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枝的好與不好並不重要, 因為扶嘉已經鐵了心的要紋, 還必須沈盈枝親自動手。
雖說想起紋身時那刺痛感,她當時恨不得在扶嘉全身都給紮上一邊遍,讓他親身感受入骨之痛。如今被人強迫捏著針給他刻字,沈盈枝卻發現,這是在懲罰自己。
扶嘉湊近她的脖子:“盈盈是我的, 我也是盈盈的。”
中二病!!
沈盈枝心裡吐槽一句,眸光從銀針上挪開:“要不你讓明一明二給你紋,我不會。”
親了親她鬢角的碎發, 扶嘉柔柔笑道:“我隻要你給我紋。”
我不想給你紋!
想到要把針刺進肉裡,她看著就肉痛, 這種痛從眼睛傳到身上, 感同身受。
她悻悻的笑了下:“我技術差, 很差,特彆差。”
每當這個時候,沈盈枝無比懷念從前善解人意乖巧溫柔的小河,小河從來不會強迫她做不想做的事情。
但眼前這個扶嘉,即使語氣溫柔的滴水, 他決定的事情,她改變不了。
“我教你。”扶嘉抓住沈盈枝的手, 伸出自己的胳膊, 沈盈枝還沒反應過來, 她手中的銀針就被帶著刺進扶嘉的左臂。
扶嘉半摟著她, 在她耳邊如情.人的呢喃:“看清楚了嗎, 就是這樣一針一針的刺下去。”
她抖著手,回頭瞥了一眼扶嘉的表情:“你今天又受什麼刺激了?”
話剛問,沈盈枝閉了嘴。
明二告訴她的已經足夠扶嘉受五回刺激。
扶嘉笑了笑,他啄了啄沈盈枝的下巴,嗓音依舊柔情,沈盈枝聽見了裡麵的嗜血:“盈盈,你不要怕我。”
什麼玩意兒……
沈盈枝聽的雲裡霧裡。
感覺像是比端王和她賜婚更讓人毛骨悚然的事。
“不過你就算怕我,我也不會放開你。”扶嘉脫掉上半身的衣服,隨後躺在床頭。
沈盈枝咳嗽了一聲,雖然前日已經坦誠相見,再次看到結實平坦的腹肌,白玉般的顏色,沈盈枝忍不住紅了一下眼。
“紋在這兒。”扶嘉指了指胸口的位置。
沈盈枝咽了咽口水,手裡拿著銀針,扶嘉又牽過她拿針的手。
深深吸了一口氣,沈盈枝彎腰,兩側頭發垂落在兩側,她顫巍巍的手靠近他。
片刻後,沈盈枝擦了擦額上的虛汗,看著身下滿臉享受的人,其實折磨的還是……她。
扶嘉低頭看了眼那個勉強能看的字,滿臉微笑地點了點頭,沈盈枝把所有的器具放在一邊,無力地躺在床上。
她扯了扯有些酸軟的手腕,一偏頭,又對上一雙發紅的眼睛。
沈盈枝下意識的向床榻內縮過去,一雙大掌忽然捉住了她的腳踝。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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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盈枝醒來時漫天燦燦,照在紅色的飛簷翹角處,像是鍍了一層金箔。
居然又是黃昏了。
沈盈枝想從床上爬下來,不過剛動了一下,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認命地躺在床上。
幸好渾身乾爽,一看就是被人打理過了。
幽幽地歎了口氣,沈盈枝半躺在床上,腦子裡千思萬緒。
這時,一陣風響起來,門被人推開。
她聞到一股香甜的氣息,香味異常濃鬱。
沈盈枝抬頭,是扶嘉回來了。
扶嘉把蜜餞盒子放在床榻邊的小案上,眼若春水,柔柔笑道:“這是你喜歡吃的。”
沈盈枝不太想說話:“……哦。”
扶嘉唇角的笑容凝固了下,又接著柔聲道:“你不嘗一下嗎?”
沈盈枝搖頭。
她捶了捶腰,被翻來覆去的活活折騰一晚上,胳膊牙齒徹底罷工。
她不太想張嘴。
眼底的笑意慢慢消失,扶嘉剛剛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全都憋了回去,沈盈枝發現他的眉眼又冷了下來。
下一刻,咬牙切齒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盈盈,我生氣了,我要去宰了沈蓮枝。”
沈盈枝略微瞪大眼睛,連忙扯住她的袖子。
扶嘉勾了勾唇角,湊到沈盈枝的身邊去,彎著腰,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脖子:“我知道盈盈不想我傷害她,我乖乖聽話,盈盈也不要傷我的心好不好。”
沈盈枝望著他,無可奈何道:“我怎麼傷你的心了。”
扶嘉失落的望著蜜餞盒子,聲音有些委屈:“我給盈盈買的蜜餞,你都不嘗一下。”
“……我還不餓。”沈盈枝打起精神來。
蛇精病不可怕,可怕的是蛇精病他現在中二還玻璃心。
“我喂你。”扶嘉一聽,來了精神。
“不用了。”沈盈枝訕訕的搖了搖頭。
扶嘉自顧自地撚了一塊冰糖金桔,伸手到了沈盈枝唇邊,她下意識的張開嘴。
扶嘉見狀,滿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