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史詩和時修用鐵板把偌大的甲板圍成了一圈,之後史詩就拿出一個管子,用管子往鐵板裡灌海水。
剛開始眾人還有些不明所以,後來他們有些懂了,“店主你們這是想用太陽曬鹽?”
“這能行嗎?我們都是用火煮鹽的。”
“用火煮鹽的確快,可是廢柴,而且會增加成本,太陽曬鹽速度雖然慢,卻可以增加產量,極大的降低製鹽成本。”史詩邊說邊做。
今天的太陽很好,甚至是毒,等史詩把海水灌溉後沒多久,眾人就留意到鐵板內的海水淺了一點,與此同時鐵板底部也沉澱了一些白色物質。
山海閣的烹飪時間跟他們的烹飪時間不一樣,大家都知道,可是除卻時間因素,其餘步驟都是一樣的。
嬴政靠近鹽盤,更加仔細的觀看海水的變化。
“店主,你鐵板底部的白色鹽粒好白,感覺沒有一點雜質。”呂雉同樣湊近道,雜質這個詞,還是他們在山海閣學的。
“因為能抽到甲板上麵的海水已經經過過濾,所以才基本沒雜質。”史詩道。
“海水怎麼過濾?”眾人感興趣道。
“很簡單,拿個布或紙充當過濾器,讓海水慢慢滴落,滴落後的海水再曬,雜質會少很多。”史詩道。
過濾的原理很簡單,大家一看就會。
很快鹽盤內的鹽就在大家的注視下越來越多,與之相應的是海水越來越少,直至最後全部消失不見。
“這樣一來製鹽步驟變的簡單,隻要咱們再暗中引導,曆朝曆代的鹽價就能降下來了。”鄧綏發自內心的高興道。
雖然大量的鹽從海邊運往內陸,依舊會有一定的運輸成本,但是比起最初的鹽價肯定會降低許多。
山海閣的客人們基本就沒有糊塗的,當權者可以直接改變整個天下的麵貌,而像一些普通人,也可以用這個辦法惠及自己的周邊。
這就是史詩和時修當眾製鹽的原因,畢竟就算他們不製鹽,山海閣也不會缺鹽用。
“等鹽好了以後,大家要不要帶點回去,就當是給客人們的一點回饋了。”史詩問眾人。
“當然要,多謝店主。”食客們感激道。
隨後等鹽好了以後,他們主動幫忙裝鹽。
“這些鹽好白啊。”鄧綏看著白.花花的精鹽十分喜歡道。
馮太後用手指頭蘸了一點鹽,嘗了一口,“好鹹,鹽入口就化,一點澀味都沒有。”
“鹽自海中來,豈不是說海中的鹽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確實,大海可真是一個寶藏啊。”
海中不僅物產豐富,還有他們賴以生存的鹽,眾人對大海是越來越喜歡。
就在大家裝鹽期間,趙匡胤支支吾吾的找到史詩道:“店主,我以後能不能借一下郵輪?”
“借郵輪?”
