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們母子倆自己,多餘的一個子兒也彆想帶走!”
紀淑荷語氣冰冷,抱著匣子走到門口,見身後兩人沒跟上來,回身道:“羅子灃,你走不走?”
羅子灃在認真回憶,二人和離之後,他給她的信中到底寫了些什麼。聞言回神,急忙跟上:“淑荷,我會照顧你們母子的。”
如果是方才一進門他就說這話,也不至於就鬨到了這種地步。紀淑荷此時的心已經冷硬:“晚了,有了宅子,我不需要你的照顧。”
今日是約羅子灃出來商量事,李招序找的這家茶樓,離羅家的宅子就兩條街。
一路上,羅子灃說了許多,目的就是想要紀淑荷放他一馬。
紀淑荷充耳不聞,往羅家去的路上路過一個小鏢局,還進去借了五六個人。
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羅家大門口,紀淑荷站在這裡,難免就想到了上一次母子倆的狼狽,心也就更冷了。
“叫你娘出來!”
羅子灃還不甘心:“淑荷,我們倆之間還有個孩子,為了孩子想,你也不應該……”
紀淑荷打斷他:“就是為了他想,我才要拿回宅子!”她微微皺眉,不耐煩道:“你叫不叫?不叫我就去衙門了!反正我如今已經走投無路,又沒有真正參與下毒,最多也就幾年。至於你嘛……”
羅子灃急了,他仔細回憶過,那些信中,好像真的有二人是假和離的話。如此,他很難把自己從紀父中毒一事中摘出來。他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如果和下毒這種事扯在一起。就算沒坐牢,功名也保不住了。
慌亂之餘,看到邊上的李招序麵色也不好,稍微一下就明白了。自己摘不清,身為全氏姘頭的李招序也一樣說不清。
他頓時就像是找到了同盟:“李秀才,若是去了衙門,你也很難脫身,咱們倆身為秀才,最怕就是這種事……你趕緊勸勸淑荷。”
紀淑荷不看倆人,淡然道:“今日我拿不到宅子,是一定要去告的。誰勸都沒用。”
羅子灃滿臉不可置信:“他是你爹。”
紀淑荷看著羅府高高的大門:“若不是他,我們母女倆現如今還在紀府高床軟枕,珍饈美味隨便吃。我恨他
還來不及,又怎麼會顧及他?”
羅子灃:“……”好像是這麼回事。
李招序有些心慌。終於發現了,事情對自己很不利。
如果去告,他脫不了身。因為他和全氏的關係,功名就彆想了,很可能還有牢獄之災。如果不去告,女兒順利拿回了宅子,憑她對自己如今這滿腔的怨氣,大抵也不會善待自己。
兩個男人都在思量對策,那邊紀淑荷已經不耐煩了:“我數三個數,你再不進去,我就去衙門了。一……”
二還沒開始,羅子灃已經急切上前敲門,飛快進去了。
見狀,紀淑荷揚聲道:“給你半刻鐘。半刻鐘沒看到你們母子,休怪我無情。”
本來打算進門後再繼續拖著思量對策的羅子灃,聞言咬了咬牙。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害怕沈府發現而不接濟她了。
半刻鐘後,羅家母子倆磨磨蹭蹭出現在門口。
看羅母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應該是兒子跟她說了這裡麵的厲害。
紀淑荷捧著匣子,神情頗為愉悅,吩咐那些鏢局的護衛:“先搜身,然後換衣裳。”
護衛上前,打算搜羅子灃。紀淑荷見沒有婆子,將手中的小匣子塞到一個護衛手中囑咐他看好。才緩步走到曾經的婆婆麵前:“羅夫人,抱歉了。勞煩你抬一下手。”
羅母麵色難看:“淑荷,你非要如此絕情嗎?”
紀淑荷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說的好像你們有情有義似的。”又喝道:“彆廢話,抬手!”
羅母嚇得趕緊抬起了手。
紀淑荷手在她身上掠過,抽掉了她的耳墜頭飾,手上的鐲子戒指,腰間的玉佩荷包,又從她的懷裡掏出了一疊銀票。
她將搜來的東西放在地上,重新站起身,道:“鞋子脫了!”
羅母:“……”突然就很後悔曾經跟兒媳婦說她的銀票藏在鞋子裡的事。
她不情不願地脫了鞋,紀淑荷也不怕臟,直接從裡掏出銀票。
事實上,這段時間的顛沛流離讓紀淑荷明白了銀票的可貴,彆說從鞋子裡撈,就是從恭桶裡,她興許也會毫不猶豫。
眼看都搜完了,紀淑荷才心滿意足地擺擺手:“去換衣吧。”
羅母一臉沮喪朝馬車走。
還沒走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