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月也不是沒有旁的擔憂, 她怕節目一經播出,秦晝會被她連累挨罵。
一旦麵向大眾,有人喜歡有人討厭就成了難免的事情。
但秦晝顯得毫不在意, 他輕描淡寫的反問:“我為什麼要在意旁人對我的看法?”
周凜月被問住了,居然愣在了那裡。
他笑了笑,將人摟在懷裡。
不著寸縷的兩具身體親密相擁, 她柔軟的像團海綿,被他結結實實地擁住, 手臂收緊。
寬厚而溫暖的懷抱, 緊實健碩的肌肉,給予她源源不斷的安全感。
她聽見他附耳的低語:“我說過的,這個世界上,我隻在乎你對我的看法。”
周凜月心臟砰砰直跳,心動來的猝不及防, 即使早就心意相通。
甚至有過無數次的水乳交融。
可她總會擁有像現在這樣, 宛如青春期情竇初開的悸動。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頭閃躲,他捏著她的臉, 強行將她的視線擺正。
笑道:“躲什麼, 害羞了?”
周凜月搖頭否認, 兩頰的紅暈倒是挺誠實。
秦晝的胸口仿佛無端被塞入一塊巨大的海綿, 遇水後不斷膨脹,將他的心臟也徹底撐開。
已經很久沒有過那種空虛落寞的感覺了。
曾無數次讓他在夢中都能被驚醒的疼痛, 竟也不斷陌生起來。
他仔細打量起麵前這張臉。
然後在心裡慶幸。幸好,幸好。
幸好是屬於他的。
周凜月被他看懵了,剛要開口,整個人被壓到他懷裡。
他的手在她腦袋上一頓亂揉。
像揉小狗那樣。
周凜月掙紮幾下, 沒掙紮開,在他懷甕聲甕氣的問:“你乾嘛。”
他笑了笑:“怕你又跑了,所以抱緊點。”
周凜月小聲嘟囔一句:“我為什麼要跑。”
然後聽話的窩在他懷裡,不動了。
-
早上八點,周凜月嘗試著在廚房做出一頓美味的早餐來。
水放太少,小米粥險些煮成漿糊。
煎蛋也煎的焦黑,整個廚房一股糊味。
秦晝過來的時候,她正試圖往鍋裡倒點水挽救一下。
他站在她身後,關了煤氣灶,才不至於讓那個煎蛋“死得太慘”
周凜月回頭,兩人距離太近,她隻能看見他的胸口,可又沒法後退,後背早就抵著流離台了。
她問他:“你怎麼醒這麼早,不多睡會?”
昨天秦晝實打實的累到了,一整晚幾乎沒怎麼休息過。
所以她想讓他多休息一會,今天的早飯她來做。
秦晝卷了卷袖子,過去將手又洗了一遍。
“在房間裡就聞到一股焦糊味,還以為房子起火了,所以出來看看。”
周凜月看了眼平底鍋裡那枚黑黢黢的煎蛋,有些心虛。
秦晝讓她先出去。
她不願意,說她可以留下來幫忙的。
秦晝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最後舀了一勺米遞給她。
周凜月愣住:“什麼?”
他說:“幫我數清楚有多少粒。”
她驚訝地瞪大雙眼:“數這個乾嘛呀。”
他說的正經:“煮粥需要控製好水和米的比例。”
他揭開砂鍋的蓋子,讓她去看自己的成果:“不然就會變成這樣。”
周凜月:“......”
雖然心裡還是對於煮粥需要數清多少粒米這件事感到存疑,但她還是聽話照做了。
小姑娘坐在客廳裡,低頭認真地數了起來。
秦晝看見後,嘴角揚起一道弧度。
他把她煮的粥盛出來,又重新加入米和水。
今天的早餐是純中式的。
等周凜月數完,早餐也全部做好。
她看著秦晝將東西端出來,包括那碗冒著熱氣的小米粥。
她早就猜到自己被騙了。
哪有人煮粥還要數清有多少粒米的。
秦晝見她鼓著嘴坐在那裡,笑著揉了揉她的臉:“生氣了?”
她也不看他,語氣平平的扔下兩個字“沒有。”
還說沒有,就差沒直接在臉上寫下這幾個字來昭告全天下了。
秦晝坐過去:“怕你無聊,給你找點事做。”
她低頭喝粥,一小勺一小勺地舀。
見她還是不理人,秦晝屈指輕輕叩了幾下桌麵:“真沒生氣?”
她搖頭,仍舊不說話。
沉默片刻,秦晝心平氣和的與她道著歉。
周凜月終於繃不住,肩膀一顫一顫的笑起來。
手裡的勺子都快握不穩。
秦晝微微抬眸,見她笑容促狹地看著自己。
那雙漂亮的杏眼都笑成了月牙狀。
秦晝興師問罪起來:“膽肥了,敢耍我了?”
她倒是一點也不怵,說自己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看來膽子確實越來越肥了。
以前哪裡敢這麼和他頂嘴。
秦晝倒有幾分欣慰,身子靠回椅背,由上而下將她看了一遍。
抬手在她腦袋上胡亂薅了一把:“總算有點大人樣了。”
她往後躲,不滿地輕聲辯駁:“我本來就是大人。”
他點點頭,笑裡滿是寵溺與順從:“是是是,是大人了。”
可說話語氣分明就是在哄小孩一般。
一碗粥喝完,周凜月差不多也飽了。
她放下筷子去看窗外,陰沉不見陽光的天氣,得出結論:“今天可能要下雨。”
秦晝起身收拾碗筷,隨口應一句:“那就老實待在家裡,彆出門了。”
已經在家待了好些天了,她覺得自己都快發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