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季行禮,站起身後,抿了
抿唇,“娘,你有銀子嗎?”
齊氏揚眉,“你那幾間鋪子,每年盈利幾萬兩之多,你居然沒銀子花?”
聽著這話,裘季有些難堪,又覺得安西侯府獅子大開口過分,此事不止是不給他裘季麵子,而是壓根不給安北侯府麵子,兩大侯府關係如此,還是有必要告知母親的,於是道,“秋月的補身藥找到了,安西侯府那邊挺多,但是須兩千兩一株,且話裡話外不想給我,還是看了秋語的麵子才肯割愛。秋月每日至少得三株,我要了一百株,銀子不夠。”
越是聽,齊氏眉心蹙得越緊,“怎麼就非安西侯府不可了?這藥在彆的地方找不到嗎?兩千兩一株,一天就得六千兩,他怎麼不去搶?”
她越說越生氣,“咱們不能任他訛詐,等你爹回來,我讓他去找顧修堇商量!什麼玩意兒這麼貴,兩千兩的藥買命都夠了,到咱們這裡隻能吃一頓,沒這麼坑人的!”
這藥確實貴,也確實需要商量,可萬一惹惱了顧修堇,他不肯給藥了,怎麼辦?
想到此,裘季壓低聲音,“娘,咱們先拿到藥,要是商量得好,再讓他退銀子,也是可以的。”
齊氏:“……”到手的銀子再讓人吐出來,可能麼?
她瞪著兒子,恨鐵不成鋼,“秋月的病治不好,不過是早晚而已。你……”見兒子任由他罵,她就更惱了,但也不想說出傷人的話讓母子離心,緩了緩,她道,“給你也行,但我要接你表妹來小住,得空的時候,你帶著她出去轉轉。”
裘季:“……”
齊家在蒙州城是名門望族,齊氏當年就想讓兒子娶娘家侄女親上加親,隻是當年裘季鐵了心非要娶李秋月,此事才作罷。
這時候她口中說的接侄女,自然是想要裘季與她口中的侄女培養感情,日後李秋月一去,就……母子兩人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
裘季有些為難,“娘,秋月病成這樣,要是看到家中有齊家表妹,還不知要怎樣難受呢?她會病成這樣,也是為兒子頂災,咱們不能這樣。”
齊氏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太厚道,“我也沒說是現在就接。”她有些不悅,“上次她接妹妹過來住,心思昭然若揭。你已經娶了
一個南侯府的姑娘,又有彬兒柔兒在,咱們和南侯府肯定守望相助,你何必再娶二小姐?”
裘季忙道,“娘,秋語已經定親,這些事就彆再說了。”
不提就不提,齊氏轉而道,“給你銀子也行。但你要答應我,繼室人選,你得聽我的!”
如今有了血翵,隻要長期吃,李秋月就不會死。所以,裘季答應得很是爽快,“可以!”
齊氏滿意兒子的回答,又有些憋屈,要不是兒子性子倔,兒媳婦人選而已,她犯得著商量嗎?
“我攏共也就十五萬兩私房,簡直欠了你的!要是不夠,你自己想辦法。”齊氏起身,親自去內室捧了匣子出來,裘季伸手去接時,她又收回了手,“彆忘記答應我的事。”
“不會忘!”裘季接過,其實是搶,齊氏很有些不舍得。
拿著銀子到了安西侯府,不見顧修堇,隻一個管事清點了銀票,又搬了一百盆花草過來。
裘季本來還想當麵砍價,見狀也斂了心思,吩咐人將花盆挪回府,總算安了心。
臨近過年,街上頗為熱鬨。
福源樓三樓,蘇允嫣靠在窗戶旁看著底下熙熙攘攘,笑問:“當真收了二十萬兩?”
“當然。”顧修堇坐在桌旁,眉眼冷淡,語氣裡卻有一絲笑意,“後來侯爺找我,想要再便宜些。可那藥材培育實在艱難,我府中也不多,他們再想要,得三千兩一株了。”
蘇允嫣:“……”要發啊!
她興致勃勃,“這生意我幫你牽線搭橋,事前也沒漏你府中有存貨的口風,你是不是該給我一些好處?”
顧修堇微微一笑,“我的就是你的!”
蘇允嫣:“……”這是糊弄她呢,還是糊弄她呢?
但看顧修堇眼神,不像是玩笑,她有些臉熱。於是避開,抬眼看向外麵的街上,恰巧看到裘季小心翼翼護著李秋月下了馬車。
沒想到用過藥的李秋月竟然能出門了。
顧修堇也看到了,有些意外,“她喝了那藥,還有胃口吃東西?”
蘇允嫣驚訝,“那藥敗胃口?”
聞言,顧修堇語氣意味深長,“你熬一碗喝了,就知道了。世子夫人還能出門,是個狠人呐!”
他摸著下巴沉吟,“世子也是真舍得,看來這價錢還可以承受。可以再漲價!”
蘇允嫣:“……”你要靠著這藥吃一輩子麼?
會被打的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