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是她主動。
秦晝覺淺,懷中人看似小心翼翼的動作,早就將他弄醒。
他索性裝睡,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些什麼。
以為她要趁機從他懷裡離開。
唇角揚起一道輕微的弧度來,他睜開眼,調侃的話還沒說出口。
便被那個吻給堵了回去。
嬰兒學步般的生澀,堵住了就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
雙手搭放在他肩上,停頓數秒,她學著秦晝之前,試探地伸出舌尖,宛如畫筆一般,在他唇上描繪。
與其說是笨拙,倒不如說,她太過珍惜。
把他當成一件昂貴又易碎的無價之寶。
秦晝垂放下手,在座椅旁按了按,緩慢傾躺下去。
吻到動情處,他伸開五指,插入她的發間,按住後腦勺,朝自己的方向壓。
將那個吻不斷加深。
如同敲開一扇門,濕熱的喘息被渡回到他口中。
偶爾窒息到稍稍退離,他又會立刻逼近。
周凜月摟著他的脖子,他則一手緊扣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
舌尖急促地衝撞,又被全部咬進去。
他太過用力,像要將她吞入腹中一般,嘖嘖水聲為這氣氛增添幾分靡豔。
周凜月承受這個吻的同時,睜開了眼。
她看見近在咫尺的秦晝,閉著眼,嘴唇微張。
此刻的神情,是她從未在他身上見過的。
忍耐與暢快交織著。
泛紅的耳朵,手臂以及脖頸處,虯結凸起的青筋。
甚至連身上的肌肉都開始緊繃,發燙、發硬。
但她又難以否認,現在的秦晝,格外令她著迷。
那個吻持續了很長時間,粉融香汗流山枕。
他摸了摸她濕透的後背,笑裡還帶了些嘶啞:“熱成這樣怎麼不說?”
周凜月有氣無力地在他懷裡癱軟:“忘了。”
秦晝輕笑:“這也能忘。”
他把車暖溫度調低,讓她先把身上濕透的衣服給換了。
免得待會下車吹了冷風感冒。
周凜月點了點頭,待緩過來之後,她回到副駕上坐好。
從這兒回去太久,索性在附近隨便找了家星級酒店開了間套房。
周凜月去洗澡了,秦晝叫來客房服務,讓人把她那身被汗浸濕的衣服拿去手洗乾淨。
今天就在這兒住一夜。
周凜月澡洗到一半,秦晝推開浴室門進來。
她沒有進浴缸,實在是身上粘膩不行,不想浪費那點等浴缸水放滿的時間。
乾脆直接站在淋浴下。
縈繞霧氣的浴室,她一.絲不.掛。
秦晝好整以暇的欣賞起麵前的雪膩酥香。
然後慢條斯理地去解腕表,又摘袖扣。
身上的外套早在車上就脫了,此時隻剩一件襯衫。
周凜月下意識捂住自己。眼神微微驚慌:“你怎麼進來了?”
他把淋浴噴頭從上取下:“節約用水不知道嗎。”
她一愣。
“我的意思是。”他靠近她,附耳低語,氣音靡靡,“一起洗。”
-
那個澡洗了很長時間,周凜月昏沉之際在心裡慶幸,還好不是在家。
不然弄出這麼大動靜,阿姨肯定能聽見。
周凜月身上裹了件白色浴袍,頭發也一並洗過了,還沒吹乾。
秦晝叫了餐。
大約十分鐘後,門鈴被按響,服務員推著餐車過來。
客廳裡,擺滿一整桌,甚至還放著一瓶乾紅。
周凜月夾了塊魚生,沾著山葵泥。
細嚼慢咽地吃著。
秦晝得過她的準允,才去陽台抽了根事後煙。
待身上的煙味徹底消散後他才進來。
周凜月的濕發用乾發巾包著,隻露出一張精致小巧的巴掌臉。
擔心她感冒,秦晝拿來吹風筒,坐她身後吹起頭發。
電視裡正在重播一場舞蹈比賽,她看的格外認真。
直到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屏幕內,秦晝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專注成這樣。
周凜月神情激動地指著電視屏幕,語氣像在炫耀:“就是這場比賽,林昭她拿了冠軍。”
相比周凜月的激動,秦晝顯得雲淡風輕,隨口一問:“你沒參加?”
