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參加比賽?”她記起來,她從美國回來不久,那時她與秦晝沒有聯係。
原本次日五點的飛機,可因為電視上說,淩晨有流星雨。
所以同行的幾個女生都決定不睡了,抱著毯子去了陽台,說要看完流星。
大不了今天就熬個通宵,等回北城了之後再好好休息。
周凜月也是這麼想的。
她寧願浪費掉休息時間,也想等來一場流星雨。
於是四個女生坐在陽台等了很久很久。
說說笑笑,時間倒也消磨的很快。
一直到了十二點,天色陰沉到乾脆連月亮都瞧不見了。
有人拿出手機看了眼天氣預報,苦著張臉說哪兒還有什麼流星雨,今天江北有雨,連個月亮都看不見。
早就熬到頭暈眼花的幾位紛紛铩羽而歸,回房間休息去了。
周凜月心有遺憾,卻又不肯走。
執拗的坐在那裡,一個人看著天空。
一直等到淩晨兩點。
那場被天氣預報判定死刑的流星雨,還是如期而至。
可是太過短暫,她甚至來不及用手機記錄下來。
那是她第一次看見流星雨,親眼看見的震撼是電視裡遠不能及的。
她有些遺憾,那麼好看且浪漫的流星雨,卻隻有她一個人看見。
秦晝看到她這副模樣,覺得好笑,低下頭,與她交頸纏綿一番。
他好像骨子裡有點虐待狂傾向,非得看她如同一尾溺水的魚,找不到呼吸節奏才肯罷休。
周凜月被按回他懷裡,輕輕喘氣。
他告訴她:“你在陽台等到了淩晨兩點,我在隔壁陽台陪你一起等到了淩晨。”
所以,那場浪漫的流星雨,是有人陪著她看完的。
心裡的情感有些怪異,好似橫跨幾年的遺憾被熨燙平整。
她說:“怎麼這麼巧,你偏偏就住在我隔壁,還陪我一起看了流星雨。看來我們還是很有緣分的。”
他笑道:“哪來的緣分,不過是事在人為。”
他們的緣分,其實早該斷了。
又或許是,壓根就不存在。
是他單方麵續上的。
凡塵之事,最忌強求,是他偏要強求。
-
他們錄製的真人秀剪輯完成,也快上線了,秦晝那段時間異常忙碌。
公司等著他親自處理的事情太多。
許裕寒找出了那天故意往他外套裡放紐扣的女人,一個小明星。
估計本意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勾搭他,沒想到先被周凜月給看見了。
許裕寒倒是不討厭這種,相反,他覺得有些小心機的女人挺對他胃口。
隻不過心機用錯對象,後果就得自己來承擔了。
他問秦晝:“要不我讓她親自去小月亮跟前賠罪?”
秦晝淡聲拒了:“不必。”
好不容易把人給哄好了,他不希望這事兒再惹得她不高興。
許裕寒問:“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你自己看著辦。”
助理在外敲門,有客人來訪。
秦晝淡聲回了這麼一句後,就掛了電話。
-
周凜月那段時間很閒,整天在家躺著。
追劇之餘還學人織起了毛衣。
提前量好了秦晝的尺寸,她嘟囔起他怎麼就長這麼高,連毛線都比彆人多用一些。
阿姨搬出去了,為了更好的照顧她兒子,辭了這份工作。
家裡雖然來了新的阿姨,可周凜月心裡總想著她。
秦晝每天下班都會給她帶一份小禮物。
他就像是在外打獵的獵人,不斷帶回耀眼的寶物,用來填滿她的山洞。
她伸出雙手,讓他看自己手腕上沉甸甸的手鐲與手鏈。
“沒地方戴了。”
他脫掉挺闊的外套,怕硌到她。
坐下後,才將人摟到懷裡,變魔法般變出一個黑絲絨盒子。
“這次不是手鏈。”
他將那枚方糖一般的寶石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陪朋友去了一場拍賣會,看到拍品宣傳冊上的戒指,覺得和你很配。”
她抬起左手,對著燈看了又看。
“肯定很貴吧。”
他被她這副震驚的表情逗笑:“還好。”
周凜月又麵帶苦色:“這下我的手更加抬不起來了。”
這些手鏈手鐲她也隻在家裡才會戴,為了讓秦晝高興。
他好像鐘情於送她這些貴到離譜的首飾。
周凜月問起原因,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不喜歡嗎?”
她說:“太貴了。”
光是她手上戴著的,都足夠在北城買下幾套房了。
他笑了一下,在她臉上捏了捏:“貴點不好嗎,哪天我破產了,這些東西你還能留來傍身。”
她急忙去捂他的嘴,說他淨說些不吉利的話。
他笑到仰了身子,後背靠在沙發上,說她如今越來越來像他外婆了。
周凜月漲紅了一張臉,讓他呸三下,把不吉利的話給呸掉。
秦晝故意逗她:“太幼稚,不要。”
她難得這麼堅持,一副他要是不呸,她就不罷休的架勢。
秦晝無奈,隻能按照她說的做。
原本是故意逗她的一句話,反倒惹得她心情不好。
秦晝扯開她的注意力,問她:“你給我織的那毛衣呢,織完了沒?”
周凜月的注意力果然被移開:“還沒織好,不過快了。”
她熱情回房拿出那件半成品,說讓他先試試。
秦晝單手拎起那件毛衣,上下看了眼:“領口在哪?”
周凜月愣住。
壞了,她好像沒織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