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迎歡:“……”
她低下頭:“他忙。”
趙氏:“……”讀書人忙不忙都看自己,陸成文難道來看妻子的時間都抽不出嗎?
“你聽我的,一會兒我會讓你婆婆把陳揚慧帶來,到時候你彆假裝大度,麻溜跟我一起回去。這二兩銀子,就讓陳揚慧來還,對了,得乾多久來著?”
方迎歡低聲道:“八個月。”
趙氏:“……”這都大半年了,等到女兒從這兒回去,彆說大人了,就孩子都不記得她了,圖的什麼?
再有,她在這裡辛苦乾活抵債,陸成文跟那賤人雙宿雙棲,未免太便宜他們了。
趙氏把這些道理掰開了揉碎了跟她說,末了道:“八個月讓她在這兒乾,你剛好趁此機會,再次有孕。”
方迎歡也想回到陳揚慧還沒出現的時候,高興的同時又有些擔憂:“陳揚慧應該等不到那時候就要生孩子……”
趙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管她生不生呢,萬一她那孩子根本就到不了十個月就沒了,就什麼都不耽誤了。”
方迎歡一怔,心下有些害怕。
但再害怕,她也不想留在這兒乾活。
當下低著頭,不再說
話了。趙氏見狀,頗為滿意,又囑咐:“你這丫頭就是太怕事。做人就要硬氣些,你一軟,人家就欺負你。要是我不來,你還真打算在這兒做夠八個月?蠢不蠢啊你!”
那邊的放趙氏進來的管事已經往這邊看了好幾次。趙氏知道自己該離開了,囑咐道:“記住了,彆大度!”
趙氏回到陸成文的院子裡時,陸母已經帶著陳揚慧回來了。
看到她進門,陸母有些緊張:“親家母,我現在就去給你做飯,你餓嗎?”
趙氏點頭:“我還是早上吃的一個饅頭,確實餓了。勞煩親家母。”
這麼不客氣,陸母心裡有些不悅,但有求於人,也隻能忍了。
陳揚慧試圖跟趙氏說話,都被不鹹不淡地擋了回來。
小半個時辰後,簡單的飯菜上了桌。一碗糊糊,兩盤青菜,還有一碟醃菜。
趙氏看到這樣的菜色,麵色難看起來。
鄉下人家,都會把兒媳的爹娘當做很重要的親戚,若是娘家上門,夫家必定是要買肉買酒以顯重視的。
趙氏知道陸家艱難,當初她和陸母一起在縣城中時,吃的也是這樣的飯菜。可是,那時候她是長住,今日她才第一天來,還是從村裡坐了四五天的馬車趕來的。如此招待……陸母當真是不客氣。
也罷。
陸家都淪落到讓兒媳去做工抵債了,這青菜在陸家眼中,或許也不便宜。趙氏這麼安慰著自己,很快就把自己說服了,眼見陸母還沒到,她還揚聲喊:“親家母,來吃飯了。”
陸母應了一聲,然後端著一碗蛋羹進來,放到了……陳揚慧麵前。
趙氏:“……”
知道陳揚慧有孕需要吃好的,但家裡竟然拿得出雞蛋,為何不炒一個出來?
好歹表示了待客的重視啊!
既然沒拿,隻能證明陸母沒把她當貴客。
方家這些年來幫了那麼多,為了陸成文外頭欠了近十兩的債,凡是能借的親戚都借了個遍。到頭來,居然就這?
一時間,趙氏有些心灰意冷。她也不發作,端起碗筷幾口扒了飯,把碗一放:“你們何時去換我女兒回來?”
陸母啞然。
她處處遷就,吃飯的時候儘量放軟語氣,就是想要求情。誰知還沒開口,趙氏又重提
舊事。
她放下碗筷,清咳一聲,不自在道:“那什麼,親家母啊,我方才帶揚慧去看大夫了。大夫說,她有點動了胎氣,不能勞累……”
“她不能,我女兒就能了嗎?”趙氏一點不客氣:“親家母,你搞清楚,迎歡還是你們陸家明媒正娶的媳婦兒。這些年來,方家幫了你們多少你該心裡有數。你可彆過河拆橋,更何況,你這橋還沒過呢!”她滿臉冷意:“今日我把話放到這兒,晚上我女兒若是沒回來,我就去找鄰居評理。我不怕丟臉,大不了我明日就回家去!”
陸母:“……”她當然能一走了之。
趙氏見她不動彈,立即起身就要走。
陸母急了:“我換還不成嗎?”
正拉扯呢,外頭又有人敲門。
來人是一個夥計,進門就道:“敢問那你可是陸秀才家中?”
“他請同窗喝酒,欠了我們酒錢……二兩銀子,你們誰付賬?”
三人麵麵相覷。
夥計見她們不動:“我不是騙子。陸秀才喝醉了,現在還在我們酒館呢,你們去結賬,順便接人。”
陸母險些哭出來,苦著臉道:“我兒子最近手頭緊,怎麼會請客呢?”
夥計搖頭:“那小的不知,反正他們一行十來個人喝酒,喝完了都說讓他付賬,陸秀才也答應了的。可該結賬了,他卻醉倒了,我打聽了好半天才找到你們這兒。趕緊拿銀子去接人吧。”
陸母:“……”說得輕巧!
她一臉為難:“我們家沒有這麼多銀子啊!”
夥計想了想:“可以做工抵債。”
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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