱微微蹙眉,難不成是她做夢了?
應該是。
就在她正要轉身回房的時候,突然聽到走廊儘頭傳來一陣聲響。
楊吱全身一個激靈:“誰?”
寇響把房門鑰匙給了沈星緯之後,一個人坐在酒吧吧台邊,自顧自地喝了兩瓶酒。
他模樣英俊不凡,總能吸引女人上前搭訕,她們打扮或妖冶或成熟,他視若無睹。
女人們見他無意,便離開了。寇響開始煩躁,點了根煙,想冷靜會兒。
又有女人直接坐到他身邊,拿起他的啤酒瓶便塞進自己的嘴裡,神情誘惑。
寇響心裡一陣嫌惡,冷淡地喃了聲:“滾。”
那女人訕訕離開,寇響呆了不過兩分鐘,橫下心,轉身走出了酒吧。
一路上歸心似箭,煩躁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