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一會兒,她麵色好看了許多,但說了幾句話後,又開始氣弱。
紀父氣笑了:
“我隻問你,他真是我兒子嗎?”
“是!”全氏毫不猶豫,語氣篤定!
紀父頷首:“你拿你那個情郎發誓,如果你騙我,他不是我兒子,你那個情郎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並且,你永遠也得不到他的真心!”
全氏瞳孔瞪大一瞬,低下頭,趴在凳子上不動了。
這是暈了?
剛要她發誓,她就暈了,這也忒巧了!
紀父冷笑一聲,吩咐道:“再把她弄醒,潑水不成就繼續給我打。”
婆子又是一桶水潑上,全氏慢慢地睜開眼睛,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
這是啞了!
紀父點點頭:“啞巴了?”他吩咐婆子:“再打二十板,如果她能忍住不叫,我就信她啞了。”
全氏:“……”
她如今身受重傷,就算現在立刻找大夫,也得休養許久,還不一定能痊愈。興許會落下一些病根,再來二十板,也不用請大夫,隻需要直接請做法事的道長就行了。
全氏艱難地抬起頭,斥道:“紀登!你沒有心!”
紀父擺擺手:“彆拿感情說事。我隻要想到和你這樣的女人同床共枕過,就覺得惡心。”
全氏被潑了兩桶水,又受了重傷,臉色青白,乍看上去像鬼一樣。
紀父不想再看她,也懶得同她糾纏,轉而看向周家人:“紀府富裕,我這些年來遇上了不少想要訛我騙我的人,他們全都無一例外進了大牢,難道你們也想試試?”
周家人不吭聲。
紀父搖搖頭,吩咐道:“去衙門報官,就說有人上門想訛詐。”
周家人大駭,周父強撐著道:“紀老爺,阿欽他真是你兒子。”
“我不要這麼個廢物。”紀父一臉冷然:“我說他不是,他就一定不是!”
是啊,誰會相信沒有嫡子甚至連庶子也沒有,偌大家業無人可繼的紀父會不認自己唯一的兒子呢?
周家人麵色煞白。
凳子上的全氏也呆住了。
眼看著去衙門報官的人已經出了院子,周欽腿一軟,跪坐在地:“紀老爺,從小到大我都是周家的兒子,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兒子,剛才我會叫您爹,都是我爹娘說的啊。如果我不是,也不關我的事,讓衙門抓他們就行了……”
說到後來,已經滿臉鼻
涕眼淚,泣不成聲。
紀父嫌棄地皺眉,這麼個無情無義的玩意兒,他還真希望不是自己親生,這也忒丟人了。
周家夫妻滿臉不可置信,然後就是失望。可再失望,他們也舍不得丟下他。如果他們二人進了大牢,就算一力擔下罪責讓兒子脫罪,可他從小到大,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周家那點兒家業,能供他幾年呢?
再有,夫妻二人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也是衣食無憂。憑什麼要進大牢受那份罪?
想到此,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周父上前,認認真真行了個禮:“紀老爺,我們願意全盤托出,今日是我們錯了,隻希望您知道真相之後,能放我們一條生路。”
紀父不置可否。
沒拒絕,那就是答應了!周父再次一禮,道:“阿欽確實是我們夫妻親生,當初我們生下孩子沒幾天,就有表姐的人到我們家,讓我們記住:阿欽以後是紀夫人所出,她另找了一個孩子,充做我們的女兒抱到了紀府做養女。”
“我們夫妻起了貪念,想著若阿欽能順利成為紀府嫡長子,於他有大好處。所以,我們夫妻默認了此事。隻是時隔太久,我們都忘記了這茬,方才乍然聽你們說起,才恍然想起當初的事。”
全氏早在周父打算坦白時,就一臉心如死灰。聽到這些,更是渾身喪氣,滿身都是絕望的氣息。
紀父揚眉,看向全氏:“你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想做什麼?”
全氏咬著唇不說話。
紀淑荷被這些事嚇得麵色慘白,怕紀父沒了耐心,忙不迭上前催促:“娘,您快說啊!”
紀父似笑非笑:“從歡喜樓的事看得出,你向來信奉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猶記得當初你不許我和淑顏親近,每每靠近一些,你必然要訓斥於她……若我沒猜錯,淑顏才是明意所生,她才是我正經的嫡出女兒,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