“對,郵輪的地方不是特彆大嗎,我想以後要是遇到宋朝崖山的人,可以幫他們度過難關。”趙匡胤未雨綢繆道。
目前文天祥等人所在的宋末麵對元朝還有一絲回天之力,可是崖山之戰,就代表著宋朝已經無力回天,到那時說什麼也晚了,要是有機會見到崖山的人,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真的投海。
從史詩這裡知道郵輪那麼多層都能使用.的時候,趙匡胤就動了心思。
“原來如此,等以後真遇到了,我們就把郵輪借給你。”史詩答應趙匡胤道。
當然不是白借的,趙匡胤會付一定的錢款給他們,錢款數量不多,主要表明一個態度。
可誰知這樣卻打開了大家新.世界的大門。
“店主,朕要租借郵輪。”嬴政當即道,要是有郵輪來,哪怕他們在秦朝,也能橫渡大海了。
想到大海以及海洋對麵的好東西,嬴政眸中閃過勢在必得的神色。
“店主,朕也想租借郵輪!”劉徹激動道。
“我也……”
山海閣能租借的起郵輪的食客們紛紛激動起來。
“哼,咱們大明就算沒有郵輪也能橫渡汪洋。”朱元璋嘴裡發酸道。
好在明朝有朱棣,不用他們花冤枉錢。
“好吧,若是這樣,咱們山海閣就得重新搬回島嶼了。”史詩心頭一動道。
郵輪留在他們手中的確有些浪費,還不如租借出去為大家所用。
就這樣,嬴政最先交了錢,取得了郵輪的使用權。
“郵輪速度那麼快,多長時間一個來回?”劉徹心急道。
“按照郵輪的速度,除卻辦事的時間,來回大概一個月的時間。”史詩道。
“一個月?真的嗎!”眾人震驚不已,他們這時候的出海往往用年計算,他們知道郵輪速度快,心裡的預期最高降到了數月。
可是誰能想到郵輪隻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居然還把回來的時間也算上了。
“這就是科技的力量嗎……”朱元璋呢喃道,再次被科技的力量震驚道。
海洋那麼大,可是郵輪卻能在那麼短的時間橫渡它,這如何不讓人感到震驚。
因為郵輪被租出去,山海閣又回到了島嶼上。
雖然沒了大油輪,可是眾人還有遊艇玩,同樣不會感到無聊。
而朱瞻基適應新的地圖以後,就把自己年幼的太.子朱祁鎮給帶了過來。
“來,祁鎮,過來拜見諸位先祖。”朱瞻基語氣溫和道。
朱棣看著朱祁鎮這個曾孫挑眉笑道:“這孩子一看就很機靈。”
朱祁鎮被誇的臉色通紅,雖然他年紀還小,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可是朱棣等人對他的喜愛,他卻一清二楚。
就在這時,山海閣外傳來腳步聲,眾人回頭看去。
隻見來人容顏和朱家人有幾分相像,身後跟著一個竹清鬆瘦的老者。
“先帝陛下。”老者越過自己身前的年輕人,看著朱瞻基震驚不已道。
“閣下莫非在叫我?”朱瞻基疑惑道。
“不知兩位是?”
“陛下,這位是當今陛下,臣是於謙。”於謙看著朱瞻基激動道。
“兒子朱祁鈺,見過父皇。”和朱瞻基有幾分相像的男人抿唇,衝朱瞻基行禮道,垂眸的瞬間,他掩去眼底深處的不甘。
因為他認出了朱瞻基身旁的是年幼的兄長朱祁鎮。
驚歎朱祁鈺不知為什麼朱祁鎮會變小,可是這不妨礙他對朱祁鎮的討厭。
“朱祁鈺是未來的帝王?”朱瞻基被這個消息砸懵了,為什麼未來是他小兒子朱祁鈺為帝,他的長子朱祁鎮呢?
想到什麼,朱瞻基看著朱祁鈺眉頭直皺,彆是朱祁鈺長大後學了唐朝那套,傷害了他大哥吧。
“我……”朱祁鈺被朱瞻基的神色刺痛,原本還想說什麼,此時全都說不出來。
而此時小朱祁鎮也意識到什麼,他撲到朱瞻基懷裡,“父皇,兒臣未來是不是沒了?還是您厭棄了兒臣?”
要不然他未來怎麼不是皇帝?
“彆胡說,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父皇怎麼可能會厭棄我兒呢。”朱瞻基隻覺得又氣又笑,他怎麼會厭棄祁鎮呢,朱祁鎮可是他的長子,是他的心頭寶。
他和朱祁鎮的母後青梅竹馬,感情篤定,就算一開始他的皇後不是朱祁鎮的母親,最後在他的堅持下,心愛的人還不是成為了他的皇後。
“那父皇你趕緊問問朱祁鈺未來我出了什麼事?”朱祁鎮想到父皇平時對自己的疼愛,急道。
既然不是他爹的問題,那說不定是他的問題。
哪怕還小,朱祁鎮也明白了死亡是什麼。
他不想失去自己的皇位和沒命。
朱祁鈺看著年幼的朱祁鎮沒有說話,朱瞻基皺眉:“祁鈺?”
“陛下,還是臣來說吧。”於謙站出來道,把朱祁鈺護在身後。
朱祁鈺眸中終於有所波動,看著於謙情緒湧動不已。
“好,你來說。”朱瞻基眉頭微鬆道。
“咳,請稍等,還沒向諸位介紹山海閣呢。”史詩突然出聲打斷於謙的話道。
於謙疑惑的看向史詩,直到知道朱瞻基等人都是活人,於謙眼睛睜大,彆提多震驚。
就是沉浸在自己情緒的朱祁鈺也回神,“也就是說我父皇和皇兄兩個都還活著?!”