周凜月又夾了一塊魚生,她搖頭:“我很少參加比賽的,每年隻有兩三場。”
並且還沒排除她被賽事方邀請去當特彆嘉賓的時候。
秦晝點了點頭,用沉默終止這個他並不感興趣的話題。
可能直白到有些惡劣,但與周凜月無關的事情,哪怕是她最好的朋友,他都不感興趣。
剛才做到一半說肚子餓的人,這會才吃兩口就放下筷子。
秦晝也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正要把桌上的狼藉收拾掉。
周凜月卻盯著那瓶乾紅咽了咽口水。
秦晝把酒從她麵前拿走,冷聲斷了她的念想:“彆想了。”
周凜月試圖和他討價還價:“就一杯。”
“彆說一杯。”他眉頭皺著,“你那個酒量,一口都不行。”
周凜月酒量不行,但她喜歡醉酒後那個狀態。
如墜雲端的飄渺,不受任何束縛。
回想起她喝醉的那次,倒是讚同地點了點頭:“是挺不受束縛的。”
周凜月乾脆耍起賴,抱著他的胳膊撒嬌:“一杯,就一杯。”
……
秦晝最抗拒不了她這套,撒起嬌來簡直要他的命。
沒堅持幾秒就動搖了。
最後還是如她所願,開了那瓶酒,倒進醒酒器內十五分鐘後,給她倒了半杯。
他低頭去看度數,再抬頭時,她已經把那半杯一口給悶了。
秦晝眉頭皺了皺,拿來水擰開,聲音微沉:“不能喝還喝這麼急。”
乾紅的度數對於秦晝來說不算高,可周凜月這個酒量,一口就足以讓她倒地人事不省。
更彆說是半杯。
而且她還喝的這麼急。
那瓶水在秦晝的監督下全部喝完,不容商榷。
她抱著空水瓶不放,傻嗬嗬看著他笑。
秦晝無奈歎氣,想把人扶上床。
她卻順勢摟著他的脖子,對著他的臉亂吻一通。
啄木鳥一樣。
秦晝伸出一根手指,戳在她額頭上,將人輕輕推開。
“喝醉了就早點休息,聽到沒有?”
“才不要呢。”她笑容甜膩地往他脖子上蹭,“秦晝,你身上怎麼這麼香,你噴香水了嗎?”
她使勁聞了聞,甚至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又自己在那傻樂,“好香啊秦晝。”
秦晝覺得自己剛才做了個最錯誤的決定,不該讓她喝那杯酒的。
怎麼能有人酒量和酒品差到這個地步。
他把酒店的門給反鎖上,擔心她亂跑。
周凜月光著腳跟在他後麵,覺得自己被忽略了,委屈巴巴的嘟囔:“你不理我,秦晝。”
醉酒後格外粘人,好似一縷縷蛛絲將她纏在自己身上。
秦晝有耐心地為她捋順了毛:“沒有不理你。頭暈不暈?”
她搖頭,說不暈。
非但不暈,反而格外精神,一直想往露台跑。
說要體驗一下蹦極。
秦晝把人拉回來,連帶露台的門也一並鎖上。
周凜月不滿地啃咬他的肩膀,那點力道,連貓撓都比不上。
“外麵冷,會感冒的。”他這麼哄她,手貼在她腰上按了按,“聽話,彆亂動。”
這兩個字如同她的死穴,她果真在他腿上乖乖坐著,不亂動了。
脊背繃得筆直。
喝醉後比平時還要死板,說不動就真的一動不動。
秦晝在她後頸處捏了捏,無可奈何道,“讓你彆亂動,又沒讓你彆動。”
她哼哼兩聲,說是胸口堵得慌。
整個人麵對麵坐在他腿上,手臂搭上他的肩。
說不清是她身上香,還是酒香。
總之空氣中一直浮動著一股會醉人的氣息,即使空氣淨化器開著也於事無補。
“那你今天......”她粲然一笑,撒嬌問他,“要打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