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整個人已然沒了精氣神。晃眼一看,那龍榻上躺著的仿佛是個死人。
皇上也確實活不了多久了,幾息後,咽了氣。
皇上駕崩,舉國哀慟!
當然了,隻是看起來悲痛。
崩逝的這位帝王,在位二十年間,將還算豐厚的國庫敗得一乾二淨,京城郊外難民遍地,還有許多災民源源不斷趕來,整個月國轄下百姓苦不堪言。
當然了,百姓這麼苦,不能全怪皇上,得怪這賊老天。
幼主登基,兩位輔國大臣接手新帝一應教養事宜,二人輪流住在宮中,從不假手於人。
皇上駕崩,新帝登基,京城郊外源源不斷的難民,還得著手開恩科……陸朝晉很忙,隻能三五天出來一次,見一下未婚妻。就這,還抽空定下了婚期,就三月初。
說實話,如今新帝年幼,與其說這天下由皇帝管轄,不如說是由那兩位輔國大臣說了算。
二人不是皇帝,勝似帝王。
而當初京城中許多官員見陸朝晉性子冷淡,並不與他來往。現如今都後悔不迭,都想要和他扯上關係。而且天底下最牢固的關係,不外乎就是姻親。所以,還有人暗地裡想要讓二人解除婚約。
還有人更加膽大,直接明麵上提,陸朝晉拒絕後,還有人糾纏,他一怒之下,直接把人調到外地。明升暗降。
見狀,沒有人再敢提了。
當然了,路上偶遇陸朝晉的美人就多了。
*
正月底,一直乾冷的天突然下起了雨。
天降甘霖,百姓奔走歡呼。雖然沒有如簡雙淑上輩子那
般把新帝傳得神乎其神,但還是有許多人認為,新帝是上天選中的天下之主,給天下百姓帶來了好運。
那個暴戾的先帝,臨死前也總算為天下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而蘇允嫣在禦史府中,迎來了簡母。
距離她們分彆,至今已有幾個月。
簡母一直沒上門,蘇允嫣也沒去見,母女倆當真如陌生人一般。
得知簡母上門,蘇允嫣沉思良久,還是見了。
許久不見,簡母早已換下了曾經的破衣爛衫,著一身暗紫色穩重的衣裳,頭上還戴著抹額。身形和臉頰都圓潤不少。
“雙淑,你最近可好?”
蘇允嫣頷首:“挺好的。”
一句話落,屋中安靜下來。母女見麵,相顧無言。
蘇允嫣不著急,簡母卻是急的,她怕氣氛尷尬之後被女兒請出去。沒話找話地問:“你如今未婚夫是輔國大臣,身份水漲船高。你的嫁妝怎麼辦?”
又道:“要我說,你就不該捐那麼多東西給外頭的災民,弄得自己囊中羞澀。你私自做主把嫁妝捐了,禦史府不高興,陸將軍那邊應該也會著惱。他們就算麵上不說,心裡肯定會不滿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自己……”
話頭一開,簡直沒完沒了了。
蘇允嫣揉了揉眉心,打斷她道:“如果你是來跟我說這些的,可以住口了。我心裡有數,不用你擔憂。”
會見簡母,不過是簡雙淑上輩子不知道母親對她如何,她的死母親知不知道……雖然隱隱有猜想,但沒真正確認,她心裡還有所期待。
簡單來說,蘇允嫣會見她,就是想讓簡雙淑死心!
這話硬邦邦的,簡母聽了,滿心不是滋味:“你這麼久不來見我,我也猜到你是看不起我。但是,無論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肚子裡生的,血濃於水,我是你親娘。我不會害你!”
蘇允嫣淡然道:“誰知道呢?”
簡母一愣,不可置信問:“你意思是我會害你?”
“你不會。”蘇允嫣抬眼看她:“但我心裡清楚,如果有人要害我。你不會攔著。”
“這什麼屁話?”簡母怒得連粗話都顧不得了:“我是你親娘!你連這種想法都不該有!”
“那爹呢?”蘇允嫣冷著臉:“你知道害
爹的罪魁禍首,你有想替他報仇嗎?你這些日子,拿著罪魁禍首給的銀子花用,就不虧心嗎?”
簡母眼神躲閃:“你爹是病死的。”
蘇允嫣強調:“他是被簡雙賢換了藥害死的,簡雙賢親口跟我承認的!孫家母子明明知道他病重,還拿了他的藥,也是凶手之一。甚至,簡雙賢會有換藥的想法,可能還是孫家母子指使的!”
簡母臉色蒼白:“我……我沒發現那藥有問題。”她定了定神:“時隔這許久,還怎麼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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