朱祁鈺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心頭猛地一沉。
“他們世界那邊還沒有經曆土木堡之變!”從開始就十分淡定的於謙忍不住激動道,難掩心中激蕩。
朱祁鈺被他提醒,看著朱瞻基不知說什麼是好。
他是知道自己父皇對自己兄長朱祁鎮有多疼愛的,他父皇還活著,他真怕他會受不了那麼大的打擊。
“什麼土木堡之變?你跟朕說清楚!”朱元璋心思敏銳道,心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閣下是?”於謙疑惑。
“明朝太.祖朱元璋,你還不趕緊說!”朱元璋迫不及待道,不知為何,聽到土木堡之變,他腦海中第一湧現出來的是安史之亂、靖康之恥之類的印象。
“臣,拜見太.祖陛下。”聽到朱元璋的.名字,於謙冷靜道。
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和朱祁鈺擁有了怎樣的奇遇。
於謙平複自己的呼吸,隨後看向朱瞻基,深深的歎道:“這件事還要從先帝陛下英年早逝說起。”
朱瞻基:“……”
眾人:“……”
朱高熾睜大眼睛,“這小子活了多少歲?”
“宣宗陛下活了三十有六。”於謙道。
“才三十六歲,你爹好歹還活了四十八呢!”朱棣震驚不已道。
彆看朱高熾是跟他前後腳走的,可實際上朱高熾登基的時候都四十七了,近五十歲的年紀,已經不算短命了,隻是跟活了六十多的朱棣比,才顯得朱高熾英年早逝。
可是誰能想到,朱瞻基的壽命差不多隻是朱棣的一半,連他爹都沒比上。
“我今後一定會好好保重身體。”朱瞻基有些茫然,明明前腳還在為他爹擔心呢,誰知後腳就輪到自己。
“等等,朱瞻基過早的離世,這豈不是說他的太.子還小。”朱元璋猛地注意到什麼,咻的眯眼道。
是不是因為朱祁鎮太小,朝政被後宮把持住了?還是前朝出現了權臣?
朱瞻基反應過來,也有些擔心,雖然他覺得太後和朝臣們不是那樣的人吧,可是萬一呢?
好在於謙很快就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朱瞻基離世以後,朝政非但沒有發生動蕩,反而一片安穩,朱祁鎮年幼繼位,平安順利的長大了。
朱祁鎮這樣的開局,放在其他朝代身上是很難想象的。
“這麼說祁鎮未來當了帝王,那祁鈺又是怎麼回事?”聽到朱祁鎮以後順利繼位,朱瞻基心裡鬆了一口氣。
“這就得從陛下親政以後說起了。”於謙歎了一口氣道。
“沒錯,記住,那時候朱祁鎮已經親政,無論是太皇太後還是輔政大臣們,都已經離世。”所以,朱祁鎮的問題,請不要推到旁人的身上。
聽到史詩突然插話,眾人有些驚訝,因為一般時候史詩都是不管事的,除非大家問她才會開口,很少有主動的時候,今天怎麼一反常態了?
而一些人更是感受到史詩話裡麵的微妙情緒,他們怎麼覺得店主好像不怎麼喜歡那個朱祁鎮呢?
