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想要和她來往,大喜之日,也不好把人往外碾。
柳思安直直走到她身邊,“嬌嬌,我有話跟你說。”
還是那麼自以為是。蘇允嫣看也不看她:“今日是爹的大喜之日,要是來賀喜呢,你就老實點。至於彆的,婚事過後再說。”
柳思安一想也是,又問:“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是你找人牽的線嗎?這天底下,能夠比得過咱們母親的女子,怕是找不出幾個。”
“什麼樣算好?”蘇允嫣反問:“出生高貴,懂得規矩禮儀就好嗎?在我看來,最合適就是最好的。你覺得爹和母親合適嗎?”
那自然是不合適的。
就是眼睛再瞎,也不會覺得高門貴女和一個村長相配。
柳思安啞然,並不與她爭辯:“或許你是對的。我剛來京城的時候,沈府中好多人笑話我不懂規矩。我狠學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弄明白。”說到這裡,她有些疑惑:“你的規矩學了多久?”
蘇允嫣的規矩還用學?
“我沒學。”她一本正經:“在府中我也用不著規矩。就出門的時候不失禮就行了。”
柳思安默然。
因為她突然想到自己和妹妹身份不同。以妹妹的身份,在家就一個公公婆婆需要行禮,而她……除了府中的下人,她都要行禮。還有,對外不失禮……事實上她連對外的機會都沒有。
一個妾室,是不好出門做客的。
柳思安突然就有些恍惚,當初任由她說教
的妹妹,如今已是高官的夫人,得夫君愛重,受人尊敬。隻看秦休對她的態度,就沒人敢小瞧了她。反而是自己混得越來越差。
蘇允嫣不知道她怎麼安靜下來了,但也不想多管。她可沒有跟她談心的想法。
新嫁娘接到,很順利地成了禮。柳思安站在一旁看著,意味不明道:“當初爹和母親成親,有沒有這樣慎重?”
肯定是沒有的。那時候的逍遙寨,忙著隱藏自己,怎麼敢大張旗鼓辦喜事?
蘇允嫣看著一雙新人被送入洞房:“那時候我還沒出生,怎麼會知道呢?”
聽到這話,柳思安有些不悅:“你能幫我約一下邱三夫人嗎?”
蘇允嫣想也不想就答:“不能。”
柳思安:“……”
“你就不多考慮一下?今日是爹的大喜日子,我們是姐妹,如果是鬨翻了,爹一定不高興……”
蘇允嫣氣笑了:“你在威脅我?”
柳思安不以為然:“姐妹之間,說這種話顯得生份。”
婚事已經辦完,秦休早就打算好明日再回,蘇允嫣也不著急,好奇問:“我記得你們好像有她的把柄,怎麼,不好用嗎?”
柳思安麵色難看下來。
把柄都被拿走了,怎麼用?
蘇允嫣也不高興她拿柳父說事,就像是柳父說的,他不欠柳思安:“你既然抓到了那丫頭,也就該知道,我爹對你有恩,我不求你報答,隻希望你不要打擾他。比如,大喜之日讓他傷心的事,千萬彆做!”
今日的沈居霖沉默了許多,他如今走起路來一搖一晃,確實是跛的,也不知道以後能不能養好。雖然沉默,卻一直護在柳思安身邊,二人看上去還真有了幾分恩愛夫妻的模樣。
午後,柳父和秦休站在門口送客,蘇允嫣在院子裡閒逛,柳思安二人準備離開時,卻有人急匆匆而來:“主子,府中出事了?”
沈居霖很意外:“出什麼事兒了?”
下人打扮的人跑得氣喘籲籲,“府中……府中被官兵圍上了!”
被圍了?
怎麼看都像是皇上前兩年收拾那些先帝朝中的貪官汙吏一般。下意識的,他朝秦休看去。
那時候,可都是秦休帶著人去的。
下人喘了幾口氣:“主子,您快回去看看
吧。小的來的時候,官兵已經打算破門了。”
沈居霖麵色微變。
官兵上門拿人,是分情況的。如果隻是某一個人有罪,會讓府中交出,實在不交,才會進門搜尋。就算進門,也是主家表示毫無包庇之意主動開門。
破門,應該是要犯重犯,而主家不肯開門。還有一種,就是抄家!
無論哪種,對他來說都不是好事。
沈居霖入仕不過幾年,經手的案子挺多,要不然涼州一行也輪不上他。應該是那些案子出了紕漏。
或者說,朝中有人要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