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六十八章 “我說過的,小月亮,在我……(2 / 2)

動心 扁平竹 15801 字 9個月前

若他在這個時候主動過去,反而是不合時宜。

會議那頭的人明顯察覺到秦晝的漫不經心,為了配合老板的節奏,特意放慢語調。

秦晝也沒為難員工的癖好,今天這場會議自己心不在焉,繼續下去也隻是讓他們徒增工作量,

一句“散會”

結束了今天的工作。

他摘了藍牙耳機,又解了腕表起身,隨手往一旁丟。

周凜月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睡得很熟。

整個家裡除了浴室,就隻有舞蹈室沒鋪地毯了。

木的地板,手摸上去都帶涼意,更彆說是趴在上麵睡覺。

秦晝把她抱回帆船沙發上。

本身就是為了讓她累了可以隨時隨地休息而準備的。

特地選了個尺寸寬敞,海綿加羽絨填充,人躺在上麵,像陷在雲裡。

秦晝將手伸進她的後背摸了摸。

微濕的汗,連衣服都一並打濕。

她現在累成這樣,如果帶她去浴室洗澡,肯定會被吵醒。

最近這些天她加長了訓練時間,每天都累到沒什麼胃口。

如果不是秦晝在旁邊盯著她將那碗飯吃完,她一天三頓能落下兩頓。

偶爾他也會勸一勸,讓她適當休息一下。

她也隻是嘴上答應,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秦晝從前就發現了,她的勝負欲非常強。

明明膽小的要死。但為了提高成績超過第一,同意了秦晝給她補課的提議。

包括他提的一係列不平等條約她也統統答應了。

譬如穿他買給她的衣服,戴他送給她的手鏈。

好在那些東西都是些高端奢牌,即使撞了也不會引起懷疑。

但次數多了難免會有人察覺到。

學生會的副會長是在某次結束會議後,看到秦晝手腕上原先佩戴的那塊黑色理查德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銀色手環,中間還刻了個字母。

——y

副會長隨口開著玩笑:“這條手鏈看著挺曖昧啊,是不是談戀愛了?”

秦晝原本已經拉開了門,一隻腳踏出會議室。

聽見他的話,他鬆開手,回頭。

笑容溫和,反問他:“你覺得呢?”

甚至連模棱兩可都算不上的回答,慣有的模式化微笑,平靜輕慢的說話語氣。

構建成最不易被察覺的敷衍公式。

副會長與他共事這麼多年,才勉強察覺到的一點規律。

換了平常人,恐怕還會受寵若驚他這麼溫和地與自己說話,回答自己的問題。

那天的事情過去後,副會長也逐漸淡忘了這茬兒。

還是幾個月後的運動會,他去檢查比賽要用的器材。

走到操場,他看見一向對這種事敬而遠之的秦晝,一反常態來了現場。

他對這種集體活動並不上心。

可今天他反常的出現了。

甚至還來到擲鐵餅的區域,身上穿著學校統一的運動服。

黑白撞色,胸前是校徽。

他身高腿長的優勢在人群之中尤為顯眼,哪怕是穿著再普通不過的運動服,也像是量身剪裁的高定一般。

平直的肩將外套肩線完全撐開,袖口上卷幾截,左手手腕上仍舊戴著那條銀色手鏈。

手背的淡青色血管逶迤延申至小臂,肌肉線條利落結實。

介於少年與成年男性之間。

清瘦與勁韌並存。

他一路看下來,眼神淡漠。

最後視線明顯停在某處,寡冷的情緒稍微有了點變化。

微微挑眉,後背離開身後的籃球架,站直了身子。

副會長看到他朝自己走來,手上還拿著那本冊子。

“這邊是由你負責?”

他主動和自己說話,副會長簡直受寵若驚,點了點頭:“除了跳繩和踢毽子,還有拔河,其他都由我負責。”

秦晝若有所思地又看了眼冊子上麵的參賽名單,問他:“鐵餅多少斤?”

副會長被問的有點懵:“女生一公斤,男生兩公斤,一般都是這個重量。”

秦晝沉思幾秒,不再開口。

反而是副會長被他這番話勾起了好奇心:“你問這個做什麼,你也報名鐵餅了?”

