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看著他:“大人,妾身確實想要靠著您過上好日子,但妾身也是真的愛慕過您的。可今日夫人的到來,又讓妾身明白,想要留在您身邊很難。妾身這些年來,看透了許多人許多事。與其去抓那虛無縹緲的感情,還不如拿些實惠的。”
於海眉心皺成了川字,看向身邊隨從:“去拿一百兩銀票。”
隨從跑了一趟,雪花拿到了銀票和身契,端起桌上的藥一飲而儘,眼淚落了滿臉:“大人,妾身本來想著,既然在您身邊留不住,便裝得絕情一些。如此,以後您也會收心和夫人一心一意過日子……可分彆在即,還是忍不住。”她用無名指擦了眼角的淚:“您就當妾身是個勢利小人,為了銀子接近你的吧。”
語罷,拉著陳氏跌跌撞撞往外走。
於海想要攔,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走出於海視線,雪花回頭瞧了一眼,沒了方才的失魂落魄,腳下一轉,沒往偏門去,拉著母親往偏僻處走。
那裡有一棵大樹,上麵正靠著一架木梯,雪花走近:“娘,幫忙!”
陳氏恍然想起,剛才她們母女一進這園子,女兒就生那棵樹太大遮得人心情煩燥,沒到半個時辰,就已經有人扛了竹梯過來修剪。
母女倆相依為命多年,陳氏下意識上前幫忙,眼看女兒把竹梯架到了牆上,她詫異問:“我們翻出去嗎?”
雪花催促:“你快上!”
聽出女兒語氣中的焦急,陳氏也不耽擱,利索地往上爬,雪花動作飛快,爬上牆後把竹梯往上拉,然後架到了外牆上,一邊道:“夫人善妒,你也看到姐姐的下場了,我從未想過他們會放過我們。”
這話一出,不用雪花催,陳氏已經飛快往下爬。
母女倆翻出了牆,一溜煙跑到了小巷子裡。
於海看著母女倆走遠,歎息一聲。正惆悵呢,忽然有人急匆匆跑過來:“大人,她們沒走偏門。小的看過了,她們好像從樹後翻了出去……”
聞言,於海麵色大變,沉聲道:“就說附中有逃奴,趕緊去追!”
南街上,忽然多了許多下人到處找尋。
母女
倆走的是小巷子,還險些和他們撞上。陳氏看到那些找尋自己的人後,再無一絲僥幸:“雪花,於大人是從二品官員,他想要找人,我們能躲過嗎?”
雪花滿臉沉肅:“去衙門告狀!”
*
時隔多日,蘇允嫣聽說了雪花被接進宅子的事,本以為她不會再告狀,沒想到時隔兩個時辰,有聽說雪花出現在京兆尹,求大人為自己從未見過麵的姐姐討回公道。
蘇允嫣被唐大人接到公堂上時,於海夫妻已經到了。而已經入獄許久的沈家夫妻,也被帶上了公堂問詢。
先是陳氏涕淚橫流地控訴了孩子祖母偷偷把女兒賣掉的事,然後又將偶遇蘇允嫣時,得知大女兒去向的事說了,哭得泣不成聲:“當年我就懷疑大花沒死,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她,沒想到她被人帶到了外地,更沒想到我們母女還未見麵,就已經天人永隔。求大人為我女兒做主!”
就是眼睛能殺人,雪花母女倆已經被於海瞪出了幾個大窟窿。
嚴柏悅一開始有點慌,到了公堂上後,已經恢複了鎮定,一臉不解:“你女兒死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雪花麵色慘白,身下流出了一灘血跡,該是落胎藥有了效果。她捂著肚子:“栗姑娘是沈家八姑娘,而我姐姐是沈七姑娘,她們從小一起長大,也是她告訴我們母女姐姐身上的痣,讓我們找到了人。並且,栗姑娘還說,姐姐並不是外麵傳的病逝,而是中毒身亡。而她中毒之前見的最後一個人,就是於大人!再有,於大人和我姐姐之間有情,還因此夫妻失和,與夫人鬨翻,可在我姐姐死後,他們又開始夫妻情深,民女懷疑,是於大人毒死了姐姐,以此挽回了夫人的心。”
於海能被氣死。
這女人剛剛還情深似海,假裝勢利與他道彆,可扭頭就進了衙門把他告上公堂。
並且,她們母女倆說的這些,還就是真相。
他眼神如淬了毒一番看向蘇允嫣:“栗姑娘,你何必編造這些讓本官名聲受損?本官何時得罪過你,你要做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
蘇允嫣對著上麵的唐大人磕頭:“臣女對雪花母女說的那些話,絕無半字虛言。從未編造!”她扭頭看向於海:“
於大人,你莫非忘了,當初我們之間結下的恩怨?”
於海死死瞪著她。
他心裡隱隱後悔,早知有今日……當初他知道身邊有侯府的人後,為了保護沈妙青,將自己心上人換人的事隻是順手為之。他並不認為區區商戶養女能翻身。
就是做夢他也想不到,沈家的八姑娘竟然是京城官家千金,還能有和他對簿公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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