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也不行!
……
因為抱著這個念頭,宋如月第二天去見季修的時候,態度便還是頗為強硬。
季修不以為然。
原身和宋如月的婚姻具有十分重要的商業意義,隻有他還是宋如月的丈夫,公司股東才能放心讓他繼續管理公司,同樣,也是因為宋如月的丈夫是季修,外人才不敢覬覦宋家的公司。
一旦離婚,兩敗俱傷。
既然宋如月主動找上門來,不管態度如何,想必她都有了決定。
兩人在一家商場的咖啡店碰見,見人到了,季修點了一杯咖啡,另外為宋如月點了一杯花茶,擺出靜聽其言的樣子。
花茶送上來,宋如月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迷茫,不禁回憶起二十年前兩人談戀愛的那段日子,似有動搖。
不過為母則強,她很快又冷靜下來。
畢竟再濃厚的愛情,經過二十年相處,也已經稀薄得如同空氣了。
對她而言,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將花茶推到一邊,臉色不太好看:“公司出事的事,你應該聽說了。”
季修點頭:“我知道,不過你放心,我那天既然選擇走,就做好了淨身出戶的準備,這次公司出事和我無關,不是我做的。”
宋如月瞳孔微縮,心裡悚然一驚。
她這才想到,真的和丈夫一拍兩散,管理了公
司二十年的丈夫要是想毀掉公司,簡直輕而易舉。
可笑她還自覺穩操勝券,等著丈夫回來認錯。
要是真的撕破臉……
宋如月再是溫室教養的花朵,也知道沒了錢,她的生活會發生多大的變化。
於是剛才還冷淡的語氣,瞬間柔和了許多,帶著幾分信任的樣子:“老公,我當然相信你。我來找你並不是問責你,是覺得我們應該冷靜一下,好好談談,不要為了一時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季修淺嘗了一口咖啡,目光掃過宋如月,淡淡道:“我做事,從來不會後悔。”
宋如月不死心道:“可是分開,總是不好的吧。”
季修垂眸:“我在公司做了二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是外人說起我來,依舊看不起,覺得我隻不過是一個鳳凰男,靠著你和你家的公司才能上位,甚至連你,也覺得我可有可無。分開也好,趁著這個機會,我自己創業,正好做一番事業出來。”
宋如月僵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季修竟然是這樣想的。難道是那天他們吵架,她氣上頭的時候,說了一句讓他淨身出戶,傷了他的自尊心嗎?
男人的自尊心十分重要,她這個丈夫又是出身農村,是世人口中的“鳳凰男”,對自尊更看得重要。
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怪不得以前對那麼看重公司的他,會選擇放手。
隻怪她太要強,說出那句話,讓自己上下兩難。
置之不理,季修就會離開公司,公司出問題,她再也不能享受如今的貴婦生活。
道歉服軟,季修回到公司,她可以繼續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全職太太,但是……
她真的不能接受一個那樣出身的女兒。
宋如月有點沉默,放下身段,語氣幽怨哀求:“老公,我不舍得你,家裡兩個孩子也不舍得你,這幾天總是問起你,真的就沒有一個兩全的辦法嗎?”
季修沒說話。
宋如月咬了咬牙,主動問到了那個禁忌的話題。
“你真的去將那個孩子接回來了?”
這個孩子,不用想也知道指的是誰。
說到周輕輕,季修的臉色短時緩和了不少,點點頭,露出微笑,一副慈父模樣道:“輕輕很乖,你要不要見見她,她就在附近。”
宋如月嚇了一跳,趕緊左看右看。
大庭廣眾,要是真的被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粗鄙女孩叫媽媽,她宋家大小姐的臉往哪裡擱?
季修看出她眼底的嫌棄,眉心微擰,語氣淡了下來:“放心,你不想見她,我絕不會讓她到你麵前來招你的眼。”
宋如月心裡一緊,連忙解釋:“不是,我隻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不想和季修爭論這個容易撕破臉的話題,她將剛才想出來的解決方法說了出來:“老公,我不想和你離婚,相信你也是一樣的,既然如此,我們能不能好好商量一下,定下一個妥善的辦法,這樣對這樣彼此都好。”
季修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
什麼叫相信他也是一樣不想離婚的?
沒說話,看著她,眼底似有嘲意。
宋如月皺眉,心裡有種微妙的怪異感,看著麵前幾日不見陌生許多的丈夫,換了個說法:“就算你不是這樣想的,但是那個孩子總是這樣想的吧,她難道不想和親生媽媽住在一起嗎?”
季修一頓,不得不說,這句話打蛇打七寸,可是打在了他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