“是,那時候陛下已經親政。”說起這個,於謙就由衷的希望,他們陛下還是不要親政的好。
“當時瓦剌來犯,陛下決定禦駕親征……”
“禦駕親征?這小子還有這本事?不過他畢竟是朕和朱棣的後人,說不定真有打仗天賦。”朱元璋看向朱祁鎮道,他倒不是相信一個小娃娃,而是對自己和朱棣的實力很有信心。
畢竟無論是他還是朱棣都非常能打,按照血脈遺傳定律,子孫後代的天賦自然也不會差。
看到朱元璋對朱祁鎮充滿期待,於謙不由沉默,沒第一時間反駁朱元璋。
於謙到底是大明臣子,得給朱祁鎮留些臉麵,“就這樣,大明二十萬大軍奔赴戰場……”
可惜史詩不樂意看到這一幕,“於謙大人可以詳細說說朱祁鎮是怎麼調兵遣將的。”
“怎麼,不就是調兵遣將嗎,能出什麼岔子?”朱元璋和朱棣非常驚訝史詩的問題,畢竟這個問題在他們看來都是不用想的事兒。
誰知於謙的臉色卻為難起來,這讓他們心頭湧起一股不詳的預感,就連小朱祁鎮心裡也猛地一個咯.噔,下意識往朱瞻基身後退去。
“隻用了五天的時間,二十萬大軍就出發。”於謙閉上眼睛道。
朱元璋和朱棣震驚了,“數十萬大軍隻用了有五天?這怎麼可能做到?光是糧草,最少都得用一個月吧。”
“光從這一點看,朱祁鎮就不是一個會打仗的!”
本來朱元璋對朱祁鎮還有些期待,可是五天的時間一出,朱元璋的神色立即消失,變得陰沉不已。
“這不是胡鬨嗎?百官就這麼任由他做了?”朱高熾震驚道。
“當時文武百官聯名上書,反對陛下禦駕親征,結果全被陛下駁回。”說起往事,於謙忍不住喉間乾澀,恨不得時光能夠倒流。
臣子們再反對,也架不住帝王的一意孤行。
朱祁鎮不會打仗,可朝堂有的是會打仗的臣子,可偏偏對於那些專業人士的聲音,朱祁鎮是捂緊耳朵,一個都沒聽進去,滿心隻有自己。
“那時候,他們態度要是再堅定點就好了。”可惜他們沒有拗過陛下,也不知道自己未來會如何的慘烈。
朱元璋等人隻覺得眉眼狂跳,“最後你們還真隻有幾天時間就帶著數十萬大軍出發了?”
“是……”於謙無力道。
“結果呢?沒贏吧,你們要是這樣還能贏,朕把頭割下來給你們當球踢!”朱棣怒不可遏道。
儘管剛才聽於謙說“土木堡之變”,他心裡就有了一股不詳的預感,直到聽到朱祁鎮兒戲般的調兵遣將,他的不祥預感成了真。
因為常年打仗的他實在太過明白這樣的隊伍有多外強中乾,他要是遇到敵人這樣,做夢都會笑醒。
結果呢,這樣的蠢貨居然是他的子孫後代,這下做夢笑醒的換成了敵人。
朱棣隻覺得心猛地一抽。
“如果沒記錯的話,朱祁鎮出征的花樣不止前麵一點,後麵他的花樣也不少。”史詩道。
“是,我兄長聽信王振讒言,先是不顧反對的禦駕親征,之後又突然班師回朝,班師回朝也就算了,結果他又被王振說服去王振的家鄉,結果王振怕大軍毀壞自己老家的莊稼,又勸服我兄長讓大軍原路返回。”朱祁鈺忍不住道。
“那王振是什麼人?怎麼他說什麼,朱祁鎮就聽什麼,到底他是帝王還是朱祁鎮是帝王?”朱元璋和朱棣都懵了。
“王振是陛下.身邊的宦官,十分受陛下信重,就這樣,大軍重新改道。”說起這件事,於謙歎息不已。
可以說這一路上但凡朱祁鎮沒有聽王振一句讒言,最後都不會落到那種下場,可偏偏朱祁鎮對王振唯命是從。
朱元璋和朱棣已經麻了,“出發前是兒戲,過程更是兒戲,知道的以為他是禦駕親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行宮避暑呢!”
說出發就出發,說班師回朝就班師回朝,說改道就改道,就是不會打仗的食客們也聽的目瞪口呆。
“改道後,我們來到宣府,然後遭受到了瓦剌的襲擊。”
“大明軍隊被帶成這樣,人家不襲擊才離譜呢,朱祁鎮沒有腦子,不代表對麵也沒有腦子!”朱棣憤怒的拍桌道,對於大明軍隊被襲擊是一點都不意外。
“被襲擊後,大軍撐了三天,剩下的軍隊擁護陛下來到土木堡,土木堡距離居庸關近在咫尺,朝臣們建議陛下率精兵先行一步,陛下他……拒絕了。”
居庸關相當於大明家門口,朱祁鎮明明都到家門口了,卻拒絕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