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熱鬨看,當然要去!
跟著下人進了世子院的書房,裘季已經等著了,其實今日他應該挺忙,一會兒棺木出府下葬,他還得走在最前。
“顧侯爺,我有話直說,那血翵我還想再買一些,這價錢……”
看來是真的挺忙。
蘇允嫣心下感慨,那邊父親等著下葬,裘季還能抽空給李秋月買藥,當真是真愛。
她這麼想,邊上顧修堇已經道:“今日世子不忙嗎?”
裘季:“……忙!”要不是怕回頭顧修堇避而不見,他也不緊著這點時間了。
他清清嗓子,“侯爺,明人不說暗話。我這一回想多買,價錢上能不能便宜些?”
顧修堇搖搖手指,“血翵培育不易,五千兩一株。你愛要不要。”
雖然早就知道這價錢沒得商量,裘季卻還是有些失望,但也怕之後顧修堇再漲價,咬牙道:“我要四百株。”
聞言,蘇允嫣眨眨眼,暗暗掰著手指。
要發!要發!這是要發啊!
顧修堇也頗為意外,“果然接手家業就不同了,世子大氣!既然是做生意,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裘季轉身捧出來一個匣子,心裡跟被剜了一道口子似的疼。這可是侯府近百年來攢下的所有現銀……拿出來他也很心痛。要不是他清楚顧修堇和自家有仇,他用得著當最後一次的生意來做麼!
匣子推到顧修堇麵前,打開後裡麵滿滿的銀票,“世子爽快,你現在就可讓人去侯府搬藥。”
蘇允嫣看了一眼匣子,心裡也激動不已。
隻一眼,顧修堇就收了,遞給身邊隨從,“帶世子的人去搬藥!”
看著隨從離開,裘季才鬆了口氣,又問:“最近府中多事,像是有人故意針對,不知侯爺對我們府中最近發生的事有何看法?”
提及這些,蘇允嫣低下頭,她可沒忘最開始中毒的李秋月是她動的手。
至於安北侯的死……興許是李秋月覺得自己中毒是安北侯動手,出手報複也不一定。
也可能是外麵和安北侯有仇的人故意鑽了這個空子離間他們夫妻。
比如……林毓。
彆看她隻有十五歲,每一次蘇允嫣見她都覺得她有不同的麵孔,很有些看不透。
顧修堇眉梢飛揚,餘光掃一眼未婚妻,笑道:“沒什麼看法,如果真要說,大概就是北侯府太倒黴了,什麼事兒都湊到一起。興許這就是命吧。”
他語氣輕飄飄,著實刺激了裘季,他忍不住問:“這裡麵可有侯爺的手筆?”
顧修堇笑了出來,“世子這話問得好笑,我和你們府上無冤無仇,為何要對北侯動手呢?”
裘季啞然。
就聽他繼續道:“世子,容我勸你一句,你要是懷疑誰,可千萬彆這麼直接問。就是人真動了手,人家也不能承認呀!刺殺朝廷重臣,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就是做了,誰敢承認呢?”
“果然是你。”裘季咬牙切齒,“我二弟知道秋月中蠱之事,也是你透露的吧?”
顧修堇無語,“我說了不是我殺的北侯,你偏不信。你要接手侯府,說出的話要負責。你說我殺了人就得拿出證據,要不然就是汙蔑!”
裘季麵色難看不已。
顧修堇又道,“還有,你說我透露這消息……世子夫人中了蠱,我還是第一回聽說呢。當初我爹在邊境拚殺敵人,你父親扣著軍餉不發,生生拖死幾萬兵丁,後來慘勝,我爹還受了重傷,接回京城後不治身亡。”
他似笑非笑:“裘世子,如今我得知了你們府中這樣要命的秘密,不揭發你們,都對不起那幾萬兵丁和我爹的亡魂。”
裘季麵色大變。
他太信任父親,之前安北侯篤定顧修堇知道李秋月中蠱之事,所以他才會直接問出口。
萬萬沒想到顧修堇壓根不知道此事,他這算不算自己把把柄送上?
裘季強自鎮定,冷聲道:“夫人是南侯府的姑娘,要是我們出了事,南侯府也脫不了身,那可是你未來嶽家!”
顧修堇又笑了,笑意涼薄,“你也說了是未來嶽家,婚事還沒成,牽連不到我的。”
蘇允嫣:“……”這還當著她的麵,這樣撇清關係真的大丈夫?
剛送的新年禮物她還捏著呢!
算了,本就沒指望!
裘季訝然,看向蘇允嫣,“秋語,這……”
蘇允嫣無語,“你自己把把柄送給人家,彆看我,我也沒辦法。”
到了這會兒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法子,在皇上的人來之前,弄死李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