他搖了搖頭,把冊子遞給他,轉身去了器材室。

上麵都有用標簽貼重量,他拿了塊一公斤的放在手裡顛了顛。

挺輕的,甚至還沒他平時舉的啞鈴重。

隻是想到周凜月那纖細的手臂,他不由得皺起了眉。

沒想到副會長竟然會因為好奇跟過來,見他拿著鐵餅一言不發。

副會長笑問:“你是不是也想參加,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把你的名字加上去。”

他們高中是市重點,幾乎人均好學生,對成績尤為看重,反而對集體活動不算熱衷。

這些項目也沒什麼人報名,每個班的體育委員自己將班上學生名字胡亂往上寫已經是常態了。

副會長剛才看了一眼,周凜月居然出現在了擲鐵餅那一欄上。

也不知道他們班的體育委員是不是和她有仇,讓校花去擲鐵餅,怎麼想出來的。

他笑了笑,等再抬頭的時候,麵前已經沒人了。

秦晝是有權力可以劃掉上麵的名字的。

但他也不可能這麼做。

不乾涉周凜月的選擇與她的私生活,這是基本的尊重。

比賽開始,每個場地圍觀的人都很多。

尤其是在得知周凜月報名了擲鐵餅之後,這裡簡直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秦晝因為來得早,所以占了個前排位置。

副會長則是因為有特權,哪怕來得遲了些,也依舊出現在了前排。

秦晝旁邊。

彆說女生了,男生的力氣同樣也很小,費力的擲出去,看著好像很有氣勢,結果就掉在了腳邊。

引得周圍一陣哄堂大笑。

周凜月脫了外套,讓旁邊的女同學幫忙拿著。

輪到她了,周圍人群明顯躁動許多。

男生占了大多數,其中不乏一些暗戀她的。

這讓秦晝皺緊了眉,不滿呼之欲出。

周凜月卷好袖子,擺好姿勢,將鐵餅擲出。

在那一瞬間,副會長眼尖的看見,她手腕上同樣戴著一條銀色手鏈

距離不算遠,所以上麵的字母他看得一清二楚。

——Z.

Y和Z。

Y,YUE,月。

Z,ZHOU,晝。

副會長沉默了。

他覺得可能隻是自己多想了,秦晝怎麼可能和周凜月......

前者明顯不像是會早戀的人,更何況是和低年級的周凜月。

一者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秦晝這種過度理性的人,喜歡的人往往是同樣理性成熟的高智商。

周凜月雖然成績可以,但她整個人看上去木訥又內向。

距離秦晝的理想型簡直隔了十個太平洋。

同款手鏈可能隻是偶然,畢竟那條手鏈他也挺喜歡的。

之前第一次在秦晝手上看到他就喜歡上了,還想著去問問他是哪個牌子。

這會乾脆順水推舟問了句:“秦晝,你這手鏈還挺好看,哪個牌子,在哪買的?我妹下個月生日,我也想給她整一條。”

周凜月比完了,正退到人群中穿外套。旁邊的人不知道和她說了些什麼,她聽的認真,不時點頭給個回應。

秦晝則全程看著她,等待她在某個時刻與自己眼神對上。

聽了身側人的問話,他語氣淡冷的回一句:“定製的,全世界就兩條。”

然後撥開人群離開。

副會長愣在原地,很久才回神。

往遠處看了一眼,秦晝不知去了哪裡。

連同剛剛結束比賽的周凜月一起不見了。

副會長陷在這個可能隻有自己知道的驚天大秘密中久不能平複。

而在遠離操場的花壇旁,秦晝卷起周凜月的袖子,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她的手腕。

哪怕她說了很多遍,她沒事,也沒受傷。

他仍舊不放心。

副會長是當時為數不多的知道他們關係匪淺的當事人之一。

好在他守口如瓶,沒有往外說。

也並非他嘴巴多嚴,而是清楚的知道,秦晝是最不能得罪,也得罪不起的。

那條手鏈兩人都在還留著,隻是沒有再佩戴過了。

它們成了記錄他們過去的見證,被好好保存起來。

而在當時的周凜月看來,那條手鏈沒多少含義。

秦晝擔心周凜月感冒,所以把她身上的濕衣服脫了,用毛巾仔細擦拭一遍,拿來毯子給她裹上。

打算等她先安穩睡好這一覺,再抱她去洗澡。

她一絲.不掛裹著毯子躺在秦晝的懷裡,沒睡多久就醒了。

睜開眼時,正好對上他的視線。

也不知道這樣看了她多久。

周凜月笑了笑:“一直在看我嗎?”

他點頭,替她理順睡亂的長發:“看你怎麼這麼好看。”

周凜月換了個方向,臉貼在他腹部慵懶地蹭了蹭,手去摟他的腰,剛睡醒,聲音還帶些有氣無力的綿軟:“看出原因了嗎?”

“還沒有。”他捏著她的下巴,低下頭,“所以讓我再多看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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