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裡麵的自己實在太蠢, 所以周凜月嚴防死守不許秦晝看。
幾乎一整天,她都寸步不離。
秦晝也乾脆將人抱在懷裡,對著電腦辦公。
中途周凜月隻要起了離開的心思, 他就會裝模作樣點開播放軟件。
周凜月立馬就會乖乖躺回來。
他得了逞,心滿意足將人抱緊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總不能一直盯著我吧。”
確實不可能一直都在他身邊盯著他。
周凜月欲言又止:“那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了,你會不看嗎?”
他笑了下,回答模棱兩可:“那不好說。”
周凜月垮下一張臉,更加不敢離他半步。
彆人的看法怎樣她無所謂, 唯獨秦晝不行。
秦晝嘴上說著:“就算是打籃球, 你也不能死守著一個人不放。”
但身體還是很老實, 對於她這種寸步不離的跟隨,非常滿意。
平日裡恨不得把她掛在身上,今天倒好, 不管他去哪,她都形影不離的跟著。
包括去樓下夜跑,她也慢慢悠悠跟在後麵。
秦晝中途還得停下來等她。
他有晨跑的習慣,但最近開始親自下廚給周凜月做早餐, 所以挪到了晚上。
此時林間晚風清爽, 不遠處的開闊地方有人在打太極。
已經跑了兩圈, 周凜月體力還算可以, 但秦晝的體力未免太好了點。
她連路都走不動了, 他還臉不紅氣不喘,扶著她去路邊的長椅坐下。
他半蹲在她麵前, 擰開一瓶水遞給她,取下搭在就頸間的外套,為她擦拭臉上薄汗。
“平時訓練的時候沒練體能?”
她小口小口喝著水, 等喘順了氣後,才回他的話:“練過,但沒練過這麼久的。”
她一臉哀怨看著他。
秦晝笑了笑,站起身,在她身旁坐下:“還是得多練。以後每天晚上和我一起下來跑兩圈?”
“才不要,我平時訓練已經夠累了。”
偶爾有人經過,也會和他們打聲招呼,都是這兒的住戶。
雖然算不上熟悉,但平日裡出門也會打個照麵。
周凜月一臉懵,秦晝倒是禮貌地回應,笑容溫和。
待人走遠後,周凜月問他:“你認識那個爺爺?”
秦晝點頭,將她手裡那瓶喝過的水接過來,仰頭喝了大半。
“我們結婚那天,他還上門給過紅包,祝我們百年好合。”
周凜月毫無印象:“有嗎?”
他極輕的笑笑:“你當然不記得,你那天光想著怎麼躲我了。”
周凜月覺得他這人實在是犯規,總能在三言兩語間,不經意就讓她陷入自責與愧疚中。
每到這種時候,她就恨不得把之前對他不好的瞬間,全部彌補回來。
好在秦晝這次也沒提多無禮的要求,隻是握著她的手,讓她陪自己去前麵再走走。
“好像很少和你像現在這樣,出來散步。”
這裡入了夜後很安靜,但也不屬於沒有任何聲響的寂靜。
前方公園還是有些人在的,區域都是自動劃分。
一撥打太極,一邊玩滑板,還有一撥則是老太太們飯後跳著廣場舞。
不過都是自帶耳機,也不會有劣質音響來擾民。
外人看來,那畫麵就很詭異了,仿佛在夜晚做法一樣。
秦晝與她站在一旁觀賞。她比他矮一個頭,站在他身後,肩膀抵著他的後肩,手臂挽住他的小臂,然後十指交握。
非常自然親昵的姿勢。
他捏了捏她的手,笑著側眸問她:“周老師覺得她們跳得怎麼樣?”
她倒也認真點評起來:“雖然聽不見音樂,但節奏感和力度都很好。”
旁邊有小孩子穿著輪滑鞋過來,搖搖晃晃,估計才剛開始學。
好在秦晝眼疾手快將周凜月拉到懷裡,隻是擦著衣角過去,並未撞到。
那小孩的媽媽從後麵過來道歉。
周凜月還驚魂未定,遲遲沒從他的懷裡出來。
秦晝按著她的後腦勺,動作輕慢地摸了摸,似在安撫。
他搖頭,語調平緩:“沒事。”
那小孩的媽媽再次道過歉後,過去揪著那小孩的耳朵又教訓了一頓:“你差點撞到人了知道嗎?我都說讓你慢點,你要是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這鞋給扔了。”
那小孩低著頭,一聲不吭。
周凜月聽到聲音了,從秦晝懷裡抬頭,就見那小孩被訓的不敢開口。
她倒是感同身受,小時候她也經常被她媽媽訓。
大約是因為那婦人的聲音確實和她媽媽有幾分像,周凜月竟然有點犯怵。
秦晝牽著她的手,離開了這兒。
在路上也不忘調侃她:“都多大了,還怕你媽呢?”
周凜月嘴硬,反駁他:“我不怕。”
他點點頭:“是不怕。雖然你媽讓你和我分手,你立馬就分了,連反抗都不敢。”
沒想到他居然又將這件事翻撿出來,她的氣焰頓時弱下去:“以前年紀小。”
他停下,拿走她肩上的落葉,語氣認真起來:“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她抬眸:“什麼?”
這裡禁止車輛通行,來往都是些行人,三三兩兩有說有笑。
夜風是柔和的,不冷不熱。
樹葉的沙沙聲響也令人心靜,空氣中浮動著植物的清香。
秦晝低下頭:“你和我分手之後,後悔過嗎?”
周凜月總因為這件事而自責,那段無疾而終的戀情,是他的耿耿於懷。
她甚至沒有給他一個原因,單方麵通知他結束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