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詢問起她的意見:“再做一次?”
周凜月身子一僵,急忙搖頭:“我有點困了。”
他笑了笑,沒勉強她,把人抱上床,蓋好被子:“那就早點休息。”
房內格外安靜,窗簾厚重,一絲縫隙也沒留。
燈也全關了。給人一種,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周凜月躺在秦晝懷裡,枕著他的胳膊,在那瞬間的心安與踏實完全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
也不知過了多久,周凜月聽見他逐漸平穩的呼吸聲。
“秦晝,你睡了嗎?”
頭頂嘶啞的聲音透著倦怠,明顯是剛睡著就被吵醒。
但他仍舊溫柔地把人抱在懷裡:“怎麼了?”
周凜月的手放在他胸口,甚至還能感受到他強有力的心跳。
以及隔著睡衣也能描繪仔細的肌肉線條。
他按住她不安分的那隻手,淡聲警告一句:“再亂摸今晚就彆想睡了。”
周凜月立馬聽話不動了。
她這個反應未免太過可愛,秦晝喉嚨溢出一陣低笑來。
“睡不著?”
她點了點頭,被他抱著,說話的聲音都顯得有些沉悶。
“好像失眠了。”
“明天讓阿姨給你煮點安神的湯藥。”他抬手掀亮床頭燈,柔和的光線,讓周凜月終於得以在和黑暗中看清秦晝的臉。
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溫柔許多。
他笑說:“給你唱個搖籃曲?”
周凜月來了精神:“你還會唱歌啊,我以前怎麼沒聽你唱過。”
秦晝把枕頭往後放了放,稍微坐起身。手臂攬過她的肩膀,將人重新抱回懷裡。
這麼多年了,他的“肌膚親密饑渴症”沒有得到絲毫好轉,反而還有加重趨勢。
“算不上多好聽。”
他的手搭上她的背,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拍著。
唱的是首搖籃曲,哄小孩的那種。
原本冷冽低沉的聲線,唱起這種幼稚的兒歌竟也沒有違和感。
耐心十足地哄著她入睡。
周凜月迷迷糊糊,開始不知今夕是何年。
等到意識完全潰散前,她感覺有人在她額上留下一個吻。
還有那句——晚安。
早上起床,阿姨已經做好了早餐。周凜月人是醒了,但精神還沒醒,抱著被子在床上磨蹭。
秦晝換好了衣服,站在床邊,嵌完袖扣又去戴腕表。
周凜月睜開一雙惺忪睡眼瞧他。
秦晝見她醒了,單手撐著床麵,俯身低頭,給她一個清冽的早安吻。
“實在困的話就再睡會。”
周凜月搖了搖頭。
她還記得今天要回秦晝父母家吃飯的事情。
起床洗漱完畢,光是衣服就挑了十來分鐘。
最後選了一件溫婉得體的駝色大衣,柔順的長發隨意挽了挽,用抓夾固定。
那條淺棕的的LV圍巾在脖子上鬆鬆垮垮圍了一圈半。
常年素麵朝天的人,今天自己動手畫了個淡妝。
看著淡雅清透。單站在那裡,便給人一種隻可遠觀的清冷。
車從地庫開了出來,秦晝在樓下等她。
看到人來,他抬起一雙眼。
周凜月性子內向愚鈍,偏偏又長了張目下無塵的臉。
秦晝斜靠車身,想起之前聽的那些傳言。
是一個自稱去劇院實習過一個月的學生在網上爆的料。
她說周凜月為人傲慢沒禮貌,平時在後台碰見了,也不怎麼說話。
即使自己主動和她打招呼,她也是愛搭不理。
除了回一句“你好”之外,就再無下文。
自己本來還熱情的想和她表達仰慕,結果她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那個學生還放言,自己從此粉轉黑。
當時秦晝還沒和周凜月重逢,對她的近況來源,除了隔三岔五去到她所在的城市。
他也會在網上搜索她的名字。
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有她蹤跡和信息的平台。
當時那條微博沒有驚起太大的水花,除了有幾個人在評論區跟風。
——我之前就不太喜歡她,但是覺得她的粉絲太瘋了,沒敢說。
——博主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
為了證明自己這段話的真實性,博主甚至還發了一張自己的工作證。
那天秦晝剛從一個酒局應酬上下來,累到倒頭就能睡著。
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在睡前搜索了一遍周凜月的名字。
然後就看到了這條。
醉意上頭,他沉默了很久。
眼前看什麼東西都是重影,還是費力打完那行字。
——她不傲慢,很有禮貌。她隻是比較害羞。
博主很快就回複他了。隔著文字都能看出的不爽。
——你這種就是被她平時塑造的人設給騙了,我可是和她一起工作一年的人,你有我了解她?
秦晝拿著手機,醉到神誌不清,倒在沙發上,逐漸沒了意識。
嘴裡卻還在喃喃自語。
“怎麼不了解,我愛了她那麼多年。”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