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衣姑娘能說一口很地道的官話,而這個村子裡人,說話的都帶著濃濃的地方口音,且看著她的竹簍,似乎是來采藥的。
林河餘光一直看著沈盈枝,聞言道:“是不是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他想到黃衣姑娘臨走前那一句話,想到昨天的玉米粥,今早的紅薯粥,嘴角勾起一個嗜血的微笑。
想到剛剛她刹那的失態,林河又問:“盈盈以前見過她嗎?”
沈盈枝聞言搖頭:“沒有啊。”那麼好看的姑娘,她見過應該會有印象。
眼看著太陽越來越大,沈盈枝扯了扯林河的袖子,“我們回去吧。”
林河自然乖乖的答應。
回到杜家小院,太陽已然高懸,沈盈枝搬了個凳子放在院子裡:“你來曬曬。”
林河乖巧說好,坐了過去。
沈盈枝笑眯眯的,休息了一會兒,她拿起一邊的針線簍子,林河的衣服從上麵掉下來的時候,被藤蔓滑破了一些地方,洗乾淨後,沈盈枝給他縫一縫。
林河躺在太陽下,時不時看盈盈一眼,目光溫柔。要是……能一直這樣,該有多好。
門口忽然傳來吱呀聲響。
沈盈枝往門口看去,大門被推開,是一個有點麵熟的姑娘,剛剛她帶著小玉和小河在村子裡散步時,眼神最火熱的姑娘。
姑娘略靦腆道:“我是杜大哥的堂妹杜芳芳,他們人在嗎?”
沈盈枝搖頭說:“ 杜姑娘,他們不在。”
“沈姑娘好。”杜芳芳瞅了瞅沈盈枝,拎著一個籃子進來,走到林河旁邊 ,羞澀的笑著:“沈公子,我做了一些綠豆湯,送給堂哥堂嫂,你要不要嘗嘗。”
林河答非所問:“杜嫂他們人不在。”
杜芳芳舔了一下唇,又嗯了一聲,眼光不停的朝著林河瞟過去:“那我等她們回來。”她把籃子放在堂屋裡,又走出來,臉頰泛紅。
“沈公子是哪兒人啊。”杜芳芳又湊近他,低聲問道。
沈盈枝坐在靠牆的小凳上,看著杜芳芳紅的快要滴血的耳根子,心中恍然大悟,這是……真的看上小河,並決定付諸行動。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杜芳芳,把手裡的衣服放到一邊,林河餘光瞧見了,勾唇一笑,杜芳芳見林河笑了,耳根子不僅僅泛紅,還開始發熱。
不過林河的微笑很快僵住了,因為他發現沈盈枝又坐了回去,重新拿起了針線,似乎……不管他了。
沈盈枝的確不打算管林河了,她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切,小河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他有能力處理好自己的事情,這種事情自然包括姑娘的愛慕。
俗話說的好,管來管去管成仇,沈盈枝心內思忖一番,何況小河對她太過依賴了。這樣一想,沈盈枝心中定下,再加上小河年齡也大了,要是找一個媳婦她也不反對。
把衣服收拾好,沈盈枝退回房間,決定給兩個人獨處的空間。這是原來在山上的時候,遇見風媚兒她就和林河說好的,遇見好姑娘,她自然不會阻止小河和人家相處。
林河唇角微笑漸漸消失,眼神變得暴躁,真的是……不管他了。
杜芳芳見林河長久不答,又鼓起勇氣叫了叫他:“沈公子。”
他冷冷道:“不是這兒的人。”
像是被林河毫不留情麵回答給刺到了,杜芳芳深吸一口氣:“那沈公子是哪兒的人啊。”
“為什麼要告訴你。”林河仰頭望著天,不耐煩看了一眼杜芳芳,眼睛裡是不掩飾的討厭。看向沈盈枝房門,目光又變得偏執。
杜芳芳的臉唰的一下子白了,隨後她咬了咬唇,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河。林河坐在院子裡,死死地盯著沈盈枝的房門。
杜芳芳看著他,又站在原地幫半響,手握成拳頭,哼了一聲,疾步離開,還把杜嫂的大門關的哐當響。
沈盈枝聽見外麵巨大的關門聲,被嚇了一跳,她推開房門,走了出去。院子裡隻剩下小河一人。
“小河,芳芳姑娘呢。”剛剛看樣子,杜芳芳明顯對小河有好感。這個年代可供選擇性太小,她本想讓兩個年輕人多處處,怎麼就這麼走了。
林河看著那扇門,幽幽一笑:“走了啊。”
她哦了一聲,既然小河不太喜歡她,強扭的瓜不甜,沈盈枝打算不再多問。
林河溫柔一笑,又盯著沈盈枝:“盈盈為什麼要房間?”
沈盈枝回過神來,剛好一眼撞進了林河的眼底,溫柔的像是春水,沈盈枝笑道:“杜姑娘挺好看的,你們可以接觸一下。”
他微笑不變,起身走近沈盈枝:“那盈盈很喜歡其他人靠近我嗎?”一點也不想彆人靠近盈盈,不僅如此,還想把盈盈藏起來。
聞言,她拍了拍他的胳膊,笑吟吟道:“你大了,那是你的自由。”
廢話,人是群居動物,人家不想靠近你,我才要操心。
我的自由,林河對著沈盈枝笑了笑。
可是不想給盈盈這個自由呢。
臉上的笑容朝著兩側擴散點,林河點點頭:“嗯,自由。”他開始思考,如何毀了自由。
沈盈枝看著林河,總覺得他的思路沒和她在一條路上,但讓她具體說,她又說不上來。
不過想著昨天和林河在村子裡散步後,收獲到一大波迷妹的眼神,沈盈枝叮囑道:“小河,雖然你臉長得好,但你不能花心。”說完,沈盈枝覺得自己想多了,畢竟任何獻殷勤的姑娘小河總是不假辭色,這樣一想,她默默地為林河的婚事憂慮。
林河看著沈盈那不停變化的神色,垂下了眼睛。
這時,篤篤篤,又聽見敲門聲,沈盈枝看向門口,猜測又是哪位姑娘。
她起身去開門,門吱呀一聲響。不過這一次是沈盈枝想錯了,因為進來找的人不是林河。
“沈姑娘,我家石榴熟了,我給你摘了幾個過來,你嘗嘗鮮。”進來的是一個五官剛毅,臉微紅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