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拎得清還會自己賺錢還貼心。
等林窈上樓拿書包去了,徐嬸搖搖頭,道,“也不知道將來誰能有這麼好福氣能娶到我們窈窈......向軍啊,你以後可得幫著好好看著點,窈窈這孩子,拎得清是拎得清,可長得太好了,我這心裡啊總是不放心。”
韓向軍重重咬了一口饅頭。
旁邊原禎突然插話,道,“婆婆,你不放心的話,那就等我長大,我娶窈窈姐好了。”
韓向軍的手頓了頓,看他一眼。
原禎舉手,“韓叔叔娶也行,我以後還想吃窈窈姐做的點心。”
這邊徐嬸還沒反應過來,樓上“蹬蹬蹬”傳來腳步聲,林窈跑下來,心情極好的樣子,對原禎拋了一句“你也喜歡國營大飯店劉姐姐做的點心,比我做的還好吃,你還是娶劉姐姐吧,她比我喜歡你。”
說著就在原禎憤怒砸過去的積木中哈哈笑著跑出門了。
劉姐姐是國營大飯店的點心師傅。
人很好,白白胖胖的,最喜歡做點心,吃點心,還喜歡孩子,每次原禎過去,總喜歡額外送一塊糕點,順手捏一捏原禎的臉頰。
而原禎......最討厭彆人捏他的臉頰。
*****
且說回林家。
林建明回去之後就大病了一場。
因為這回不僅是要把房子和他手上的孟楠那些東西還給林窈,還要把建業留下的那些祖產也要給她,這也就罷了,她還要自己把以前用了的東西還有送出去的東西都折現給她......他手上哪有什麼錢?
他每個月就百來塊錢的工資,可趙新蘭的工資要補貼娘家,一家子的開銷全部都靠他的工資。
不說彆的,就每個月的米糧油鹽醬醋,水電煤氣,每天的菜錢肉錢水果錢一個月都要幾十塊了,然後他們家的生活水平高,兩個孩子的營養費生活費衣服鞋子,趙新蘭的衣服鞋子......他們要常跟韓家認識的人家來往,這些方麵也不可能寒磣。
然後還有年節時的各種禮。
彆說他的工資能不能有結餘,其實每個月加上柳園路房子的租金都是入不敷出的。
現在要拿一大筆錢補給林窈......他拿了往年支出的記錄,黑珍珠項鏈加上那些金條和銀錠,不算不知道,一算那數字簡直是觸目驚心,怕不是上萬塊錢。
他哪裡去弄這些錢?
而且,給了林窈這些錢,家裡的日子還要怎麼過?
所以他這病,不僅是氣的,還是急的,熬的。
可這事他還不願妻子兒女知道,所以隻能自己生熬著。
他病倒在床,趙新蘭問他跟林窈到底是怎麼談的,為什麼最後連家可脖子上的項鏈都不放過,可他一句話都不想說。
可是等趙新蘭說兒子女兒開學,要買這個那個,要跟他要錢,又跟說政府出了商品房,她娘家那邊想要籌點錢買一套小房子,想找他拿兩千塊錢的時候,林建明一下子就炸了。
他都忘了自己還病著,原本躺在床上,一下子就坐起了身,道:“兩千塊錢?當我們家是開銀行的嗎?現在一個偏一點的小商品房怕也就三四千塊錢就能買到吧?找我要兩千塊錢,他們怎麼不開口直接讓我送他們一套房?!”
趙新蘭嘴巴張了張。
她也知道娘家一開口就要兩千塊有點多。
可林建明這樣一副語氣跟她說話她又不舒服了。
這麼些年他還從來沒跟她這麼說話過......也就是從那個林窈出現,家裡才一下子亂套了,丈夫也變了。
她道:“我媽他們那邊也是沒辦法,你知道他們一家子十幾口人就擠在那幾間房裡,柱子和樁子他們本來都該早就成親了,可就因為房子的問題隻能一直拖著,再拖下去人家姑娘肯定也要跟他們掰了。我們有錢,怎麼就不能幫襯著點?難道就要眼睜睜看著柱子和樁子他們就一直不結婚嗎?你彆忘了,我媽他們畢竟幫著養了家華家可那麼多年!
說著她又抿了抿唇,憤憤道,“兩千多塊錢,兩千多塊錢,可建明你想想,你送去給那丫頭的,房子也就算了,可那些珠寶首飾,就從我手裡要過去的,就遠遠不止那個數了吧!你可是提了一個手提箱過去,到現在連說都不肯跟我說是多少......你就是從那裡多拿兩件下來,這兩千多塊不就有了!憑什麼要都給那丫頭送去!”
因為林建明不肯說,趙新蘭並不知道林窈手裡有單子的事情。
林建明聽得又是一肚子的血。
他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隻覺得一陣的頭暈眼花。
他往床頭一靠,知道這事就算是他再不想說,這會兒也得說了。
他虛弱道:“她手上有清單,她媽當年留在柳園路所有東西的清單......我不僅要把手裡的東西都給她,還要把這些年我們用了的,還有送出去的東西都折了現還給她......我算了算,至少要上萬塊錢,我們家,把存折上還有家裡所有的現錢攏攏,怕也隻有不到一千塊錢吧。”
趙新蘭先是一愣,隨即一下子就跳了起來,她喘著粗氣就破口大罵道:“她有單子,她有單子!她有單子就了不起嗎?她以為她是誰啊,冒出來說自己是建業和孟楠的女兒就是,要房子,要珠寶,還想要你給她一萬塊錢!她咋不去上天呢!對,她咋不去死呢?她死了,彆說是一萬塊,就是十萬塊的陰錢,我也燒給她!”
她說著就憤怒地在房間裡重重地踩著地,來回地轉了好幾圈。
可這好幾圈也不足以消解她的憤怒。
她轉回頭就又衝林建明道,“林建明,難道你就由著她?她要房子,你就給她房子,她要財物你就給她財物,現在她還要你傾家蕩產給她倒貼一萬塊,你也給她?林建明,你是瘋了嗎?你給她錢,你要讓我們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說著眼淚就嘩啦啦地流下來,再受不住,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嚎啕大哭,一邊哭還忍不住一邊罵,道,“賤人,真是黑心爛肺的賤人,肯定是你在鄉下娶的那個賤人的種,死了就讓個小賤種來報複我們,就該直接把她浸死.....”
林建明也不好受。
要不然他也不會大病了。
可饒是如此,他還是被趙新蘭這麼一連串狀似瘋狂的狀態和粗言穢語給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