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鯉第二天醒來時陳硯顯已經去公司了,他在微波爐裡留了早餐,留言讓她記得吃。
刷牙時周鯉隱約回想起了昨晚那個夢,皺起眉,胸口還是氣氣的,有點想要打電話把陳硯顯罵一頓的衝動,理智讓她控製住了。
不用工作的時間變得漫長而空閒,周鯉吃完早餐,不緊不慢地開始收拾東西,把她昨天搬過來的物件都一一歸位整理好。
她對陳硯顯這裡的每個角落都很熟悉,輕輕鬆鬆就歸納好,最後看著衣櫃裡兩種風格截然不同的衣服,突然湧起一陣莫名情緒。
衣櫃的百葉門打開,兩人衣服各占據一邊,周鯉是溫暖的淺色係,陳硯顯大多都是深色,還有不少西裝襯衫,放在一起,像是嚴肅和柔和的碰撞。
就像他們兩個人一樣,截然不同,又奇異的融合。
她覺得自己和陳硯顯好像更靠近了一點。
周鯉這天待在家挺無聊了,中午叫得外賣,下午無所事事地躺在沙發上刷劇玩遊戲,好不容易等到晚上,陳硯顯卻要加班,估計得很晚回來,讓她自己吃飯。
華燈初上,窗外飄來菜香,不知道是哪家鄰居在做飯。
周鯉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吃著外賣,莫名懷念起了周母的手藝,也想念在宿舍時和二妹她們一起邊嘰嘰喳喳一邊吃飯的時候,甚至有點想陳硯顯偶爾有空給她做飯時,兩人靜靜坐在這裡吃飯的樣子。
她夾著粗糙外賣盒裡的排骨,往嘴裡一塞,調料味太重了,舌頭都發苦。
周鯉皺起眉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幽幽歎氣。
這日子真是一天不如一天。
陳硯顯忙完下班,到家已經是十一點。
周鯉知道他現階段挺忙的。
陳硯顯的公司在幾個月前已經正式成立,從A大創業基地搬了出來,在寧市高大上的CBD大廈內租了辦公場地,雖然麵積不大員工也才數十個,但從裡到外都具備了一家新興公司的規模和逼格,
他們搬過去那天周鯉也去幫忙了,原本以為隻是一個簡陋的小辦公室,但進去一看,不管是所在的高端地段,還是一進門大氣漂亮的前台,都令她合不攏嘴。
公司裝修審美十分在線,整體是冷白色的風格,裡頭添加了清新綠,簡潔大氣,綠植的擺放和一些細節處又增添了幾分趣味,中和了冷感。
給人第一印象就是生機勃勃又不失檔次,很容易讓第一次來得人產生信任感。
如果簡單粗暴概括一下也可以用三個詞總結。
高端大氣上檔次。
周鯉參觀了一圈下來,除了驚歎就是挫敗感。
同樣的都是人,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可以這麼大。
所以為了防止自己心態崩壞,周鯉除了那次就再也沒有去過,當然不會承認是她懶。
公司創業初期,正是爭分奪秒產出的時刻,每個人都忙得團團轉,加班是常事,全國各處飛也是家常便飯。
但周鯉一直沒近距離接觸過。
她才知道原來他每天的生活就是這樣。
從前偶爾的見麵都是特意抽出來的時間,空出一天休息不知道要用平時多少加班來補齊。
周鯉實習那段時間兩人十天半個月不見是常態,她從前習以為常,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對和想念,可能是這段時間相處太過頻繁,導致她產生了彆樣的情緒。
比如依賴感之類。
她其實睡意已經上來了,但還是苦苦支撐著陳硯顯洗完澡出來,看他喝水關門,最後掀開被子上床,撳滅燈。
外頭微弱的光映亮房間,不知道是街邊路燈還是彆家燈火,亦或者是月亮。
“你們最近還是這麼忙嗎?”周鯉閉著眼嘟囔著問,陳硯顯聲音就在枕旁,低低傳來。
“最近籌備的幾個新項目都要上了,還有原本的需要維護,估計等過了這個階段就好了。”他解釋道,周鯉完全能理解,隻是有些歎息。
“太累了,要注意休息呢。”她臉靠過去,在陳硯顯肩上蹭了蹭。
女孩子臉蛋柔軟,有細密癢意從那一處傳來,陳硯顯心像是被烤化的巧克力,融成一片。
他本能轉身,把她攬緊。
密密實實抱住。
周鯉終於找到了昨晚那種熟悉感,當即腦中一個激靈,立刻睡意全無,一把推開了陳硯顯。
“我就說昨晚睡覺為什麼這麼不舒服!原來是你。”她氣呼呼地,“陳硯顯,你想悶死我嗎?”
“.........”
周鯉說完開始往外挪,一直到和他中間空出了段安全距離,才警告似的出聲,“好了,你現在彆再靠過來了,自己睡自己的啊。”
“............”陳硯顯徹底沒脾氣了。
“周鯉。”他叫了叫她名字,又頓住,過了會,聲音無奈傳來。
“睡吧睡吧。”他往她那邊扯了下被子,“空調開得低,彆著涼了。”
......
炎炎夏日,周鯉在家光榮的成了一位無業遊民。
徹底擺脫了學生這個身份,以後再也
不能以“還沒畢業”為理由和借口隨心所欲,伴隨著極度自由的同時,還有各種責任接踵而來。
她坐在冷氣充足的房子裡,一邊挖著懷裡西瓜一邊對著手機歎氣。
簡曆投出去不少,收到回應的寥寥,周鯉也嘗試著去麵試過,可是那些和她上一家公司幾乎大同小異。
朝九晚五的時間,固定的工作內容,古板的氛圍和嚴肅的領導。
如果去上班,也就意味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