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忙趕去著火的院子盯著下人澆滅了火勢,得知死訊後,在二房妻妾孩子的哭聲張,裘季身子晃了晃,險些倒下。
邊上二弟妹趙氏滿心悲痛之下,也忘了對兄長的尊重,哭著道:“大冬天的怎麼會著火?肯定是有人蓄意縱火!大哥,我隻想知道他怎麼就瘋了?為何你要把他單獨關押起來?偏偏關押了不到一日他就沒了,你們是兄弟呀!父親屍骨未寒,你要讓他看你們兄弟相殘嗎?”
“不是我!”裘季沉聲道:“我會細查。”
緊接著,他讓人將看著裘遠的所有下人都帶到了家中的偏院,一一審問。
天亮之時,裘季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滿眼通紅地回了世子院。
彼時李秋月剛起,丫鬟正在幫她梳頭。
最近她頭發枯黃得厲害,再次中毒後這兩天正大把大把的掉,丫鬟正在低聲安慰,門砰一聲被推開,裘季大踏步走了進來,斥道:“出去!”
丫鬟忙不迭退下,李秋月正拿著梳子梳著發尾,歎息道:“再過不久,我就該禿了。”
裘季很不耐煩,“關於昨夜的大火,你不給我解釋一下嗎?”
李秋月沒有回頭,“你是說二弟嗎?昨晚他醒過來,第一件事就說要是三弟和四弟知道我的病後,不會任由你胡來。”
她轉身,憔悴地看著裘季,“昨夜我想讓人跟你說,又覺得你勞累了一天……夫君,我的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想為你分擔,便自作主張……”
裘季咬牙切齒:“那是我二弟。他嘴上厲害,但對你我卻一直都很尊敬!”
李秋月看著他不說話,好半晌,才道:“若你得知他的想法,會動手嗎?”
裘季啞口無言,如果得知裘遠不肯罷休,他應該、大概、可能也會想辦法讓他閉嘴。
看到他臉上的遲疑,李秋月微微一笑,“夫君,他是你弟弟,你動手會後悔,父親也會不安心。是殺了他,你就不用歉疚了,父親要怪就來怪我。”
裘季:“……”這是為他分憂嗎?
明明是為了自己,卻非說是為了他。裘季心情複雜無比,“我可以把他遠遠送走,不至於非要殺了他。”
李秋月放下梳子,歎息一聲:“夫君,你太優柔
寡斷,隻要我不死,他就會記恨我。我們已經是敵人,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留著他是個禍患!”
裘季心比外頭的寒風還要冷,忍不住問:“爹的死和你有沒有關係?”
聽到這話,李秋月麵色慎重起來:“沒有,他是你爹,是彬兒的祖父,我怎麼可能會對他動手?凶手另有其人!”
見裘季沉默,很明顯不信她的話,李秋月苦笑:“你不信我?”
好半晌,裘季才道:“我不敢信你。”
李秋月抬手,看著自己瘦得如雞爪子一般的手,“裘季,我們十年感情,你彆讓我後悔為你受過!”
裘季滿心痛苦,他不明白為何溫婉的妻子變得這樣心狠手辣,但是她代他受過是真,兩人之間的感情也是真,確實不能讓她後悔!
想到此,他道:“庫房鑰匙在管家那裡,剛才已經送了過來。我會找個機會跟顧修堇買藥,要是價錢合適,我會給你多買一些的。”
提及買藥,李秋月有些歡喜,“咱們可以自己種,能省則省。稍後我會找妹妹讓她跟顧修堇提一下,要是能便宜些就更好了。”
說著這些話,她臉上的憔悴淡化了些,眼神晶亮,裘季看在眼中,心裡漸漸地軟了,要不是為了他,她如今還康健無比,哪裡會需要為了藥而費儘心機?
再說,若是中蠱的是自己,今日做侯爺的絕不會是他。裘季緩步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秋月,委屈你了。”
夫妻二人相擁,氣氛甜蜜。
恰在此時,外頭有人稟告:“夫人,三公子到了。”
天才剛亮,外院也有很多事情,這時候過來,應該是有要事,裘季順口吩咐:“請他進來。”
三公子裘寒是個老實的,去年剛成親,上半年的時候才入了職,做事勤勤懇懇,但他腦子不靈光,仕途上走不了太遠。
不過,身為侯府公子,他就算什麼也不做,也能逍遙地過一生。
夫妻二人分開,裘寒才進門,欲言又止半晌,才問:“我聽人說,大嫂不是生病,是中了蠱?”頓了頓,繼續道:“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咱們侯府上下百多口人怎麼辦?”
李秋月麵色大變。
裘季:“……”還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