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喬寨主辛苦,蘇允嫣他們也一樣,都是還沒得到朝廷處置的匪徒,彆說打死,就是打傷一個,罪名都受不住。
可這些官兵一副悍不畏死的架勢,他們卻不敢下死手。像是喬寨主和柳父還有楊柒應付起來不算辛苦。柳嬌嬌本身沒練多久,蘇允嫣上輩子跟著顧修堇學了一些,勉強能應付,但人實在太多,她的胳膊上也被刀掛了一下,一陣劇痛傳來,她退得更快了些。
最難的是柳思安,眼看就要到主院,兩個官兵朝她砍來,一點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柳父離得近,幫她攔了一刀,剩下的那刀砍上了她的肩膀。
柳思安當即慘叫一聲,肩膀上的鮮血瞬間就濕了衣衫。
“住手!”
秦休奔了出來,冷聲喝問:“誰讓你們動手的?”
門外的官兵沒想到秦休真的在,頓時麵麵相覷。
沈居霖也聽到了動靜,出來後看到本應該早上就趕到的手下此時才到,又看到狼狽的蘇允嫣和半身鮮血的柳思安,頓時氣急:“你們怎麼直接就動手了?”
若是秦休不在,他怎麼弄都好。如今吉寨已經被招安,且是秦休親自盯著,他的人再動手,成什麼了?
為首的小將也委屈:“是您說,不要聽他們辯解,直接動手……”
沈居霖氣急敗壞打斷:“放屁!”
官兵入伍,教的就是聽令行事。這小將也太直白了些,當著吉寨眾人的麵就把沈居霖吩咐他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這讓把孫女嫁給沈居霖的吉寨人怎麼想?
又讓費心費力幫著置辦婚事的吉寨眾人怎麼想?
還有昨天剛和沈居霖圓房的喬盛月,又怎麼看這個男人?
要知道,沈居霖來的時候,說自己是她的救命恩人,根本沒有要撕破臉的意思。
吩咐手下上來就動手,這證明他連一點機會都不給吉寨。打一開始,他就是要剿滅吉寨的。
主院中一片安靜,那邊正排隊等著記錄的吉寨眾人臉上都是怒意。
還是羅稟之出聲道:“吉寨現在由秦大人接手,你們該記錄還是要記錄的。”
喬寨主反應過來,無論沈居霖多不厚道,現如今最要緊的保住吉寨眾人的性命,不
是爭那一時之氣的時候。真打起來,吉寨好不容易得來的大好局麵傾刻就會被毀,他立即道:“都是誤會,你們彆動!”
有些已經站起來的吉寨人又坐了回去,有那氣性大不甘心的,也被邊上的人按住了。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寨中的婦孺考慮,他們打起來倒是暢快了,可那些孩子怎麼辦呢?
吉寨眾人,到底是沒鬨。
秦休已經上前,掏出傷藥:“先包紮一下。”
柳思安已經昏厥過去。
蘇允嫣倒是還好,接過藥道了謝,正想自己咬牙包呢,喬盛月上前:“跟我來吧。”
又找了兩個婦人,想要扶柳思安。還沒靠近,楊柒已經將人打橫抱起。
進了屋子,楊柒不合適留在這兒,退了出去。
看得出來,喬盛月應該經常包紮傷口,手法利落,不過幾息就將蘇允嫣手臂上的傷包紮完,還打了個好看的結。
看來,喬盛月先幫蘇允嫣包紮是因為她隻是小傷,隨便就收拾好了。
然後,兩人又去床上,撕開柳思安的衣衫,看到觸目驚心的傷口,深可見骨,皮肉外翻。喬盛月歎息一聲:“這麼重的傷,不知會不會影響她的右手,留疤是一定的。”
又想到什麼,笑道:“剛才抱她進來那位,應該對她有心思。”
還笑得出來?
蘇允嫣偷瞄她一眼,道:“可我姐姐不喜歡他。”
對著這樣的傷,喬盛月眉頭都沒皺,利索地上藥,然後包紮:“喜歡沈居霖,對麼?”
“沈居霖這個人,其實很讓人動心。要不是今日下午那些官兵殺進來,興許我也……”她將傷口包好,苦笑一聲:“這傷雖然砍在你們姐妹身上,可我也覺得痛。”
她痛不痛的,蘇允嫣不太在意。說到底,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柳思安受了傷,想走也走不成了。
柳父和楊柒還是得回去看著寨中,現在緊要關頭,可不能再出事了。
而放柳思安獨自在這兒,柳父不放心,乾脆讓蘇允嫣也留下來。
逍遙寨一開始是大鍋飯,所有人一起吃,後來自給自足之後,為妨有人乾活躲懶,柳祖父直接就給各家分了地,和住在村裡一模一樣。可吉寨這兒,還是吃大鍋飯。
柳思安是傍晚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