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響她媽居然動手了?!
Mon沒來得及反應,腦袋讓話筒砸中,疼得他齜牙,他朝寇響撲過來:“我操|你媽”
寇響上前就是一記狠拳,砸在Mon的臉上,兩個人扭打成一團。
Mon不可能是寇響的對手,他每一拳都用儘了全力,像一頭發怒的公牛,將Mon按在地上猛揍,毫無還手之力,被打得頭破血流。
周圍人見勢不對,跟著上台幫忙,Mon今天是帶著他的兄弟來這場聚會,寇響卻孤身一人。
不,他還帶著一個楊吱。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楊吱驚呆了,剛剛不是還說寇響是有態度的rapper嗎,怎麼跟著就打起來了?
他孤立無援,在場子上以一敵多,楊吱顧不得多想,連忙跑過去幫忙。
主持人和周圍的幾個男人奮力拉開了寇響和Mon,Mon臉上掛了彩,當然寇響也沒好到哪裡去,嘴角滲出血跡。
“Caesar,就這點水平嗎。”Mon喘著粗氣,被揍得不輕,嘴角咧起一絲輕蔑的笑:“沒詞就動手?”
寇響臉色陰沉鐵青,楊吱從來沒有見他如此這般地暴怒,她擋在他的身前,緊緊抱著他的手臂:“求求你。”
他垂眸看她,小丫頭臉色被嚇得慘白,嘴唇發顫,聲音宛如奶貓的叫喚。
他能感覺到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她固執得就像一棵青草,根莖死死地抓著泥土,他輕而易舉就可以拔開,可在她而言,卻已經是全部了。
他今天是帶了姑娘出來,寇響這樣對自己說的。
男人的心軟隻有一秒鐘,但也僅是這一秒,在他心裡那高高築起的堅固城牆,轟然坍塌。
就在這時,隻聽“哐”的一聲悶響,身後有男人拿著啤酒瓶子,直接招呼到寇響的腦袋上。
隨即,幾道彎曲的血流如蚯蚓般,順著他發際線緩緩流淌,染紅了他的眼睛。
楊吱捂嘴尖叫。
寇響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手緊扣她後腦勺,將她的臉按進自己的懷裡,不讓她看到。
“沒事。”他輕輕噓了聲,回頭望向用啤酒瓶砸他的男人。
被他凶狠的眼神震懾,那人連著退了好幾步,心虛氣短。
寇響撿起一隻酒瓶,環顧眾人,他滿臉的鮮血讓周圍人感受到一種凜然決絕的懼意,原本喧囂的場地霎時間安靜下來。
“這是我Caesar唱嘻哈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台上跟人動手。”
他聲音低沉,目光冷冽,望向地上那個被他揍得頭破血流的男人:“現在我就把話放出來,從今往後,誰他媽要是敢在台上diss我女人。”
隻聽“砰”的一聲悶響,酒瓶砸碎在Mon的身邊。
嘩嘩啦啦,碎渣灑了一地。
寇響攬著楊吱的肩膀,決然走出了廢棄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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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時分,醫院。
創口處理室,護士幫寇響處理頭上和手上的傷口,叮囑傷口不要沾水,忌辛辣和煙酒。
楊吱站在門邊,看著護士將白色紗布一圈一圈將他腦袋纏繞起來。
她眼睛又紅了一周。
寇響坐在椅子上,回頭衝她比了個倒拇指,嘴角揚起來:“愛哭鬼。”
楊吱背過身去,靠著牆壁,用力揉了揉眼角,把眼眶裡殘淚的眼淚擠乾淨。
剛剛的局麵真是把她嚇得魂飛魄散,一場架說打就打,半點征兆都沒有,寇響那滿頭的鮮血就像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鬼似的。
她還以為他要死了呢。
幾分鐘後,寇響腦袋被綁得像個木乃伊似的從創口處理室走出來,見楊吱蹲在牆邊,抱著自己的手臂,臉埋進膝蓋裡,瑟瑟發抖。
還真嚇壞了,膽子這麼小?
寇響蹲下身,指尖戳戳她的腦袋:“哎,出息點。”
楊吱沒理他,於是他又捏了捏她紅彤彤的耳垂:“剛剛來醫院的路上,你抱著我跟哭喪似的,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你要守活寡了。”
他調子戲謔,捋起她耳邊一絲柔順的長發,放在掌心把玩:“知道嗎,從來沒有女人,那樣子為我哭過。”
“我爸爸”楊吱突然開口:“我爸爸就是那樣沒的”
柔軟的發絲,突然紮了他的手。
她抬起頭,鼻頭紅撲撲,一雙杏眼也腫了起來:“媽媽牽著我去賭場的時候,看到爸爸被人抬出來,滿身是血,身上搭著一件羽絨服,腦袋上也全是血,特彆疼。”
特彆疼。
她一直在重複那三個字,那樣徹骨的疼痛伴隨她的童年,她的成長。
“看見彆人打架,我特彆害怕。”她聲音低沉壓抑:“繼父有時候也會打媽媽,一個耳光,推搡幾下子。”
她望向寇響,啞著嗓子不解地問:“為什麼男人這麼喜歡揮舞拳頭。”
那是他們證明自己存在的方式,寇響以前一直是這樣以為的。
暴力,野蠻。
那是男人證明自己存在方式。
“因為他們很害怕。”
他的手輕輕落到楊吱的肩膀上,如此對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