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等人眉心一抖, 怎麼這幾日恩愛無比的帝後是紅著臉出來的!
阿陶春柳一臉擔憂,按理說,被帝王抱著,應該是恩寵, 但扶嘉的臉色陰沉的能滴血。
有些可怕。
沈盈枝亦是掙紮的厲害。
幾人交流一番眼神。
李公公:午膳時都恩恩愛愛, 甜甜蜜蜜呢?
阿陶:剛剛我奉茶時,都一切正常。
春柳:唉, 先彆說了, 跟上去。
一行人急匆匆跟在扶嘉身後,腳步聲極輕, 生怕驚擾身前怒火高漲的帝王。
回了後殿, 扶嘉剛踏入房內, 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小尾巴,擰眉道:“不準進來。”
話畢, 咚的一聲, 合上房門。
庫媽媽端了蠱乳鴿湯, 察覺沈盈枝歸來, 正要拿給她, 又見扶嘉滿麵不虞,差點沒拿穩。
扶嘉將人扔在床上, 沈盈枝翻身坐起,瞪了扶嘉一眼, 朝床榻下爬。
把人拎回來, 扶嘉立在床側,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盈盈,你是朕的皇後,我的妻子,出嫁從夫,你明不明白我是你的天?”
什麼……
沈盈枝揉了揉眼睛,眼神愕然。
好久沒看見這樣的扶嘉了,她真不知扶嘉抽什麼風!!
轉身,她不太想搭理扶嘉,三兩下把頭頂鳳釵拆下,又把被子拉過來,蓋在身上,直接閉上眼。
這幾日她夠慣著扶嘉的臭毛病了,她知扶嘉的脾氣,又心疼他前些日子夜不能寐人,日日憂心。這幾日天天跟在他身後,小意伺候,怕的就是他有什麼不開心的地方!
沒想到慣來慣去居然慣出毛病!!
她是一個人,需要自由空間的人,和扶嘉在一起,他絕不給她留有一點私人空間,十分霸道,沈盈枝要被氣死了。
她遷就他那麼多,結果這個小屁孩一點都不知道。
好,她承認剛剛她是有點過於關憂政務,可是他呢,也不好好說,直接生氣,她又不是沒脾氣泥菩薩。
她在努力適應扶嘉,但並不意味,扶嘉完全可以得寸進尺。
扶嘉眼尾泛紅,他見沈盈枝把自己裹成一個蠶繭,就給自己看烏壓壓的發頂。
她的後腦勺不好看!
扶嘉的牙齒磨得咯吱咯吱響。
“沈盈枝,這是你對對待陛下的態度嗎,是你對待你夫君的態度嗎?”扶嘉望著她,眼珠子不可抑製地變成藍色。
沈盈枝雙目緊閉,素手捏著被角,不理扶嘉。
一秒,兩秒,一盞茶過去了。
一雙大掌猛地掀開沈盈枝的被衾,沈盈枝剛睜開眼,下一瞬,她身上就壓上一個藍眼珠的人,扶嘉眸光惡狠狠,恨不得將其拆穿入腹。
黑黝黝的腦袋壓下來,開始強烈的輕吻舔舐,眼神暴戾,就像是凶狠的野獸,她一點也看不見扶嘉的尊重。
“你讓開。”沈盈枝偏過臉,雙手撐在扶嘉的胸膛上,想拉開兩人距離。
扶嘉我行我素,見沈盈枝開始掙紮,眼底怒氣更盛,微微抬身,嘶的一聲,沈盈枝的外衫被撕開,露出肩頭的瑩潤皮膚。
“你乾什麼?”沈盈枝氣道,又朝床頭縮了縮。
扶嘉不管不顧,埋頭在沈盈枝身上耕耘,沈盈枝忍不住,雙手雙腳劇烈反抗。
她的動作委實有些大,四肢或踢或抓,抗拒身上之人。
床榻一下子就亂了起來。
一腿緊緊的壓著沈盈枝,扶嘉又撕拉幾下,她身上衣物立刻碎掉泰半。
沈盈枝喘著出粗氣,隨手往扶嘉臉上一抓。
手頓在半空中。
扶嘉眼睛閃著幽幽藍光,他停下動作,陰著眼神抬眸,左臉處,出現一條細長血跡,血珠子落在他瑩白若玉的臉上,帶著詭異味道。
沈盈枝衣衫淩亂的躺在床上,胸.脯一起一伏,鹿眼直直的望著扶嘉,心驚肉跳。
扶嘉笑了下,像是花瓣唇.瓣一樣的唇微張,下一刻,冰涼手指捏住沈盈枝下巴,她瞪大眼睛。
扶嘉溫柔地吻了下她顫抖的睫毛。
然後他又抬起頭,薄唇微微一勾:“來人,把春柳仗五十。”
殿外傳來啪一聲,是膝蓋跪下的聲音。
沈盈枝驚愕,外麵又立刻出現一陣迅速的腳步聲,沈盈枝聽到春柳哼了一聲,然後是阿陶驚恐的叫聲。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震驚道:“你。”
扶嘉笑了,他低下頭,湊近沈盈枝耳畔:“所以,盈盈你現在要不要乖一點。”
他的動作親昵又溫柔,沈盈枝卻從腳底生起一股寒意。
“盈盈,你不回答我的話,侍衛就要動手了。”溫熱呼吸鑽進沈盈枝耳裡,她倏地抬頭。
扶嘉在笑,眼睛微微彎著,藍寶石的一樣的眸子亮晶晶的,期待地看著她。
沈盈枝乖乖躺下了。
扶嘉俯身,親了親她的眉頭,見沈盈枝沒有反抗,他開心地笑了下。
一路往下。
沈盈枝睜著眼睛,目光呆呆,她看著天花板,肉.體的感覺全淡去,眼睛忽然有些酸。
“盈盈,你喜歡嗎?”扶嘉問。
“喜歡。”沈盈枝輕飄飄地答。
“你明明就不喜歡。”扶嘉的動作倏地停下來,他直起身,望著沈盈枝臉上的兩滴眼,全身倏然一僵,欲.望在這一刹那,消失的無影無蹤。
心顫抖了一下。
“你明明答應了當我的皇後,為什麼你現在不情願了。”目光鎖在她身上,他心中又燒又冷。
沈盈枝聽扶嘉這樣問,眼裡忽然聚起一股神采,她歪頭看向扶嘉,一字一句,如刀子入他心肺:“我有親口答應你當你的皇後嗎?”
身形微微搖晃,扶嘉臉色變得很難看,陰沉沉又黑壓壓,似能遮天蓋日。
沈盈枝的話剛出口,心裡陡然湧現說不清的滋味。
但是她說的就是實話。
扶嘉問了她願不願意當她的皇後,當她的妻子,卻根本沒要她的回答。
“嗬嗬。”扶嘉冷笑兩聲,他彆開眼,也不看沈盈枝,忽然翻身下床。
沈盈枝的衣服已撕成碎片,掛在她身上,扶嘉的衣物除了多些皺褶,卻依舊好端端的穿在身上。
殿門口,如熱鍋螞蟻的李公公和阿陶見扶嘉赤足冷眼走出來,心神一凜。
曾經都說安王扶嘉暴戾多變,但阿陶看著,除了前些日子沈盈枝中了“巫蠱之術”時,扶嘉臉上才陰沉若水,其他時候,也不難相處。這幾日,沈盈枝康愈,兩人好的蜜裡調油,每日陛下也是暖如朝陽。
如今……
扶嘉裸足往外走,李公公忙小聲提醒:“陛下,雲履……”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扶嘉身形一閃,李公公再向四周看去,卻已經尋不到扶嘉的蹤跡。
“哎喲喂,娘娘和陛下到底是怎麼了?”李公公拍了拍大.腿,著急道。
庫媽媽往殿內走:“我去看看皇後娘娘。”
阿陶也跟進去。
沈盈枝坐在床上,雙目滯凝,阿陶拿了一件外衫給沈盈枝披上,小聲道:“娘娘。”
庫媽媽坐在她床頭,眼神晦暗不明。
“春柳還好嗎?”沈盈枝回過神,按了按眉心。
“那些人並沒有打春柳的板子,隻是嚇唬她。”阿陶回道。